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回到家之后,张函瑞没敢进门,站在别墅花园里吹了半小时风。
等身上的酒气差不多散去了,张函瑞才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一转头,左奇函一身黑站在自己身后,他差点吓晕过去。
脱口而出的尖叫被张函瑞硬生生憋回去一半。青年脸色苍白,颤抖着指责左奇函,“你——你怎么不出声的?!”
左奇函一半脸藏在阴影里,上下打量张函瑞,“怎么,害怕被抓包?”
张函瑞当然害怕自己喝酒被抓包,瘪了瘪嘴没再说话。在左奇函眼中对方就已经是默认了,男人上前一步抓住张函瑞的衣服,“和哪个男人出去厮混,连衣服都换了?”
张函瑞抬手阻挡,解释道,“我是和朋友出去吃饭了,衣服上洒了饮料才换下来的,不信你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禄哲茂递给他的纸包,打开,卫生纸里包着他的手表和戒指。
“咦?”
张函瑞愣了一下,里面怎么只有一个戒指。另一个是掉在哪里了吗?
他抬起手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大小正合适,确定这枚是自己的戒指,左奇函那枚不见了。
左奇函看着纸包里的东西,勉强相信了张函瑞的说辞。但他房间里的验孕棒做不了假,张函瑞确确实实骗了他。
“张函瑞,你真以为一个验孕棒可以瞒天过海吗?明天就去医院检查,如果你敢骗我,你的张氏会死无全尸。”
验孕棒?难道被发现了……
张函瑞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庆幸自己今天晚上去找了禄哲茂,把戏做足了。他顺从的点点头,“检查就检查,话别说太满。刚好最近那个有名的产科专家来本市了,不如我们就打个赌,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就要恢复婚约,跟我结婚。”
左奇函皱眉,语气不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还是你觉得你能斗得过我?”
“不然我就打掉这个孩子去找别人。”张函瑞心口不一的说,“反正我生下孩子你也不跟我结婚的话,我在别的Alpha眼里就是破鞋了。”
打掉孩子这几个字在张函瑞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左奇函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男人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那个姓王的说两句你就当真了?”
张函瑞一愣,“昨天晚上你也在现场?”
所以他在酒吧胖揍王二少的时候,左奇函全看见了?
左奇函没说话,张函瑞想起现场莫名其妙飞过来的酒瓶,对着男人眨眨眼睛,得了便宜还卖乖,“那……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酒瓶是你丢的?”
“……你很得意?我凭什么救你?”左奇函冷声否认。
张函瑞瞬间失落,左奇函仿佛看见对方身后的大尾巴垂了下去。
“那是谁呢……救命之恩我还想好好报答一下。”
“连人都找不到,拿什么报答。”左奇函不屑的嗤笑。
“我没什么别的,估计只能以身相许了……”张函瑞垂着眸子,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儿一样扭了扭腰。
“……”左奇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随你便。”说罢转身往回走。
张函瑞知道左奇函心里肯定不舒服,美滋滋的准备跟着往前走,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过去。
纵使左奇函反应很快也没有来得及接住张函瑞。陆焕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左奇函夹住Omega的腋下,像抱小孩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张函瑞提起来。他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暗自生气,却又不明白为什么生气。
像中了邪一样。
“给我看看你的手。”
左奇函抬起手扒开张函瑞的手掌,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损伤。鲜红的血洇出来,好不可怜。
张函瑞生怕左奇函因为这点小事把私人医生叫过来,顺便再给他产个检,连忙摇头,“这点小伤没关系的,我回去自己上药就好。”
左奇函没吱声,低头卷起张函瑞的裤子。布料摩擦过膝盖让张函瑞嘶了一声,阻止左奇函,“我回去自己上药就好了。”
左奇函这才松开了手。
张函瑞松口气,一瘸一拐的上口,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刻把裤子整个脱了下来。
还好,膝盖没破皮,不需要上药。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张函瑞更担心的是属于左奇函的那枚戒指,究竟是丢了还是被禄哲茂拿走了。
于是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禄哲茂,电话刚接通房间门就被毫无预兆的推开了。
“喂?”电话另一边传来禄哲茂淡漠疏离的声音。
张函瑞盯着进门的左奇函,手一抖,啪的一声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禄哲茂:………
左奇函手里拿着药箱,盯着张函瑞拿手机的手和赤裸的双腿,冷哼一声。
“看来没有上药的必要,都能打电话了。”
张函瑞心虚的把手被到身后,“刚刚太疼了,想联系私人医生的。”
左奇函盯着Omega脆弱漂亮的脸蛋,将到嘴边的“矫情”两个字咽了下去。
“过来,上药。”
张函瑞乖乖的伸出手去。他掌心的伤口上还有泥土,左奇函需要用消毒水冲洗一下。娇生惯养的张家少爷本来就不是能忍的角色,现在自家Alpha就站在身边,他立刻撒娇一样哼哼唧唧起来。
掌心的血色看的左奇函眼眸微深,胸口闷的快要喘不上气。尤其是对方白皙的手指屡次因为疼痛向后瑟缩的时候,左奇函总会不自觉的紧绷。
就好像这伤不是在张函瑞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嗯……疼,左奇函,你轻一点……”张函瑞苦着脸。
男人听着对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呻吟和喘息,恶劣的加大力道,满意的听到张函瑞倒吸一口凉气。
“哈——你轻点,你想剜掉我的肉吗?”
