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玻璃窗时,李玉衡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他垂着头,后颈弯成脆弱的弧度,细碎刘海在额前投下阴影,却遮不住鼻尖泛起的浅粉。
第一滴泪砸在手上,晕开一小片水痕。他抬手的动作顿住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和某种无形的力量较劲。泪水突然决堤,顺着下颌线坠入衣衫领口,沾湿了锁骨处的扣子。
那双手不再优雅地垂下,而是颤抖着捂住脸庞。指缝间溢出的呜咽声像是困在贝壳里的潮鸣,压抑而破碎。偶尔有抽泣让他整个肩膀剧烈起伏,仿佛有看不见的潮水正将他淹没。
当他终于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湿润的眼底像是被揉碎的月光,倒映着黄昏最后一丝天光。晚风掠过纱帘,在他苍白的侧脸投下斑驳暗影,整个人像幅被雨水洇湿的水墨画,氤氲着化不开的悲伤。
窗外朦胧的雨丝斜斜掠过玻璃,李玉衡倚在栏杆上,单薄的白衣被风掀起衣角。他垂眸望着那棵樱花树,花瓣在雨中纷纷坠落,碎成粉色的涟漪。睫毛突然剧烈颤动,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栏杆的金属表面,瞬间被雨水冲淡。
他缓缓蜷起手指,指节抵在唇上,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像受伤的幼兽。更多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凝成晶莹的水珠,滴落在深色的衣结上。肩头微微发颤,却倔强地不肯出声,只是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栏杆上,任由雨水混着泪水浸透衣领。
瑶光冷笑道:“什么叫爱情?我是个俗人,我不能做到像你一样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我的儿女他们的父亲已经不要他们,我若是放弃了,再活的自私些,为了某些人去迁就谁,而等待我的将是这世上最狠的惩罚。我不能免俗,所以只能委屈我自己,无情无爱。”
十七年前,当李玉衡听闻王国清即将与一个女子完婚的消息时,他独自来到河边。狂风肆意吹乱他的头发,水面上荡起的涟漪拍打着河滩,似在奏响一首悲伤的挽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脑海中不断浮现与他相处的画面。那些曾经的快乐,每一幕都变得无比清晰,可如今却像泡沫般破碎。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他没有抬手去擦,任由它们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此时的他,就像被全世界遗弃,孤独感如潮水将他淹没,只能无声哭泣,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哀悼。
在瑶光对着那个李田冷嘲热讽时,他认为她心怀不轨接近他逼的人时,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他对众人说出“你们也考虑考虑别人的心情啊!”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阻止事态发展。回到房间,他坐在窗前,月光洒落在身上,显得格外孤寂。他想着一个特别单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面对这些复杂又糟糕的状况,满心都是担忧与无奈。泪水渐渐模糊视线,滴落在窗台上。他紧握着拳头,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房间回荡,为他的遭遇难过,也恨自己无法为他彻底解决困境 。
他看到因害怕和委屈而默默哭泣,心中满是怜惜。他走到一旁,背对着瑶光,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无能。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想到要承受这些世人的嘲讽与责骂,他内心的自责与心疼交织,只能用哭泣来宣泄这份难以言说的情绪。
瑶光:“我想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李玉衡转过去身一把抓住瑶光的肩膀,他擦掉脸上的泪,说道:“不可能,我和你永远都结束不了,你别忘了我和你一起的感觉。”
瑶光:“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万念俱灰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扛下所有压力的时候,有多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帮一把你就知道我活的有多无奈。”
李玉衡停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瑶光看着他失望地回答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王国清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双头人,一头是男人,一头是个妖怪。”
