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有点ooc!!!此作品为读者投稿!!!不喜可按左上角退出!!!禁止辱骂投稿者!!!凯莉梦女向!!!他有点爱吃柠檬糖哦~(后面根据读者评价可改成其他糖果)
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时,我在高二(3)班的后门第三次确认了门牌。
讲台上班主任用红色马克笔在黑板写座位表,粉笔划过的吱呀声混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蝉叫,像支跑调的老冰棍,甜得发腻又带着点让人烦躁的凉意。我攥着转学证明的手指沁出薄汗,视线越过攒动的后脑勺,突然撞进第三排靠窗的那双眼睛里。
是凯莉。
她转着支黑色水笔,发尾挑染的紫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嘴角还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可当我的目光落过去时,那笑容明显顿了半秒,转笔的动作也停了,笔帽在桌面磕出轻响。
蝉鸣好像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嗡嗡地塞满了整个耳朵。我攥着纸的手更紧了,边缘都被捏得起了毛边。
“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班主任的声音隔着层水膜似的,“大家欢迎一下。”
稀稀拉拉的掌声里,凯莉已经转回头去,重新转起了笔。只是那支笔转得歪歪扭扭,没两圈就“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到了椅子底下。她弯腰去捡时,我看见她校服后颈处别着个小小的紫荆花胸针,花瓣边缘磨得有些发白了。
那是我送她的。
初一刚开学时,我们是同桌。她总爱在数学课上偷偷看漫画,把书立在习题册后面,肩膀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偷藏坚果的松鼠。有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她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漫画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露出封面上穿着海盗服的少女。
全班都在笑,她却涨红了脸,攥着衣角不说话。我悄悄把自己的习题册往她那边推了推,用铅笔在空白处写:“第三题选C”。
她后来塞给我一颗柠檬糖,说:“谢啦。”糖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和她眼睛里的光一样。
我们熟起来后,总爱在放学路上绕远路去公园。初夏的紫荆花开得正盛,粉紫色的花瓣落满青石小径,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碎了一团团云。凯莉说她最喜欢紫荆花,因为花期长,能从春天一直开到夏天。
“就像有些人,”她揪着片花瓣往我头上放,笑得狡黠,“看着厉害,其实能记很久。”
我那时正低头数着地上的花瓣,没听清她后面说什么,只觉得头顶轻飘飘的,像落了只蝴蝶。后来才发现,那片花瓣被她夹在了我的笔记本里,直到现在还压得平平整整。
转学那天也是个盛夏,蝉鸣比现在还要聒噪。我抱着纸箱站在教室门口,看见凯莉趴在桌子上,背影一动不动。我走过去想跟她道别,她却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把一个小小的锦袋塞给我。
“这个给你,”她声音闷闷的,“到了新学校,要是有人欺负你,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因为我突然抱住了她。她身上有淡淡的柠檬糖味,混着阳光晒过的青草香。她愣了一下,才慢慢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会给你写信的。”我在她耳边说。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有点抖。
可我最终没能兑现承诺。新学校的功课比想象中忙,陌生的环境像层保鲜膜,把过去的日子一点点封了起来。我写了好几封信,开头都是“凯莉,最近好吗”,却总觉得词不达意,最后都揉成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那个锦袋被我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里面装着两枚紫荆花胸针,是她跑遍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才找到的同款。
直到今天,我看着她弯腰捡起笔,手指在胸针上轻轻碰了一下。
班主任把我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正好在凯莉斜后方。我放下书包时,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练习册,哗啦啦散了一地。我慌忙去捡,却有一只手比我更快,捡起了最底下那本语文笔记本。
是凯莉。
她把笔记本递给我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我飞快地缩回手,看见她翻开的那一页,正好夹着那片已经褪成浅紫色的紫荆花瓣。
“你的东西掉了。”她语气平平的,听不出情绪,转身回了座位。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见那枚紫荆花胸针在阳光下闪了闪。突然想起离开那天,她塞给我锦袋时,手腕上也别着一枚一模一样的。
放学铃响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迅速晕染了整个天空。我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半拍,等走出教室时,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刚下楼梯,就看见凯莉站在教学楼门口的紫荆花树下。雨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打湿了胸前的校服。她没打伞,只是抬头看着满树的紫荆花,花瓣被雨水打得微微发亮。
“要一起走吗?”我撑着伞走过去,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
她转过头,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像落了层碎钻。“你认识我?”她挑眉,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我们初中是同桌。”我声音有点发紧,“你忘了?”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还是那种带着点狡黠的笑,只是眼角好像比以前更弯了些。“哦,是你啊,”她伸出手,帮我把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比雨水凉一点,“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雨突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溅起一圈圈水花。紫荆花瓣被雨水打落,飘在积水里,像一艘艘小小的船。
“没忘。”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一直没忘。”
她的睫毛颤了颤,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操场。雨幕里,有人在打篮球,欢呼声隔着雨帘传过来,闷闷的。
“去买根冰棍吧?”她突然说,转身往校门口走,“我知道有家店,柠檬味的特别正宗。”
我愣了一下,快步跟上去,把伞稳稳地罩在她头顶。她走得很快,紫色的发尾在雨里轻轻晃动,像跳跃的火苗。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被保鲜膜封起来的日子,好像在这一刻被雨水泡软了边角,慢慢舒展开来。
路过公告栏时,我看见上面贴着运动会的报名表,凯莉的名字在女子100米栏那一项后面,字迹还是和以前一样,张扬又好看。
“你还在跑步啊?”我问。
“偶尔。”她头也不回,“总比闷在教室里强。”
初一运动会时,她报了100米栏,却在决赛那天崴了脚。我背着她去医务室,她趴在我背上,气鼓鼓地说:“都怪那朵破花,绊了我一下。”
我那时还不知道,她指的是跑道边那棵突然掉落花瓣的紫荆树。
雨渐渐小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香。凯莉在小卖部门口停下,回头冲我笑:“愣着干嘛?不是要请我吃冰棍吗?”
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她脸上,把她眼睛里的光映得清清楚楚。我突然想起那个被揉掉的纸团,想起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想起锦袋里那枚一直没舍得戴的紫荆花胸针。
也许,有些夏天,是值得重新开始的。
我快步走过去,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两支柠檬味冰棍,突然觉得,这个盛夏,好像比记忆里的任何一个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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