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这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男人面无表情,像是没有看到跑出去的安云溪,双眼发直。他平静的像一潭湖水,水面可以当镜子照。
不远处,一堆尸体与血渍中,他的Omega浑身浴血,正无措的看着他。
张函瑞睁大眼睛,脸上的泪痕模糊了血迹,手掌血肉模糊,还保持着托举的姿势。
张函瑞仰着头,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左、奇函……”
青年颤抖着喊爱人的名字,向左奇函张开双臂。
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快,男人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左奇函走到张函瑞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西装裤浸在血里。
他将张函瑞拥入怀中。
张函瑞的背一直抖一直抖,幅度大到左奇函几乎抱不住他。他更用力的将张函瑞按进怀中,锁紧他的身体。
“不害怕了,小瑞,我来了。”
“小瑞,不怕了,小瑞。”
“小瑞,不怕了。”
张函瑞抱紧左奇函的脖子,闭上眼睛。失血过度让他眼前一阵眩晕,软倒在男人怀中。
胸口像是被石头砸了,左奇函喘不过气。他将人抱起来,转身,私人医院的救护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小瑞……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不怕了,小瑞……我们回家。”
男人不知道是在念叨给谁听的,一遍又一遍急促的重复。即使怀里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外面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安云溪的手下正要将剩下的人聚在一起杀掉,就忽然被十几个带着墨镜的Alpha保镖制止。
那是左奇函的人。
“留活的。”保镖按住剩下的人,“你们走,警察要来了。”
他们犹豫了一下,毕竟少一个人头就要拿自己的抵上。
“放心,问完该问的一样会死。”
安云溪的人听到这句话才放心的丢下了手里的武器。转身走了。
这里不是他们能处理的,留在这里只会更麻烦。
几个鼻青脸肿的混混带着不同的刀伤,瑟缩在角落。警察冲进来,用银色的手铐将他们拷起来。
警灯闪烁,警戒线将世界分成两半。
……
嘀——嘀——嘀——
仪器的滴答声回荡在空旷的病房,几根管子插在床上人的身体里,清澈的液体在管子里流淌。
安云溪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一直盯着里面。床上的人盖着被子,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只有旁边的仪器才能证明祁左还活着。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了,后续还需要观察。”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夹,“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病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你不过去看看吗?”
安云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函瑞的病房外站着两个Alpha保镖,身高体壮。他们没有阻拦安云溪,安云溪推门进去,整洁的病房里只有张函瑞一个病人。
左奇函坐在床的旁边,紧紧握住张函瑞扎着点滴的手。
看到安云溪进来,男人抬头,冰冷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安云溪看着床上的张函瑞,头上、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青年现在闭着眼睛,眉头却皱着。
应该很疼。
左奇函站起来,对安云溪做了个口型。
【我们出去说】
两个人来到病房外,左奇函小心的关上门,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查到了吗,那些人是谁的手下。”左奇函问。
安云溪低头看了眼手机,“问过了,都不认识,像是专门从别的区过来的。每个人都有案底,大部分都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
那些人都来自不同的城市,老家分布在全国各地,对于从何而来一时间没什么头绪。
左奇函深吸一口气,“很容易,谁和祁左有仇,谁又和小瑞有仇。”
安云溪咬牙,“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
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好,亏他之前还害怕张函瑞会动祁左,特意让祁左住在他家。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是朋友。”左奇函低头,并没有再多说,“查查那些混蛋有没有家人,从那些人的人脉上一点点查,这件事只有你能办。”
安云溪点头,没再说话。
两个人都一晚上没睡觉,知道对方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时候左奇函的手机响了,他对安云溪使了个眼色随后转身离开。安云溪点点头,站了会儿刚想走,就听到病房里有什么动静。
安云溪推门走过去,张函瑞坐在病床上。他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但是左手打着点滴右手被纱布包了个结实,他把水杯碰倒了。
水淅淅沥沥的撒了一地。
安云溪赶紧走过去把杯子扶起来,轻轻握住张函瑞包着纱布的右手,确定没沾到水才松了口气。
“你想喝水就叫我,门口一直都有人。”
张函瑞的一只眼睛受伤缠着纱布,他只能用另一只眼睛看着安云溪。
“左奇函呢。”张函瑞问。
“他接电话去了,我帮你叫他回来。”
安云溪刚想动,就被张函瑞按住。
“安云溪,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安云溪抿唇。
张函瑞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云溪,“你杀那些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祁左?”
