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衡一拍大腿怒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卖人肉饺子不成?这是完全不把刑部当回事了?”
瑶光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道:“你急什么,这事情不是别人干的,就是王国清他本人干的。要不然你觉得他过的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卖衣服,开饭馆?他干的可都是没本的生意。”
李玉衡一听竟然哭了,他独自来到窗边。晚风肆意吹乱他的头发,风拍打着窗棂,似在奏响一首悲伤的挽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不断浮现从前的画面。那些曾经的快乐,每一幕都变得无比清晰,可如今却像泡沫般破碎。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他没有抬手去擦,任由它们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此时的他,就像被全世界遗弃,孤独感如潮水将他淹没,只能无声哭泣,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哀悼。
这世界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极力想留住的恰恰是别人都不要的,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人人惧怕,可是他总是想挽留住某些不可能存在却真实存在于脑海眼前的最深处的东西。比如谈鬼色变,其实鬼这东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比如日本人叫日本鬼子,俄罗斯古代叫罗刹鬼,而印度教徒则称呼民众为鬼众。广东以南的地方古代叫南蛮,那里的人叫蛮子,意思是食古不化的人。在泰国有古曼童,阴牌、养小鬼的传说,以及西藏地区的转世投胎传说。可能这世上真正的人太少了,真正意义上能做到长生不老、鹤发童颜的人太少。
瑶光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她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能力有限,在你不能承受压力的时候会选择逃避。但是逃避问题不解决不是长久之计。我奶奶活了八十多岁,至今她的面容看上去还是像个中年人,我父亲已经快七十岁了,可是他仍然精神矍铄、身体强健。人活着不能承受的就找人帮忙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能独自默默忍受,这不是良策,而是在拖延时间。”
他走到一旁,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内心的自责与心疼交织,只能用哭泣来宣泄这份难以言说的情绪。
瑶光看着他说道:“我不能为你消磨掉什么苦恼,我是真心愿意帮助你的人。不管将来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等将来有一天你无处可去,你还来找我,我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
李玉衡:“我该怎么办?”
瑶光:“你知道鸡皮鹤发、美人迟暮是什么意思?本来是好好的一个美人,可是却经不起时间的摧残,在很短时间内就老的脸上的皱纹就像椿树皮,这又是什么意思?人活着时间太长了,长到从一开始做了选择,错了却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比如我,你明明不爱我,可是我却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想承担责任,也惧怕承担责任,我已经活了三十多年,可是我的婚姻却仅仅只有那么几年快乐时光。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若是能活到八十几岁,我的人生还有四五十年,我不介意等,等到你活明白那一天,动物尚且有灵,人又岂止一辈子。”
李玉衡:“难道是狐狸精作祟?”
瑶光:“本来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很多都缺乏证据。但是我觉得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那些男的有了外遇,大多数时候最后都回归家庭。有的女的被鬼迷了,在东北就会有人说在哪里若是看到黄鼠狼,就动手弄死它。这种东西太邪门了。它们就像是能预料到人的思想一样,让人防不胜防。但是你若真是杀死这种邪祟,它却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相信我其实有些动物能口吐人言,但是它们却不是人,也就是狐狸精。新出生的浣熊都有毛,将它们的毛剃去,然后踩上高跷,也就是装上假肢,在穿上假体,它们也就有了伪装的本领。从外表很难判断它们到底是不是人,但是问问它们的户籍有没有就解决了,动物是不会像人一样生下来就有户口的。”
李玉衡:“你的意思是所谓的人肉饺子其实就是狐狸肉?”
瑶光点点头。
李玉衡:“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瑶光看着他反问道:“要么你想想王国清凭什么发的财?他卖狐狸肉、卖衣服的布也是狐狸皮,所谓的人肉饺子就是狐狸肉。”
李玉衡:“那人皮灯笼也是狐狸皮糊成的?”
