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可是向安最近的工作强度高的可怕,未免有些吃不消。
看着他逐渐瘦削的下颌线,我开始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臭弟弟,给你多攒点钱娶媳妇,你还不高兴。”
我知道向安在跟我开玩笑,但他选择不告诉我真相,我还是会很恼火,因为自己的没用而恼火。
然后说出的话就有些不过脑子:
“哥,我不结婚。”
“说什么胡话呢,”向安笑着,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不结婚娶媳妇,还想在哥这赖一辈子啊。”
这些天向安都在刻意躲着我,难得亲密的举动,让我不由得鼻头一酸,额头传来真实的痛感让我知道这绝非梦境。
“就这样挺好的,我就要一辈子都跟哥哥在一起。”
这句话,我是紧盯着向安的眼睛说的,一样的绿瞳,彼此凝望。有人说对视是最长情的告白,双胞胎间或许会更加心有灵犀。
近在咫尺的,是我朝思暮想的孪生哥哥,是我求而不得的爱人。
每一天,我都在拼命咽下我那禁忌背德的苦酒,我讨厌这种心痛到扭曲的感觉,却又在全身心地吸收它们。这改变了我的表情和语气,这种压抑的难捱的,如刀刻斧凿,造就了所谓的许向宁。
我阴暗的心灵里藏着无数刀痕,每一道都讲述着我对向安的爱,被血管缠绕,受心跳支配。
鬼使神差般,我吻上了向安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在向安神志清醒时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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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向安的唇瓣柔软、潮湿,甜度恰到好处,像我小时候最爱的橘子软糖。
和以往我深夜时的偷吻不同,在我面前的是鲜活的许向安,是一直纵容我的哥哥。
会挣扎,会抗拒,会喘不上气,会在情急之下咬我的舌尖。
铁锈味很好地刺激到了每一条神经末梢,过于蓬勃的欲望像贪婪的怪物,不合时宜、有悖人伦的吻还在继续。
我终于松开向安,长时间的缺氧让他喘不上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搁浅的鱼。
我咧开嘴角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一股强大的不可抗力让我偏过头来。
“啪——”向安扇了我一耳光。
这是向安头一次对我动手。
“许!向!宁!你疯了是不是!”
向安双手扳过我的肩膀强迫我注视着他,宝石般的绿瞳染上赤红,“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你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向安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说实话我确实被吓到了,只会呆愣愣地看着他。
向安的眼里,是错愕,是愤怒,是痛苦,是自责,还映着一个我,手足无措,像个打碎了花瓶的孩子。
“哥…”
我多年来的习惯,遇到不知所措的事情,就条件反射般的叫哥哥。
“你别叫我哥,我才不想当什么哥哥!”
向安…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失声,只有单薄的口型,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我只不过是比你多出生那么几秒几分钟,凭什么要我承担这些?
“我这么拼命打工,我只想让你有个好前程,不是让你…让你…”
向安气结到语塞。
“你再这么发疯,我就不要你了!”
毫无征兆地,泪珠变得汹涌直到连成线,可我还是和刚刚一样面无表情。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向安不要我了。
向安怎么能不要我呢?
从小到大,我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你哥哥不要你了”,向安在福利院十次为了我和人打架有九次都是因为我被嘲笑是没人要的小孩。
可是这次…轮到向安亲自说出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