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n的手指从她眉骨滑落时,Amanda轻轻偏头,让他的指尖悬在了半空。她转身走向壁炉,睡袍下摆扫过波斯地毯上细密的金线,像只慵懒的猫在巡视领地。
"想看真实的我?"她拨弄着壁炉台上的银质雪茄剪,金属冷光映在指甲上,"代价很高的。"
唱片机突然响起钢琴前奏,德彪西的《月光》。
Ren不知何时走到了角落那台老式留声机旁,黑胶唱片在他掌心转了个圈才被放上唱针。
"比我想象的古典。"Amanda挑眉。黑胶特有的沙沙声像雪粒擦过玻璃。
Ren解开西装扣子向她走来,袖口的黑玛瑙袖扣吞没了所有反光。"你想象过我听什么?"
"Techno?"她故意拖长尾音,"或者..."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已经贴上她后腰。温度透过真丝睡袍烙在皮肤上,Amanda呼吸一滞——这个距离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华尔兹。"Ren的声音擦过她耳际,左手稳稳托起她的右手,"三拍子,适合说谎时调整呼吸。"
他们随着钢琴的涟漪开始移动。
Amanda的高跟鞋早不知踢到哪里去了,赤足踩在他锃亮的牛津鞋上。Ren带着她旋转时,壁炉的火光在他侧脸跳动,像给大理石雕像镀了层活气。
"你给多少女人当过舞伴?"她的拇指在他后颈画圈,那里有根绷紧的筋。
"足够学会..."他忽然带着她后仰,她不得不攥紧他的衬衫,"怎么接住突然坠落的东西。"
睡袍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敞开。Amanda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又立刻被控制住。
她故意蹭了蹭他的小腿:"听说苏黎世银行的金库,比舞池更适合接住坠落物?"
钢琴声突然变得急促。
Ren带着她连转三个圈,直到她后背贴上落地窗。冰凉的玻璃激得她轻颤,而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仍稳稳扶在她腰后。
"冷?"他的气息在玻璃上呵出白雾。
Amanda用膝盖轻轻顶他:"你带我来就为跳支舞?"
"我在等。"
"等什么?"
Ren突然低头,高挺的鼻梁擦过她脸颊,却在即将触到嘴唇时停住:"等你会眨眼的小习惯,"他的拇指抚过她眼下,"等你右手小拇指紧张时会蜷起来,"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等你..."
唱片突然跳针,钢琴曲卡在一个不和谐音上。
Amanda趁机从他臂弯溜走,睡袍腰带扫过他西裤纽扣。
"唱片该换了。"她走向留声机,故意放慢脚步让真丝布料勾勒出臀线。
Ren没有追来。
当她弯腰挑选唱片时,能从黑胶反光里看见他站在原地整理袖扣,但领带结已经松开了半寸。
"《Tango de Roxanne》?"她晃着一张红标唱片。
"太明显。"Ren终于走过来,身上雪松香气里混了丝躁动。
他抽走她手里的唱片,换上一张没有标签的黑胶,"试试这个。"
小提琴第一个音符就缠住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