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禄哲茂本以为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会在监狱里,在失去意识时他就已经明白,那个左奇函与自己是一类人。
只不过对比他,那个男人更内敛,冰冷,懂得如何用行为去掩盖他没有一丝感情的心脏。
只不过禄哲茂这次错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而且是左氏的私人医院。医生以治病为由不允许他随意进出房间。
……为什么?
禄哲茂想不通,为什么左奇函不杀了他。
但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出院之后,自己曾经做过的暴行被受害者掷地有词的控诉。医院的辞呈以及无数的解约书漂洋过海而来。
禄哲茂一无所有的站在街头,就连手机通讯录里那些曾经放荡的Omega都对他嗤之以鼻。
从高高在上到现在一无所有,恍惚只有一瞬间。
禄哲茂傻了,但他很快又笑了。
他明白,左奇函不想这么轻易让他死,他要让自己在生活的泥潭里一点点窒息。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财产也将会被搬空。
“这就是你的目的啊……”禄哲茂喃喃自语。
“对、对了,那个……怎么样了?”病房里,张函瑞一边给自己削苹果一边问。
左奇函把苹果削成小兔子的形状,然后用自己摆盘精致的苹果切块去换张函瑞手里的狗啃果。
“没怎么,跑了呗。”左奇函说。
“以你的手段能让他轻易跑掉?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就是,跑了。对了,拆完线之后我们去自鱼镇看看。”
张函瑞想了半天,自鱼镇是个很火的景区,古城的景色不错。
“好啊,就当散散心了。”张函瑞舔了舔嘴唇,“你发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Alpha都是各怀鬼胎。每一个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接近我。”
“不会了。”
“啊?”
左奇函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张函瑞的眼睛说道,“不会了。”
他不会再放手的。正如张函瑞所说,他要将张函瑞当成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将他高高举起。
半个月后,张函瑞拆掉手术线,大腿外侧留了一条长且狰狞的疤痕。就像一条火蛇烙印在雪地里。
左奇函心疼得紧,张函瑞却总说不在意。
“走啊,我们去旅游吧。我又不穿裙子,腿上留道疤怎么了。”
两个人来到自鱼镇,温度适宜,正是旅游的好季节,自鱼镇却冷清的可怕,只有路上几个稀稀疏疏的游客懒洋洋的走着。
两个人没带保镖,租了一条船。船还没动,左奇函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盒子,“你去里面换上这套衣服。”
张函瑞眨眨眼,“啊?就划个船不用这么隆重吧。”
“我请了人来拍照。”
左奇函丢下这句话就强行将张函瑞推进了帘子后面。张函瑞无奈,只好借着船舱内昏黄的灯光打开了盒子。
熟悉的设计……这竟然是当初两人结婚时选的礼服。
张函瑞不傻,他的心脏怦怦跳。
左奇函不会这个时候要求婚吧?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张函瑞快速换上了衣服,对着手机整理了一下头发钻了出去。刚一出去他就觉得不对劲。
外面只有一个撑船的船夫,还有坐在旁边的……陈纤纤?
“妈!你怎么在这?”张函瑞彻底懵了。
这个时候船已经离岸边很远了,陈纤纤穿了一身大红旗袍,头发高高挽起,还插着几百万的珠宝簪子。女人站起来,走到张函瑞身边,“小瑞长大了,陪妈看看景吧。”
这一瞬间,张函瑞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陈纤纤,而是自己的母亲顾纹。
陈纤纤与顾纹是很好的闺蜜,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陈纤纤如果想,会将顾纹的一颦一笑模仿的很好。
但是,为什么?
陈纤纤挽住张函瑞的手,两个人站在船头,此时天色渐暗,但岸两边的灯光只亮了很小一部分,水面波光粼粼,气氛有些恐怖。
“妈,左奇函呢?”
“他去另一条船上了,我们去找他汇合。”
不知道是不是张函瑞的错觉,陈纤纤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
张函瑞盯着黑色的水面,什么景色也看不到。陈纤纤倒是完全不介意,握住张函瑞的手不停的抚摸。
“小瑞啊,你这戒指是奇函送给你的?”
