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结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悲伤、喜悦、失而复得,还有无数无法名状的情绪,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在他的心里翻滚纠缠。他感觉自己像一只猫,既渴望扑向那团毛球,又被它紧紧缠住,挣脱不得。指尖微微颤抖,他闭上眼,试图平复那股汹涌的情绪,只可惜越是压抑,那团毛球便越是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它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千结有些语无伦次,生活被打打杀杀填满,以至于让他在感情上还是个白痴。
砂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牵起千结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旁,像一只温顺的小狗,用脸颊缓缓蹭着千结的掌心。他的动作虔诚而热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
“你...你干什么?”千结被吓着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他,还更加过分。他亲了亲千结的手心,温热的唇贴在手心上,带着呼出的热气,痒痒地。
千结的手心感受到砂金肌肤的温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却舍不得抽回。所有都朦胧了,只剩下两人之间那抹无声的亲密与温暖。
酒吧氛围灯的白光一闪而过,千结看清砂金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眼神中也透着迷离。
“你喝醉了”千结皱了皱眉。
也许是觉得不够,他又将脸埋到千结手中,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我没有喝醉...”
砂金提早三个小时就在这家酒吧待着,他的心从今早就开始欢呼雀跃。好笑的是,一个久经商场 ,拿命去押注的人,不惧死亡,却会因为即将见到一个人而坐立难安。所以他点了几杯酒,试图用酒精平复自己躁动的心。可这种暂时的平静从看到千结发一瞬间,烟消云散。
酒精壮了他的胆,也迷了他的眼。借着酒精,他做出了很多不敢做的事,说了很多不敢说的话。可是酒精不能改变他胆小鬼的本质,胆小鬼不畏惧死亡,但害怕失去。
所以当他听见千结说他喝醉了之后下意识反驳。他怕这又是一场失而复得的幻象,是镜中月水中花,是无数次酩酊大醉后的梦,醒来后的空落落仍环绕心头。
千结耳朵都红透了,本能让他往回收了收手,这个行为无疑刺激了砂金本就敏感的神经,他抬眸飞速看了一眼千结,眼底的悲伤和紧张让千结都为之一愣,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千结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想抬脚踹开,又感觉到砂金似乎在发抖。僵持了一阵,最终叹了口气,全身放松,好让他抱得更舒服一些。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来自背后的袭击基本无法阻挡,但千结还是选择了信任。
有些痒,千结缩了缩脖子。刚刚还衣冠楚楚的人现在在他颈窝又磨又蹭,像只小金毛,还在不停地哼唧,说着什么“对不起”“好想你”
千结双手绕到砂金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脑海中翻涌的记忆碎片还来不及抓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是对方身上的酒气,也许是酒吧里迷乱的气氛,让千结也有些醉了。氛围灯在他眼里逐渐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大脑渐渐放空,意识逐渐抽离,在漫天星辰下,出现了一片黄沙...
“别再悲伤了,我的卡卡瓦夏,我不怪你...”千结无意识得呢喃出这句话,他头一点一点得,像小鸡啄米,酒的味道轻佻勾人,千结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逐渐遁入黑暗。
而砂金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全身紧绷,酒也醒了,一瞬间生出了很多猜测。他欣喜千结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又惧怕这只是大梦一场。
经过反复的思量,他小心翼翼地问:“朋友,你刚才说什么?”
他敢保证,就算是有人拿枪抵在他脑袋上,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谨慎过。可惜千结已经不会再回答他了,因为千结已经被那半口酒醉得不省人事。
砂金松开搂着千结的手,没有了支撑的千结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躺。砂金只得又把他抱起来。酒吧里的灯光太昏暗,他无法查看千结的情况,所以他向酒保开了一间包厢。
借着灯光,他看见千结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呼出的热气也带着甜甜的酒香。洁白的长发凌乱得散落在脸上,整个人乖得像只小猫,一点也不能与他杀人时的狠厉联系起来。
砂金叹了口气:“原来是一杯...半杯倒。”房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将手覆在千结的眼上,长长的睫毛挠得他手心痒痒得。
砂金不知道千结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他的组织在哪,“深思熟虑”下,只得将人带回家照顾。
————————
可能会和你们印象中剧情里的砂金有些出入,但是剧情里展现的只是他的一副面相,其他的就只能按我对他性格的揣摩和猜测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