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米决赛：孤独王者】
8月9日晚，历史性时刻
朱一一今天梳着最简单的丸子头，却涂了亮红色的指甲油。
入场时她没看任何对手，而是盯着终点线发呆，那里摆着三面国旗，最中间那面五星红旗在夜风中微微鼓起。
"今天安静得反常啊。"樊振东皱眉。热身时朱一一甚至没跟任何人说话，只是反复系鞋带。
起跑线上，其余选手如临大敌。
朱一一的起跑反应0.135秒，仅列第五。
但第一个弯道结束，她已经用恐怖的步幅弥补了劣势。与预赛不同，今天她的表情异常专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分段47秒整的配速！"解说员尖叫，"她要把世界纪录捅穿吗？"
300米处，朱一一领先第二名足足15米。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有个踉跄——高速回放显示，她的左腿钉鞋刮到了跑道凸起。
观众席上的汪顺"腾"地站起来："糟了！"
可朱一一的反应堪称奇迹，她顺势改为前脚掌着地，牺牲部分推进力换取平衡。
这个本能的调整让解说席炸锅："这不是训练能教出来的！这是天才的肌肉记忆！"
最后80米，她的跑姿已经变形，但速度丝毫未减。大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47.20..47.15...47.10...
"叮！"
47秒08！
冲过终点线的朱一一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次不是庆祝，而是真的脱力。工作人员冲过来时，她正盯着自己磨破的指甲油发呆。
"值得吗？"赛后发布会上，有记者指着她缠满绷带的左脚问。
朱一一摸了摸胸前终于戴回来的悉尼徽章："你们不是总问我为什么能赢吗？"她举起三根手指，"10秒28，21秒30，47秒08，这就是答案。"
奥运村天台，凌晨2点
朱一一赤脚坐在栏杆上，三枚金牌在颈间叮咚碰撞。身后传来脚步声，樊振东端着两碗泡面走来。
"食堂关了，只剩香辣牛肉味。"
"正好。"她接过泡面，金牌滑落到碗边，"反正我现在吃什么都是金牌味。"
远处东京塔亮着奥运五环色，近处能听见王楚钦他们在楼下唱歌。
樊振东突然问："那个踉跄..."
"鞋钉卡到跑道接缝了。"朱一一嗦着面条含糊道，"幸好没摔，不然准受伤。"
夜风吹散她鬓角的碎发，三枚金牌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樊振东想起刚才新闻里的标题，《朱一一时代正式开启》，突然觉得不够准确。
该说是朱一一的宇宙才对，他想。
在这个宇宙里，10秒28不过是起步速度，47秒08只是中途加油站，而人类的极限——
"喂，"朱一一用筷子尾端戳他手臂，"下次给我编个手链吧，要能挂三枚金牌那种。"
樊振东看着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心想：极限？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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