瑶光:“你想呢?你不杀戮所以它们不害怕,才会为所欲为,鬼怕恶人只是因为恶人经常杀它们。”
李玉衡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很无能了,可是没想到遇到的以前的老熟人如今都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瑶光看着他,蹲下身去擦了擦鞋子上的灰尘,又掸了掸手绢,无可奈何的说道:“不是我打击你,从我嫁人那天起,我认识的年岁大的真正死去的只有两个人,现在都过去十几年了,一个男的活了八十五,一个女的活了八十七。都是邻居,是不会说谎的,不管怎样请你认清现实吧!”
李玉衡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他没有抬手去擦,任由它们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瑶光无奈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你二十四岁前连户籍都没有,既然有人敢恶意拉掉你的户籍,你自己为何不上告,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你让一个狐狸精顶替你的名字,冒用你的身份,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清楚。”
李玉衡哭的更厉害了,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瑶光:“我知道你无能,而且没用,净是让一些坏蛋欺负你,可是你死不承认你姓王到底是为何?你去姓李的人家认贼作父,你为何要知法犯法?”
李玉衡:“你就全当我死了好了。”
瑶光左右猛扇了李玉衡两巴掌,怒气冲冲地道:“可是你还活着,而且还没死,你让我怎么能当你死了?若不是我没出嫁前在娘家见过那个武小龙,我出嫁那一年它只有七岁,两个又长的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不去怀疑那家人到底是人是鬼?若是人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干啥?你告诉我。”
李玉衡:“我又没有你那么多心眼,要不是那些鬼怪说我得皮肤病了,说是脏病,我是被逼迫走的。”
瑶光:“你是被逼迫走的,可是你罔顾事实、宁愿道德败坏,不负抚养责任,我要不要去官府告你,让你也去吃官司,坐牢?”
李玉衡:“过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瑶光:“恼怒的时候我宁愿满手鲜血也要从这些畜生的身上碾过去。”
这时候王国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被人猛推了一下,就差点栽倒在地上。幸亏旁边有棵树,王国清慌忙中一只手抱住树干才没有那么倒霉。
瑶光眼疾手快注意到王国清穿的衣服又长又瘦,他过分瘦的身形就像个人干,要不是还能喘气,别人真会把他当个死人。不过这一会儿他穿着女装,头发还梳了发髻,两个耳朵都戴上了耳环。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美女,这人若不是她认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估计很多人都看走眼了。
王国清拿捏着嗓子说道:“你推我干嘛?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名秋阴阳怪气地骂道:“别人都骂我不能生育,谁叫你家的人都不知道要脸皮,非要让我看管你,弄得那些年我都成了个男人样。”
王国清哭着喊道:“爹啊!娘啊!我咋还没有死呢?你们把我生下来我就活不下去,我就不想当个男的。”
名秋上前去就是一巴掌,骂道:“扇死你个王八,老子不是你娘,啥都得惯着你,平时就看你不顺眼,现在更想打死你。”
王国清哭着喊道:“我不想活了,我活着太难过了,我就是想嫁个男的,我喜欢……”他眼睛搜寻了一圈,伸出手指差点点到李玉衡鼻子上,却猛被瑶光打了两耳光。王国清头蒙眼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一闭就流出泪。
瑶光看着王国清那一脸痴呆样,一手扯住他头发,硬生生把他的假发给撕了下来。
王国清坐在地上,捂住嘴就哭了起来。瑶光无可奈何地说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白痴?身为男子却总是干女人干的事,这叫做?是愚蠢还是装傻?”
王国清坐在地上撒泼说道:“要你管呢,我就这样了,我就喜欢这样子。”
瑶光看着王国清那蠢样子,说道:“做你父母的人一定很难过,因为像你这种神经病根本就无药可救,这和智商高低没有关系,和要不要脸才有关系。你身无三两肉,估计你家里人若是心狠一点,你就会被活活饿死。像你这种逆天而行的傻子,放着活路你不走,过的却是死路一条的日子,你若是强行与男子发生关系,必须要灌肠,时间长了食物很难存在于胃里,长期营养不良绝对会威胁到人的生命,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你看我不顺眼, 天天都咒骂我不得善终,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模样,油尽灯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