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姚:“没想到我十七岁满怀憧憬的带着十里红妆嫁进平乡侯府,殊不知,悲惨的人
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大婚之日沦为满座宾客讥笑的谈资。本该属于我的夫君,如今牵着另两名女子的手步入堂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拼尽全力想要抗争这荒唐的一切,却被婆母当众摔碎了祖传的玉镯,那冰冷的碎片如同我的心一般四散零落。她强硬地摁住我的头颅,逼迫我向这残酷的命运低头认命。倘若长年独守空房,熬过十年寂寞如霜的日子,待嫁妆被榨得一干二净后,是否最终会换来一杯穿肠毒酒,随后被弃尸乱葬岗?
平乡候冷哼一声,眉宇间满是不屑与轻蔑:“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罢了,能踏入我张家门槛,已是天大的恩赐。你竟还妄想入我侯府族谱?真是痴心妄想!”他话语如刀,字字锋利,似要将人钉在卑贱的身份之上,丝毫不留余地。
张本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寒冬的冰刃,直刺人心:“你不过是我侯府百年富贵的垫脚石罢了!”那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对方的存在只是他权势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弃子。
瑶光心想无论这些妖物怎样破坏别人家,怎样挖空心思去蛊惑人心,还是有很多东西不乐意。
一道女声猛的在外面响起,孔姚:“请新郎官踢花轿门。”
“怦。”重重一踢,花轿晃了晃,这一脚多少是是带着个人情绪的。
平乡候扯着嗓子叫道,“请新娘子下轿。”
轿门被打开,光线一亮,瑶光抬头看天上好大一片乌云,四下里无光,瑶光跟年轻男子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众人的眼光里只剩下这女子,只见她青丝如瀑,额间花钿精巧,若晨霞落额。双眸含清辉,流盼生情;鼻若玉峰,秀挺天成;唇似樱桃,不点而朱。温婉之态,隐然有古典雅韵,观之可亲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瑶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年轻人比她的女大不了几岁,她如今的年纪不要他喊声姨也得叫声姐。
“你……”
男子眼中的惊艳之色难掩,孔姚怒气未歇,疏忽间竟然将绣鞋扔了出去。
平乡候:“我这就教教你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以夫为天。”她一怒之下顾不上体面,伸手想将孔姚从花轿里拖出来,甩手打了她一耳光,孔姚看向四周,花团锦簇,宾客盈门,俱都齐刷刷的看着她,神色各异。
她又回头看了张本一眼,又回头扫了一眼瑶光,那女子倨傲,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眼光不是她能比的,不由得低下头去。
瑶光口不出言,却意会道:“妖孽你是谁?怎敢坏他人好事?如今还死不悔改。”
孔姚:“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今天两台花轿同时落地,这一世我无论如何也要逆天改命!
远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再慢慢筹谋其
他。
瑶光呵呵笑道:“看来今天说是我这个路人搅扰了主家的喜事,无妨…”说完就亲自走过去捡起来新娘的绣鞋,然后走过去花轿丧,将绣鞋穿到了孔姚脚上。她的手刚一触摸到新娘的脚,却只见她故意回避一样不乐意让她触碰,她眼疾手快一手撩起来她的一条腿,手触碰上去是冰冷的手感,不像是活人的,她心中有了计较,除非这腿不是人腿。她稳稳的将鞋套上那个大脚,可是奇怪的是普通人若是穿小鞋必定路都走不成,这个女子可真是古怪。而且她状似无意中的一下碰撞,隐约看到孔姚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都是黑毛。
孔姚:“拿开你的手,”看着瑶光无动于衷的样子,心急火燎地说道:“别看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外表越美好的人,你心里急了,看来是被我说中心事,哎,堂堂平乡侯世子只能娶
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为妻,谁让我家有金山银山呢,向银子低头并不丢人,等我嫁进侯府,你多哄哄我,我一开心就愿意给你打赏。”
打赏?这绝对是羞辱,这样子当众侮辱一个男人,绝对是很伤自尊的。
张本:“我就从未见过如此恶劣的女子,想进我侯府的门,没有那么容易,信不信,我家将你退回去?”
