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低调举办的婚礼,一时间轰动了整个A市。尤其是当照片流露出来之后,幽暗的河水配上图中Omega精致的侧脸,简直堪比电影截图。
张函瑞躺在床上一边盯着各大媒体下面的评论,一边冒粉红泡泡。
惊喜,求婚是惊喜,婚礼也是惊喜。全世界的Omega都要羡慕死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三下,佣人在外面问,“少夫人,夫人为您熬了粥,还特意说没有放红枣。”
“好,我待会儿就去。”张函瑞问,“左奇函呢?”
“先生去书房见客人了。”
此时,书房中的左奇函对面是一个干练的Alpha女人,是他之前的心理医生。
“如果你觉得你的状态完全ok,可以把药停了。”医生从旁边的药箱里掏出几瓶药,“出什么状况随时联系我。”
左奇函盯着桌面上这些价值不菲的药物,“我不记得我向你支付药费了,还有,忽然赶过来说这些,你要去哪里?”
“算是我的自费吧。”医生耸了耸肩,“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患病之后还能坚持结婚的Alpha,我警告你,你现在表现出的一切爱的行为都是装的,如果被发现,你会死得很惨。”
“不是装的。”
“……什么?”医生愣了。
“我说,不是装的。”左奇函回答,“我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小瑞。”
周围静下来,医生沉寂了两秒钟,忽然嗤笑一声。
“别开玩笑了,同为病人的我难道会不理解你的感受吗?”
那种从发病之后心脏就被掏空的感觉,失去同理心,变成极端理智的机器。即使对外表现出温度和爱意,也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伪装出的表象罢了。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左奇函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医生,“你之后还会从事精神性分散症的相关研究吗?”
“当然,这么多年的孤独我真的受够了。”
无法回应感情,但精神性分散症患者也是人,他们也会有喜怒哀乐。只可惜大多数人都会疏远他们,毕竟逗一个机器开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拿走桌子上的卡,她知道左奇函不缺这点钱。
“之后我会与国外的专家会诊,或许从一开始我的研究方向就是错的,大脑的问题还是要从大脑解决,我们会组织几场研究性的开颅手术,有成果的话,我会回来找你。”
医生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名词,最后有点神经质的攥紧了手中的卡。
“希望……希望有朝一日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你和他依旧好好的。”
“借你吉言,不过没必要。”左奇函皱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我们会好好的,哪怕你再也回不来。”
“你这话说的可真难听啊。”医生苦笑。
两个人结束谈话,告别了医生,左奇函下楼去找张函瑞。还没下楼就听到客厅吵闹的声音,一过去,柯涵映正和安云溪争夺什么东西,许英奕在旁边抱住柯涵映的腰,张怀揪住安云溪的耳朵,场面混乱不堪。
“干什么呢?”
张函瑞无奈,从这场战争中脱身出来,“他们两对一起来看我,柯涵映和安云溪一起打游戏,打恼了。”
之前柯涵映许英奕也经常来探望他,不过每次都和安云溪他们错开,没想到撞上就有火花了。
左奇函:………
柯涵映拼命捶打许英奕的胳膊,“你放开我!!他个坑比不配玩游戏!!”
安云溪也怒了,“你说谁是坑比,你不会玩游戏还有理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求老子,老子也不会再跟你玩儿第二把!!”
“你什么意思!纹猫的小屁孩?!”
“金毛狗王!!我年纪小还比你厉害你气不气?!”
“你——!!”
许英奕混乱之中被柯涵映一拳打在鼻子上,砰的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英奕后退两步,低下头,鲜红的血液落在地毯上。
柯涵映傻了,“许英奕——!你,你是不是傻,怎么不躲开啊——”
张函瑞连忙让人去拿冰块,顺手扯了扯纸想给许英奕擦擦。
许英奕挥手,用动作表示自己去一下卫生间,随后捂着鼻子走了。柯涵映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跟在屁股后面。
张怀反手给了安云溪一巴掌,“你是不是傻?又不是小孩子了跟人家计较什么?现在倒好,出事了吧。”
安云溪委屈,但打人的是自己老婆,他顿了顿,像只小狗一样道歉,“我错了。”
张怀揍完安云溪,才回头跟张函瑞说话,“我说,你这朋友是不是一对啊,我看那个Bata对他有意思。”
张函瑞耸耸肩,干脆的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形影不离。”
柯涵映家世不错,长得也不丑,还是个Omega,追他的Alpha一大把,这小子却谁也不理,整天跟许英奕一个Bata混在一起,打着二世祖的名号游山玩水。
安云溪皱皱鼻子,“Bata怎么了,我也是Bata啊,怎么,你们Omega都有性别歧视吗?”