“嗯,是求婚戒指。”
陈纤纤摸了摸上面的钻,“太小了,妈送你个大的。”
张函瑞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妈这样就挺好,太大的我戴不了。”
陈纤纤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张函瑞笑,眸中有星光。
周围更静了。
再往前,隐隐约约看见水面的石桥,石桥很矮,小船过桥洞的时候站着的人要低头。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于是张函瑞拉着陈纤纤把头低了下去。
呼——
是什么东西被火焰点燃的声音。
周围一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屋子里开了灯。河水被橙黄色的灯火映的透亮,张函瑞吓得瞬间抬起头来。
他这才发现,船停了,停在距离桥洞前的不远处。而桥洞对面缓缓驶来一艘小船,上面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
白色的是左奇函……黑色的,是张函瑞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左青衫。
左奇函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函瑞。
岸两边不知何时挂上了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每一盏灯的后面都有一个人,对着张函瑞招手。
张函瑞大致扫了一眼,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是张氏的员工,还有张函瑞的一些朋友。魏元珊柯涵映也在,两个人挥挥手,却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咔嚓咔嚓,闪光灯像星星一样亮皮起熄灭,不知从何处想起了如同潺潺流水般的曲子,静谧而浪漫。
张怀与安云溪靠在距离张函瑞最近的岸边,手里拎着一盏漂亮的河灯。
“要幸福啊,小瑞。”张怀轻声说,随后和安云溪一起,将河灯缓缓浸入水中。
一盏灯,两盏灯,如同汇入星河的星星,随着水流缓缓飘过来。
万千光芒于张函瑞一身,站在桥上穿着长衫的男人洪亮的声音贯穿整条河流。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天地同证,良缘遂缔。”
哐的一声,两艘船轻轻撞在了一起。张函瑞踉跄了一下,随后被身旁的陈纤纤紧紧扶住。
陈纤纤将张函瑞的手交给左奇函,“你这小子,照顾好小瑞。”
左奇函轻轻一扯,张函瑞就被迫向前迈了一步,来到他的船上,撞进了男人怀里。
“一定。”
周围响起掌声,刚开始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到最后掌声雷动,所有人都注视着左奇函。
左青衫低头看着张函瑞,他对自己的儿媳妇比较陌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左奇函,随后在两艘船即将分离的前一刻走到了陈纤纤的身边。
至此,就像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两艘船缓缓分开,左青衫与陈纤纤的船向黑暗驶去,张函瑞和左奇函则是久久的站在光芒里。
“这算是婚礼吗?”张函瑞鼻子一酸,小声的问身边的左奇函。
左奇函没说话,打开盒子。果真如同陈纤纤所说,里面是一颗更大的钻戒。
戒指被缓缓推到张函瑞的无名指上,周围伴随着掌声还有喝彩声。张函瑞余光好像看到左奇函笑了,但他很快就被对方一把按在怀里。
“算,是婚礼,喜欢吗?”左奇函低声回答。
张函瑞看到岸边有交错的人影,有的端着酒杯,有的带着亲人,不少商界巨鳄都被邀请到这场盛大但低调的婚礼上。
左奇函将整个小镇包了下来。
“喜欢。”张函瑞点点头,搂住左奇函的脖子。
就这么一直幸福下去吧,如果左奇函学不会爱,他就一点一点去教他。
安云溪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被张怀一个脑瓜崩弹在了额头上。
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张函瑞笑着对左奇函说。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我们早就领过结婚证啦——!就算你退婚,我也一直是你的人!”
孩子不是他最后的底线,结婚证才是。如果失忆的左奇函真的要彻底推开他,他就死皮赖脸一回,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男人。
左奇函有点无奈,“我会不知道我已婚吗?”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直接离婚?”张函瑞心中一震。
左奇函挑眉,“大概是因为每次看到那个薄薄的红色小本子,我的心情就会变好。”
戒断是有戒断反应的,这个苦他可不受。
小船开始重新飘动,岸边的灯也陆续打开。灯火通明的小镇,路边随处可见香槟塔,觥筹交错,影影绰绰。
无数人来到河边对着船上的二位新人举杯祝福,张函瑞甚至见到了自己不少的商业合作伙伴。
热闹,低调,中西结合——这真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奇幻婚礼。
张函瑞坐在船边,想。
他会记一辈子。
“左奇函,你是光,我是火,我们天生一对。”张函瑞嘟嘟哝哝。
“我不是光啊,我是飞蛾。不然怎么会一直追着你这么多年。”左奇函噗嗤一声笑了,“好了,起来了,到地方了。”
“?去哪里?”
“洞房。”
男人一个用力,将张函瑞打横抱起,大腿一跨上了岸。
“你等等!左奇函——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睡自己老婆天经地义,不然你报警啊。”
“停下!!”
悲伤玉米粥.啦啦啦啦啦啦啦
悲伤玉米粥.这篇文章就要结束了
悲伤玉米粥.应该还有一章
悲伤玉米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昨天发的杨桂双人舞台?
悲伤玉米粥.真是太好看了
悲伤玉米粥.不愧是双主舞啊
悲伤玉米粥.某家又要破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