现场无缘无故被按下了暂停键,安云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函瑞也没有着急,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良久,安云溪才磕磕绊绊的说,“当、当然是为了你。”
张函瑞很认真,一字一顿的说:
“你想好了再回答,祁左这个人,如果没有人爱就会死。”
安云溪抓住被子,“他只是在我家借宿罢了,怎么能跟你比。如果当时不是你求我救他,我——”
是的,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张函瑞啊。
少年心如乱麻,再次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张函瑞的名字,用来坚定自己的心。
恰恰这个时候左奇函打完电话回来,他看到张函瑞坐在床上,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小瑞,再休息一会儿。”
张函瑞一直坚持到祁左手术结束才睡,到现在才不过睡了两个小时。
张函瑞挥挥手,安云溪识趣的离开了。左奇函看到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住张函瑞的手,
“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
张函瑞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把我的手机给我。”青年向左奇函伸出手。
左奇函犹豫了一下,“你现在还是以静养为主……”
“我总得看看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了,无论你还是安云溪,如果因为这件事进监狱,我会后悔一辈子。”
左奇函拗不过张函瑞,把手机给他了。张函瑞打开就开始翻看资讯推送。
但出人意料的是,网络上对于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有,甚至警车出动了那么多警察,却没有任何一个视频记录下来。
唯一与之相关的新闻,是警方的官方消息,宣称昨晚市郊进行了突发反恐演习, 请各位市民不要慌张。
凭借左奇函一个商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掩盖的这么好,甚至到现在为止左奇函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连口供都不需要去做。
“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和警方那边有联系,还是说……”
张函瑞喃喃自语。
左奇函轻轻捏了捏张函瑞的后脖颈,“是有贵人相助,他说过几天来看你。”
贵人,谁?
左奇函笑笑,“你先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
他轻轻帮张函瑞躺下,为对方盖好被子。
张函瑞也确实累了,脑袋一沾枕头,眼睛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合拢。
睡一会儿也好。
……
深夜,张家。
张明哲踉跄着回到家里,无视柏静婉的呼唤声,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反锁。
他浑身是汗的瘫倒在床上,太阳穴突突的跳。
计划失败了,十几个人,竟然一个也没逃出来。张函瑞没有死,也没有回家。
甚至连消息都没有流露出来,张函瑞现在人在哪里不言而喻。
他这次可算狠狠的踢到铁板了。
该死……如果那群人动作快点就好了,如果……如果自己直接命令那群人把张函瑞抹脖子,会不会计划就能成功了?
砰砰砰。
门被敲响,柏静婉担忧的声音传过来。
“明哲啊,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张明哲的眼神暗了暗。
可惜自己的母亲是个除了骚首弄姿什么都不会的情人,不能给自己一点助力。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妈,我想睡一会儿,你别来打扰我。”
“那你先睡觉吧。哦,对了。推迟的婚礼马上就要到了,你在公司里看好你哥哥,别让他再搞那些幺蛾子。你妈我能名正言顺的嫁到张家,你才能一辈子荣华富贵。”
张明哲头嗡嗡的,没出声。柏静婉没听到回答,转身走了。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张明哲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来越烦躁。他实在无法忍受,打开抽屉,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三支诱感剂。
对于诱感剂成瘾的他来讲,弄到这玩意儿的途径很多。
这可比烟好用多了。
张明哲的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时间过去一星期,张函瑞一星期都没有回家,也一星期没有上班。
张洪山总算是还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儿子,打电话过去被对方冷嘲热讽了一顿,气得多吃了两碗饭。
而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的张明哲则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即将面临张函瑞的疯狂报复,但现在看来或许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现幕后操作的人是他。
临近下班的时候,张明哲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那位发来的。
-短信上约了酒店,时间地点巨细无遗,目的相当明显。
妈的,不是说了这段时间先暂避风头,不要见面的吗。
张明哲在心底暗骂,却也不敢不去。
毕竟要是惹怒了对方对方把自己暴露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下班之后,张明哲独自驱车来到酒店,问了房间号之后直接上楼。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个身材妙曼的女性Omega。
“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再见面了吗,你又把我约过来是要干什么?”张明哲一开口就没好气。
女人眨眨眼睛,伸出手拉着他进来。
“我想和你。”女人娇羞的说。
张明哲皱着眉,一脸厌恶,“你不是怀孕了吗?现在有风险,万一孩子掉了怎么办。”
“不会的
不对劲。
张明哲脸色更差了。
这个女人是他之前一夜情的对象,也是某个大老板的秘书情人。后来女人发现怀了他的孩子,便谎称是大老板的,待遇直接提升了一个等级。
而为了堵住他的嘴,两个人达成了合作关系。
女人不是一向很宝贝她的孩子吗,怎么现在不在乎了。
张明哲的视线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
“你做不做,你不做的话我可要把你捅出去了。”女人威胁道。
张明哲就害怕这个。
“……一次,就一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还未拆封的诱感剂,对准自己的静脉推了进去。
女人有些满意又惊恐的看着张明哲注射诱感剂的行为,浑身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明哲,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 ”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哭了出来。
糟了。
张明哲立刻明白这是陷阱,转身就要跑
一打开门,张函瑞站在门口,面色冰冷的堵住了去路。
“我的好弟弟,你想去哪儿啊?”
悲伤玉米粥.okk
悲伤玉米粥.又更了一篇
悲伤玉米粥.争取每周更一篇吧
悲伤玉米粥.因为我只有一个下午的假期
悲伤玉米粥.拜拜
悲伤玉米粥.明天又要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