
不是探戈的炽热,而是像用丝绸绞紧喉咙般的窒息感。Amanda转身时,Ren已经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在腰际收进皮带里。
"这次我带你。"她勾住他领带往前拽。
Ren顺从地低头,却在被她带第一步时就反客为主。
他们的步伐像在争夺主导权,脚尖抵着脚尖,膝盖顶着膝盖。当Amanda故意用小腿蹭过他西裤内侧时,Ren突然掐着她的腰举起来转了个圈。
"犯规。"她被放下来时气喘吁吁,手指还揪着他衬衫前襟。
Ren的拇指擦过她下唇:"你数到三了。"
壁炉"噼啪"爆出个火星。
Amanda突然扯开他两颗衬衫纽扣,锁骨上那道疤露出来,去年马球赛事故留下的。她低头用牙齿轻轻磨那块皮肤,满意地听见他吸气声。
"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她舔了舔唇。
Ren按住她后颈,终于吻下来时带着压抑已久的狠劲。
唱片机里的提琴声正爬到最高音,他的手掌顺着她脊椎滑下去,却在即将碰到睡袍系带时突然停住。
"怎么了?"Amanda贴着他嘴唇问。
"雪停了。"他看向窗外。
远处传来教堂钟声,午夜十二下。
Ren后退半步整理衬衫,那些情欲瞬间被锁回冰川之下。只有还泛红的耳廓和歪斜的领带泄露出片刻失态。
Amanda突然笑出声,赤足踩上他的皮鞋:"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Ren替她拢好睡袍领口:"说来听听。"
"你连失控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她扯下他的领带缠在自己手腕上,"就像..."
唱片机在这时戛然而止。
寂静中,Ren解开她腕上的领带,却在她抽手时突然收紧:"就像我知道你数到三就会..."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Kavin的专属铃声。Amanda没动,Ren也没松手。铃声固执地响了好几遍,最终归于沉寂。
"继续?"她晃了晃被领带缠住的手腕。
Ren突然单膝跪地,将领带绕回她赤裸的脚踝。他的嘴唇擦过她脚背时,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被雪水晕开的水墨画。
"下次别穿睡袍跳舞。"他仰头看她,声音沙哑,"太容易..."
管家敲门声打断了下文。
Ren起身时又恢复了那副禁欲模样,只有领口残存的口红印泄露了秘密。
"您的咖啡,还有..."管家放下托盘,看了眼倚在钢琴边的Amanda,"巴黎刚送到的包裹。"
Amanda掀开丝绒盒盖,里面躺着把古董钥匙,标签写着"莫奈花园-温室门匙",落款是Thyme的花体签名。
"看来有人等不及春天。"她故意把钥匙扔进咖啡杯。
Ren端起另一杯黑咖啡,在她沾着口红印的杯沿轻轻一碰:"要赌吗?天亮前会有第四份礼物送到。"
雪又开始下了。
唱片机不知何时重新转动起来,播放着他们都没听过的后半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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