孔姚立刻变了脸色,“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你竟然吓唬我,一旦退回去,我的名声就全完了,被世人指指点点,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孔姚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眨了眨,眼眶忽然泛红,“世子,你确定要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我退回去吗?”
见她似是害怕了,张本心中得意。
张本:“凭你一个低贱的妓女,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不安分小心把你卖到妓院里去。”
“是。”孔姚眼里含了几滴猫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诸位,平乡侯世子怀疑我没有教养,还没
有进门就殴打我,还扬言要将花轿退回去,在此,我请大家见证,不是我不义,而是世子羞辱我在先,这婚,不结也罢。”
她根本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迅速做出决断,“来人,将嫁妆拉回去,我们打道回府。”
瑶光:“想是这位大姐误会我了,我只是个路人,无意中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缺让大姐你误会我与你家家主关系不洁。”
孔姚:“你胡扯些什么?你敢喊我大姐,我才十七,你女儿多大了,怕是和我一样大了吧?”
瑶光嘻嘻笑道:“看你这成熟的满脸褶子的模样,不要说十七,怕是六十七也该有了。”
话语一出,满座皆惊,孔姚开口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跟侯府正面对抗的实力。不过,张本年轻还没有历练出来,城府不深,不是很难缠,真正难缠的是你……”
这话一出,宾客们惊呆了,全场沸腾,平西侯世子看着风度翩翩,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怎么做事这么不地道?
张本气怒攻心,“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今天不是我娶你,而是给我死去的大哥续弦,这世上没人敢娶你,你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
孔姚故意扬声说道.“比起孤独终老,我更怕…
…被吃绝户,死无葬身之地!”每一个字清亮无比,清清楚楚的传到宾客的耳朵里。全场哗然。人人嬉笑不已。
瑶光:“原来平乡侯府打着吃绝户的主意啊,可真阴险,敢问大妈你有多少钱啊?”
孔姚:“我有亿万家资,也不会拿出来给你看吧?”
瑶光哈哈大笑道:“你这老妖婆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你去了我小女儿的学校读书你就是个孩子了?可真是世纪大笑话。”
周围突然一阵哄堂大笑,开始对着孔姚指指点点起来。
瑶光从包里掏出一枚镜子,对着孔姚照过去,里面的女子青白着一张脸,面戴黑气,满脸皱纹,先前上的妆都完了,就像一张纸被撕破了一样一块一块的粘在脸上,面相恐怖。
平乡候让人把孔姚的嫁妆都打开看了,里面除了几件破衣服外,金银珠宝根本就没有。随即孔姚就被人撕住头发捆住手脚给送官府里了。
衙门里温度冷得像冰,墙面都泛出青灰色。铁桌两端,推官的指关节在桌面上轻叩,节奏缓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对面的人低着头,铁链在手腕和椅腿间偶尔蹭出细碎的声响,汗水顺着他鬓角滑进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
“昨天午时时分你在哪?”推官的声音不高,却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孔姚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木纹:“在家…看……”
“看的什么?演了什么?”推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钉耙一样耙过对方躲闪的眼神,把每一次呼吸都碾成细碎的电流声。
孔姚抬起头,光线在他瞳孔里炸开一片白:“我说了在家…你们没证据…”话音未落,推官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图画推过去——
空气瞬间凝固,孔姚的肩膀垮了下去,铁链“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用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扎破的气球终于泄尽了所有力气。
李玉衡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尴尬地场面,轻声说道:“二叔你怎么了?又发这么大火儿?”
李信一把将脸上的面罩摘掉,拿起扇子扇风,扇了几下,又扔回桌子上。没有好气地说道:“哪个叫你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李玉衡:“你看我身上的这东西,你老儿要不就大发慈悲把它拿掉算了,我都有好久没见瑶光了。”
李信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又将桌子上的茶水碗给摔碎了,茶水流了一地,说道:“当初和你怎么说的?你娶瑶光做妻子能生儿育女就行了,老子活了快六十岁了,连个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事到如今你们给我整出来那么多幺蛾子,八年了,我都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这么说好了,我找不到老婆,你就不能从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