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滚出去

李玉衡大声说了一句：“房塌了”王国清的嘴巴动了下，还是睡的很香，脑子根本就没有反应。

李玉衡接着说道：“地动了，你要死了。”王国清还是没反应。

李玉衡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老婆和别人睡了。”然后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瑶光恶作剧地说道：“王国清你家里的钱被人给烧了。”

这一招很管用，王国清立刻就喊了一句，马上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喊道：“谁……谁干的？”

瑶光拢着衣袖看着他笑着说道：“逗你玩呢，不说点让你在意的话，可能你就会睡到日上三竿了。”

王国清一脸懵逼地看了一会儿地，又看了一下天，发觉他是在房间里面。而不是在大街上，立马又想躺下睡觉。随即就被李玉衡踢了一脚，这一下就立刻来了精神，他立刻就急了。瑶光指了指房子说道：“这里不是你家，夜深了你得去你家睡觉。”

王国清毫不在意地在床上躺下说道：“这里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反正这里住的是男人，哪里需要一个女的指手画脚。”

瑶光听到这话，二话不说脱下鞋子就朝着王国清的脸左右开弓连着扇了好几下，一脚又将他给跺倒。

瑶光生气地说道：“这里不是我的家，往后它就是了，我和李玉衡什么关系你别他妈装作不知道，他的就是我的，你一个外人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王国清正打算还手，听到这话一下子又蔫了。他无精打采地说道：“我上个月刚收到一个黄色的坛子，我不认字，送我礼物的人说那里面放的是腌肉，我把上面的封泥给弄掉了，却不想很难闻……”

李玉衡从里间杂物间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大坛子，只见上面还贴着用红色朱砂画的符咒。揭开封印，一股臭气冲鼻而出。打开来看看，里面只有一个兽爪、和一根腿骨，骨头很细，中间还是空的，很明显骨头不是人的。

王国清看到了，一把夺过去坛子就摔碎了，里面有一张字条又掉了下来。只见上面写道：“往生极乐，极乐尽土。尽土无垢，人之将死。死而无憾，当为孝子。”

瑶光看着说道：“这只是个异类的遗骨，你害怕啥？你也不能一直赖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不走吧？你又不是个女人，你也知道一点廉耻心行不行？我这辈子不能被你给毁了。”

一道黄色的圣旨从天而降，一个穿着窄袖贴里，衣服上带有皇家赐服纹样，并且配有腰牌，腰牌形状偏向铲形，内官的官帽后面呈现双拱形的男人形象的人领着好几个丫鬟婆子，手捧着一道圣旨下了马车，直奔王国清而来。

王国清一下子愣住了，不等那几个人走过来，立马掉头撒腿就跑，结果还是被拦住了。一大帮人跪在地上，嘴里一直说着那一句话：“请皇上回宫！”

王国清还没有跑出去几步路，就被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拦住了去路。他一跳脚开口骂道：“好狗不挡道，给我滚一边去。”

内官打扮的人走上去，挥挥手就有丫鬟小跑着，两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皇帝的龙袍、笏板，还有冠帽、朝服等走上去。王国清左右摇晃着身体抗拒着，死活都不乐意穿龙袍的他，对着李玉衡喊道：“你怎么不帮帮我……”

内官纠正他的措辞说道：“陛下您该自称朕，而不是我。”

李玉衡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那几个人怎么折腾王国清。

接着一个婆子走上前去跪下禀道：“陛下，我们延细宫已经有五个月没有领到过一分钱了，老奴的衣服都穿成破烂了，陛下你请看在老奴曾经养育过您一场的份上，赏老奴一些钱吧！”然后一个劲地磕头，后面又呼啦啦跪了一堆人。

一个丫鬟回禀道：“陛下的金銮殿也已经漏了一个大口子，昨晚上下雨屋顶掉了下来，把龙椅砸坏了，工匠们说让拿一百两银子出来修缮。”

一个年轻的婆子走出来说道：“不是我们厨房里贪心，这些奴才们骂奴不给她们饭吃，骂我克扣她们的食材，皇宫里订下的各宫娘娘们的月俸是二百两，剩下的各宫奴才们五十两，还有布匹、粮食您还没有兑现。”

