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绒泛起幽光，千结拈起那串手链悬在眼前。链坠掠过月轮时，月亮被浸成粉色，月光也被浸成粉色。
"三千五百万信用点...竞得这条手链的，原是阁下。"
千结转过身，将手链放在砂金脸边比较了一下，他没说错，粉钻确实很配砂金的眼睛呢。
“那么，猜猜看，我是谁？”
砂金皱了皱眉，其实从千结说出三千万时，他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砂金微微躬身，眼睛却没离开过千结的脸；“无名氏先生，是吗？”
他俯身的弧度大的吓人，右手虚搭在左肩行了个浮夸的礼，金发随着动作从耳后滑落。眼尾扬起时，眼里满是黏腻的情绪。
“猜对啦～”千结从石头上跳下来，鞋尖在雪地上踏出一个小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黑植绒盒子，轻轻拨动卡扣打开；“Surprise～奖励！”
砂金轻轻接过盒子，是一枚单边耳坠，镶在其中的孔雀石贪婪得吸着所有照进来的光。
好像是下半场的拍品，砂金有印象，还挺中意的，但他急着离开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吧，属于他的兜兜转转终会回到他身边。
砂金长吁出一口气，手搭在千结肩膀上，有些心虚得说；“下次别再戴那么丑的面具了”
不幸中的万幸，他只是在心里吐槽几句；“这货看起来真蠢”，曾经的经历早已让他学会了闭嘴。
千结眨眨眼，没答应也没拒绝，伸手从盒子里拿出耳坠，墨绿矿石嵌在他指尖。
"低头。"他食指勾过砂金耳垂，正要钉入却忽然停下了，千结有些苦恼得皱着一张脸。“没有耳洞，戴不了了”
千结本以为像砂金这种花花公子，应该浑身上下都带满挂饰，都打上洞，结果人不仅没打，挂饰也没挂几件。
“马上就有了”
砂金接过耳坠，金属托架穿透皮肉的瞬间，千结好像听见了从时间深处传来的一声嘶吼，恍惚得很，声音破碎又悲哀，连呼啸的寒风都静了半瞬。
血一滴一滴往外涌，逐渐浸透了耳坠末的翎羽。
砂金抬手触碰想触摸那坠子，指节却被千结攥住："很漂亮哦。"
千结退后半步歪头打量，"是能绞杀猎物的藤蔓的颜色。"
话落，千结从包里摸出一瓶碘伏，扔给砂金，出任务时虽然他不会死，但难免会受一些小伤；“记得消毒，不然会感染发炎的。”
砂金稳稳接住，掂了掂掌心的碘伏喷雾瓶，金属罐身映出他骤然绷紧的下颚线。耳垂上还凝着血珠，被他随手在袖口一抹，便在颈边划出一道红痕。
"赌场轮盘连开十七次红的时候，我都没输过一块筹码。"
碘伏喷溅的瞬间他的喉结动了动，药液顺着耳骨淌进衣领，积在锁骨窝里。
千结盯着他发白的指节笑："逞强者的勋章？"
"不，"砂金屈指弹了弹墨绿矿石，碎冰碎裂的脆响里混杂着他雾蒙蒙的尾音，"是幸运女神裙摆的蕾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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