再抬头,凤眸盈了一层水色,控诉的盯着他,让人心里痒痒的。
左奇函啪的一巴掌拍在张函瑞的大腿上,雪白的皮肤立刻泛起了红色,勾人的紧。
张函瑞咬着牙痛呼一声,“嘶……你干什么!”疼的他一哆嗦。
“这巴掌是替你肚子里的崽子打的,让你长长记性。”左奇函瞎编乱造起来脸不红心不跳,让张函瑞沉默良久。
上完药又裹了层纱布,左奇函心满意足的收起药箱。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今晚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做解释,还是叮嘱张函瑞,开口道,“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好小心点。”
张函瑞翻了个白眼,“不会一尸两命的,你出去,我要睡了。”
他肚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个种,哪来的一尸两命,开玩笑。
等左奇函离开之后,张函瑞反锁了房门才又准备打电话给禄哲茂,一翻开手机,傻了。
刚刚给禄哲茂打的电话不但被接了,还一直没有被挂断。如今通话时间十分钟这个数字格外的刺眼。
张函瑞沉默半晌,尝试着开口,“……禄医生,你刚刚都听到了吗?”
对面没有说话,但是张函瑞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些特意压制过的喘息声。他一愣。
“听到?听到什么?”禄哲茂开口,声音与平时别无二致。
张函瑞松了口气。
“你没听到就……”
“听到你的呻吟?”禄哲茂笑着反问,“你叫的真不错,看来你家那位Alpha手法很娴熟。”
张函瑞:………
要不等检查报告出来就杀人灭口得了,这个禄哲茂不能留。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摔伤了,他在帮我上药罢了。”张函瑞开口解释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明明他和禄哲茂只是甲方乙方的关系。
于是他当即转移话题,“还有,我是不是有一枚戒指在你那儿?”
禄哲茂还沉浸在刚刚张函瑞说的受伤中,一股剧烈的冲动从脑海深处涌出来,他迫切的想要看看那位优质Omega受伤的地方。
青青紫紫,甚至流血的伤口,会不会像他想象的一样美?
“……是,在我这里。那天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本来就准备找个时间还给你。”禄哲茂勾起唇角,盯着面前满墙的sm工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张函瑞觉得自己疯了,怎么总是觉得禄哲茂在做什么色/情的事。
他把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去,“我应该明天就会找你做检查,按照说好的来。戒指那时候也给我吧。”
禄哲茂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意味不明的抬手亲了一下。
可爱。
“当然……当然。”禄哲茂点头,“到时候你也别忘记答应我的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函瑞莫名其妙有点不舒服,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低头一看,自己胳膊上汗毛倒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
第二天,张函瑞本来想起个大早去公司上班躲避检查,没想到刚出门就被陈纤纤堵了个正着。
陈纤纤虽然不支持张函瑞和左奇函在一起,但是面对张函瑞肚子里的孙辈她实在是狠不下心,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的,忍不住给未出世的孙辈买了好多小衣服。
陈纤纤隐晦的看了一眼张函瑞的肚子,这都几个星期了还没动静,一点不见鼓的。
“小瑞,奇函他公司出了点事,今天妈陪你去产检。”
张函瑞开心还来不及,左奇函不去就更好蒙混过关了。
于是开开心心的坐上陈纤纤的车,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还让司机开快点。
陈纤纤被张函瑞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开启了中年女人的畅聊模式,两个人在后座喋喋不休,什么都往外说。然而提到左奇函的时候,她却诡异的沉默了。
“奇函他……病发之后完全不顾员工的死活,这段时间通过了很多没有人性的提案,固执的要把公司利益最大化。”陈纤纤忧心忡忡的开口,“虽然以前他父亲任职的时候也是如此,但人心很重要。我怕再过一段时间左氏就要垮了。”
早些年左奇函的父亲病发之时,因为大幅度无情的商业化改革失去了许多老员工和人脉,但左青衫根本不在意,那段时间左氏的情况急转直下。如果不是左奇函主动提出进入公司坐上副总的位置,恐怕左家远远不会到今天的规模。
那时候的左奇函很有商业头脑,待人温和,懂得如何把控员工的心,整个公司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经商到底来说有一半是社交,失去情感中枢的左奇函显然有了致命的缺陷。
陈纤纤的担心并无道理,建筑业发家的张氏更重视人情往来,不然张函瑞也不会从小练就一身八面玲珑的本领。
“妈,你别担心,我有空就去公司看看。”张函瑞握住陈纤纤的手,安慰道,“有我在,左家垮不了的。”
陈纤纤更感动了,握住张函瑞的手,“小瑞,我倒觉得你更像是我的亲儿子了……放心,妈以后一定给你找个好Alpha,咱们办个盛大的婚礼。”
张函瑞:……这就大可不必了。
……
另一边,左奇函主动到公司,找人把因为被裁员而闹事的高管赶出公司,随后在下属或不理解或怨恨的目光中离开。
他们不明白,明明上个月还在请他们喝咖啡的左总为什么忽然变了脸。
废物没有利用价值,舍弃他们能够减少开销,最大化利润率。
左奇函一边走一边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车边。司机将窗户降下来,以为左总想离开,遂开口提醒,“左总,您今天预约的产科医生忽然有事,来不了了,医院那边临时给您换了个医生。”
左奇函面带不悦,“换成了谁?”
“好像叫禄哲茂,是个来本市巡诊的产科专家。”
左奇函听到产科专家这几个字,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张函瑞在左家花园说的话。
为了防止那个不听话的Omega在产检上做什么手脚,他最好还是亲自过去一趟。
思量至此,左奇函坐上车,沉声道,“去医院。”
悲伤玉米粥.抱歉抱歉
悲伤玉米粥.因为最近快要开学了,都在忙着补作业。
悲伤玉米粥.所以不会很及时的更新
悲伤玉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