李玉衡一幅难以置信地表情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瑶光:“这绝对是真的,我说的话绝对真实。王国清的头是个男的,是西周周文王姬昌的长子伯邑考,传说姬昌一生一共有一百个儿子,可是又都没有活下去。只有三个人活到了成年,伯邑考却仅仅只活了十五岁就被杀,原因还是因为苏妲己看上了他。可是伯邑考他拒绝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当时苏妲己已经是纣王的妃子,可是他已经年过七十岁,他们两个只是貌合神离的夫妇。”
李玉衡:“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瑶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胡喜妹只是伯邑考的一个分身,所谓的分身指的是他精神分裂,如果把一个男人身上放进去女人的骨殖,那么他就有可能会变成两性人。而胡喜妹就是这种人,人之所以和畜生区分开,就是因为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会解决大多数普通人不能解决的难题。天地伊始,鸿蒙初辟,宇宙初开的时候,第一个在世上出现的人只有短短的六千四百年。但是妖却已经存在了一百八十万年,在人类出现之前,它们只能吃生食,衣皮革,住山洞,就连花开花落、一年四季交替都分不清楚。有的妖生下来活两三天就死了,长寿的也只有两三年的寿命。第一个人就是妖生下来的,但是这个妖不是狐妖,而是蛇精。就是伏羲女娲生下来的后代,西汉画像砖里出现的神仙交尾图就是证据,人怎么可能会有尾巴,人类文明的始祖——神农氏出现的时代却仅仅只有四千八百多年。汉字出现的时代只有两千年,商朝灭亡的真相不是因为商王昏庸无道,而是人类的撤离让妖无法接受,今天的河南商丘就是当年的朝歌城,那里的繁华程度绝非今日的洛河可以相比。只所以选择到周文王一家,是因为它们一直都是妖界首领,而从周武王死后,周朝就真正意义上分崩离析,再也不能执掌天下。而商朝的殉葬制度也不是把活人害死再陪葬,而是那个时候大多数妖都短命,为了节省土地种植粮食,就有了万人坑,也就是在原有的坟头上挖开一个槽形口,在埋葬死者。这种合葬墓在古代特别流行而且也很常见,它和现代的火葬制度完全不同,因为你根本无法理解的是,人和妖之所以区分开,是因为人管不了妖的事情,因为商朝不灭妖,也不烧尸体。所以才会在陪葬坑里看到骷髅头,而西周的金器上也有了最惨无人道的人牲制度,就是五个奴隶=一匹马的价值。这就是吃人肉的真相,而每次惨无人道的大灭绝都源于屠杀,这和古代缺衣少食有关,所谓的衣皮革是把狐狸的皮剥下来后烘烤,再做成衣服。而狐狸肉用剔骨刀割掉后,再烧掉骨头剩下的就是骨灰。”
李玉衡:“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瑶光:“你常常心无旁骛、心思不定,容易受妖的迷惑,而作出很多无意识的举动而伤害到家人和朋友,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
李玉衡:“我天天都昏昏沉沉的,有些时候却都是被很多非人围起来而无法脱身,我身戴枷锁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若是不做出点违背常理的事情出来,它们根本就不会让我走。”
这时候王国清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已经看不清他原先的模样,他呲牙咧嘴就像条恶狗般两手拱地,两条腿分开来作出像狗爬的动作,然后舔舌头、大口吃生肉,他咬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就吐了出来。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整个流程下来就像个不足月的孩子。
李玉衡走过去,也不知道这生肉哪里来的,从他身上的口袋里翻出来两块白乎乎的肉一样的东西,瑶光接过去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膻味扑鼻而来,让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名秋脱掉她穿的鞋子,对着王国清的脸左右开弓连着打了好几下,他才有了点意识,慌忙从地上站起来,两只手拍着身上的土,一脸懵逼地问道:“我怎么会躺在地上?”
瑶光笑着说道:“你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在地上打滚。”
王国清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很丢人?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瑶光:“你不光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而且还搂住一个男人亲过,还想和他睡觉。”
王国清一脸哭相的看着李玉衡,可想到这种事情绝对发生过。
名秋穿上鞋子骂道:“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自己是个皇帝,却经常贴着我的容貌去骗人,让我丢人丢大了,我都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