内官怒斥道：“放肆！谁说没有兑现，平时我都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要自力更生、你们都是怎么做的？让你们学刺绣，你们不是一个个到处乱跑，就是把绣线扔的到处都是。最后还把各宫分出去的珍珠给贱价卖了，你们说说，是我的错吗？”

一个叫小红的丫鬟说道：“葛公公你老不知道，那些娘娘们都是生的粗枝大叶，只能生孩子，拿不起针线，那个新入宫的名妃——叫名为的生了三个孩子了，太子的开裆裤烂了没有人缝，奴婢就把他的裤子脱了，拿给名妃去缝，他一下子就给扔到护城河里去了。奴婢没有法子，就去了成衣铺里拿了一套新衣服给穿上，到了现在还欠着成衣铺里的债没有还。这样子下去，不光饭吃不上，就连衣服都没得穿……”

一个婆子又说道：“这个名妃太不是东西了，老奴就给了他一耳光，他就打了老奴四十下，到现在了我的嘴还在疼……”

瑶光问道：“我曾经去过皇宫几次，皇帝的正大光明殿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可能会塌下来？而且旁边的配房也很牢固，完全不需要去修。”

内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里不是皇宫，只是外城，把守的都是些侍卫，他们当值的不是真正的皇帝，只是个傀儡。”

一个婆子接着说道：“只有紫禁城才是真的，金銮殿才是皇帝的窝，什么永和、景仁、乾清、坤宁、储秀那些宫殿通通都是假的，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把戏，真正的太后宫是不存在的，太妃也没有。皇帝想在哪里歇息，就在哪里歇息。”

李玉衡一拍马车上的车框骂道：“难道睡他自己的亲娘也是应该？”

李玉衡拍出去的力气太大了，震动的车框来回晃，把那些人吓得都不敢吱声了，那个婆子立刻扶助车框说道：“不是老奴糊涂，是这事也不是我们做的了主的，主要还是他们自己太不知道羞臊了……”

瑶光问道：“真正的紫禁城既然普通人进不去，那么里面的都有那些地方，给我一一的讲出来。”

内官说道：“有漱芳斋、翊坤宫、金銮殿、紫禁殿、景阳宫、阿哥所、公主殿、御膳房、有些宫殿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塌了不少，至于都是那些，我也记不清了。”

瑶光笑着说道：“我觉得紫禁城里应该有不少房子吧，要不然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三千宫女都去了哪里？”

王国清痛哭失声道：“若是有弱水三千、寡人只取一瓢……”

瑶光哈哈大笑道：“纵是有弱水三千，不要说只有一瓢，就是有一桶你那肚子也装不下。”

一个婆子嬉笑道：“不要说装一瓢，那房子小的就像个厕所，能把人装下去就不错了，厨房比个棺材也大不了多少，厕所勉强能挤下人，哪里有外城宽敞。”

阳光洒在李玉衡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他忽然笑了，笑容干净纯粹，如同未经尘世沾染的雪花，轻轻落在心间，泛起丝丝涟漪。他笑起来时，原本稍显忧郁的眼眸也弯成好看的弧度，那一瞬间，周遭的喧嚣都变得遥远，只剩下他这如诗如画的笑容。

等到王国清穿好龙袍，戴上冕冠，他的两只手一直都拿不稳笏板，内官一直都是在纠正他的不对。王国清不管左右，直接问道：“银杏去哪儿了？”

内官禀告道：“公主已经嫁人，已经是个农妇，她已经和陛下撇清关系，现在是城南伯的女儿。”

王国清开始捶胸顿足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站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为了一颗糖撒泼放刁一样，不顾形象地开始哭闹。

几个人过去将他给抬起来扔进去马车里，然后车帘一闪，瑶光看到王国清的双手被绳子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进去一块布，那块布就和内官穿的袜子一个颜色，瑶光差点没笑岔气了。

估计这一段路下去，王国清不被袜子的臭味熏死，也得熏晕过去。

等那一队人走后，瑶光拍了一下李玉衡的肩膀说道：“估计着王国清这下子有得受了。”

李玉衡笑着前仰后合地道：“管他呢？一个弱智……”

瑶光看着李玉衡，他笑起来的样子，露出的浅浅梨涡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暖。他的笑容不是那种张扬的开怀大笑，而是如月光般柔和，带着淡淡的宠溺，像是能包容世间所有的不美好 。当他望向某人时，这笑容便带着几分温柔缱绻，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定格在这美好的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