张怀懒得理他,直接给了他一脚,“你快闭嘴吧,一会儿人家出来了,记得给人家道歉。”
安云溪跑到一边当他的悲伤小狗,不说话了。
左奇函伸出手搂住张函瑞的肩膀,“今天难得人这么多,去后院吃烤肉吧。”
张函瑞眼睛立马亮了,重重的点点头。
左奇函低声附和在张函瑞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趁这个机会想想蜜月去哪里过。”
张函瑞整个人僵住,随后脸色爆红。
左奇函这个狗!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狗男人想干什么,整整一个月!他会天天在床上度过的——!!
屁股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
很多年后,一条新闻震惊了世界。
专家带领的研究团队已经顺利攻克精神性分散症的病因,目前通过对症下药,病症能得到50%以上的缓解。
许多接受过治疗的志愿患者已经可以简单的理解感情是什么,并且产生淡漠的同理心。
已经步入中年的医生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她发表过无数精神性分散症的专业论文,也已经成为研究领域的专家。
医生提着医疗箱回到了左家,鬓角已有白发的管家接待了她。
“你们家少爷和少夫人还好吗?”医生摸了摸身边的医药箱,里面满满的都是治疗药物。也算是她给左奇函的回报。
“少爷前段时间和夫人出去旅游了,前几日才刚回来。”管家如实回答道,“刚刚我已经给少爷打过电话,请您稍等。”
旅游?
医生愣了一下。
一般的病人都非常讨厌旅游,这种对于病人来说低收益的行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意义。
“他们两个经常出去旅游吗?”
“是的,一有时间就会去。尤其是少夫人,几乎每个月都要抽空去自鱼镇看看。”
两个人正在谈话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风尘仆仆的两人走进来。
“真不知道你发了什么疯,这么热的天为什么骑共享单车下班?”张函瑞大汗淋漓,嘴上抱怨,但嘴角高高翘起,笑得灿烂。
左奇函也在笑,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衬衫,长松口气,“人生总要有第一次嘛。”
医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直到左奇函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管家适时为左奇函端来一杯水。
“你回来了,我看到新闻了,你们的研究很成功。”左奇函说。
医生点点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张函瑞。张函瑞正好奇的打量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是谁。
“是啊,本来我这次回国就是想邀请你接受治疗。但是现在……”
她的视线从两个人的脸上扫过去,眸中浮现如水般温润。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
左奇函挑眉,医生拎起旁边的箱子站起来。
“我的行程很忙,看到你们两个还好我就安心了。有缘再见吧,二位。”
“等等,你箱子里的东西不是特意送过来的?”左奇函叫住她。
医生握紧了箱子的提手,轻笑一声。
“原本是的,但是现在你不需要它们了。”
左奇函没再阻拦,张函瑞就这么看着医生独自离开了。
“她……是你之前的心理医生?”小Omega犹豫的问。
左奇函点点头,“真神奇。”
“神奇?”张函瑞低头看左奇函。
左奇函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嘴唇微弯,“真神奇,就像年幼的我能够预料这场大病,才会留下一篇又一篇情感浓烈的日记。”
就好像命运早就在地上画了一个看不见的框,将他们两个人早早的框在了里面。
谁也逃不掉谁。
“或许这就是命运。”张函瑞敷衍一句,转身准备回房间换衣服,一回头发现左奇函跟了上来,还紧紧贴在他背后。
“你干什么!很热的——”
“小瑞,你玩够了没,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左奇函搂住张函瑞的腰,眨眨眼睛。
张函瑞:?
想,但不是现在。
“你想干什么——还没吃晚饭呢,放手——!!”
左奇函弯腰起身,两人打横抱起,紧紧锁在怀里,随后大步向卧室走去。
“没事,吃什么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你个——嗯!混蛋——!”
……
正文完。
悲伤玉米粥.欧克克,我的《火与光》也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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