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我和奶奶真的没对闫魏老师做什么!”我眼中含着泪水,满怀委屈地望着李老师。在我心中,此刻的李老师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期盼着她能理解并帮助我。
“别害怕,孩子,有老师在呢!告诉我,昨天你和闫老师究竟说了些什么?”此刻的李老师用充满安慰和信任的眼神望着我,那目光仿佛是一缕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那时的我,不过是校园里初露头角的新芽,对于闫警官那如同暴风骤雨般的逼问,我如同被惊雷击中的小鸟,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慌与无助。
“昨天,昨天在课堂上,我...我被闫老师罚站了。”话语间,我那不争气的泪水悄悄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轻轻滴落在我颤抖的衣襟上。
“我看到,闫老师的身后跟着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小姐姐……”因为哽咽的厉害,此时的我已经丧失了能够完全说出一句话的能力。只听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你看,孩子不会说谎,只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编故事也不动动脑子。还姐姐,我还看到玉皇大帝了呢!李老师,我可没冤枉他!”警官听我结结巴巴,未能吐露一句完整的话语,立刻便对我发起指控。他就像是战场上慌乱中终于握住了称手的武器,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坚决(从那时起,我悟出了一个道理,跟别人吵架时千万不要哭。不然就算你再有理,你也讲不出来)。
“天时,带个路好吗?老师相信你是好孩子,警察叔叔想和你奶奶好好聊聊。放心,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叔叔们不会伤害任何人”李老师弯下腰,用手轻抚着我因哭泣而颤抖的背脊,她的触摸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啊呸!这样人也能称为叔叔!自己无能,找不到凶手的13事往我头上按!无能的表现!”我极不情愿地领头走在前方,心中却已将那位警官的历代祖先诅咒了无数遍。
“呦,小石头回来啦!这么早就放学了?”走在回家的道路上,遇到熟人会跟我打招呼。但我此时的心情显然没空搭理他们。
“咦,这么多公家人!这真是活久见!”路上,一位伯伯开口说道。只见他还隔着一段距离,便对着那位身着警官制服、人模狗样的闫警官鞠了一躬。
“呦,我的小石头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呦!来客人啦!”奶奶见我在这时回来,也是惊讶。
“他们不是客人,是坏人!呜…”一见到奶奶,我心中的委屈终于爆发。我猛地扑进她的怀抱,放声痛哭。
显然奶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笑着对那群人说:“哎呦!公家人呀!稀客稀客!”说着,奶奶笑脸相待,把他们接应到堂屋落座(我们白天一般都是在大伯家里)。
几位警察在大伯的带领下,进屋落座,李老师却把我和奶奶叫到一班,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奶奶听。
“好的,我知道啦!谢谢你,李老师,你是一位好老师!”话音刚落,奶奶便将我从她怀中轻轻推开,步履坚定地向堂屋行去。李老师则握着我的手,紧跟在奶奶的身后。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院子里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祭坛,上面供奉着几尊神像,与之前我生病时奶奶祈祷的场景如出一辙。祭台中央,四个遒劲的大字——“福生无量”——分外引人注目。在祭坛的正前方,一个蒲团静静地放置在那里。我心中暗自猜想,这想必是奶奶刚刚为祈求神灵庇护大娘而设的。只可惜这一切被几个土匪般的警察打破了。
“诸位,你们的来意我已了解,只不过你们做事风格有违警察作风吧!”奶奶进入房间,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看未必吧!想要这种害人与无形的方式,想必也只有您老能做出来吧!”听完这话,那嚣张的警官率先站了起来。
“是吗?如果老婆子我有这份心,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奶奶的态度坚定,毫无退缩之意,然而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却隐约流露出一种调侃的意味。
“那你想怎样!?”一名警察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指着奶奶就想爆发。
“别误会,有话都好好说!”大伯见状,赶忙上来打圆场。
“平易!别拦着!一个刚踏入学校的孩子,受到你们这样的恐吓,想我作为家长是什么感受吗?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也不怕事!”奶奶在说这番话时,语气虽平静,却透露出一种无需发怒也能威严四溢的气质(前文没有提及,我大伯叫林平易,主要是我是个孩子,不好提起长辈的名字)。
“看来是你干的喽!看来……”闫警官正要继续说下去,被奶奶更高的声音打断。
“穿上警服,就要对得起!如果还想要你弟邢命的话,赶紧带路!”闫警官被这老太太突然爆发,把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小樱她…”听奶奶这样说,大伯显然是有些慌(大概是因为,今天上午奶奶应该是要找寻消失的大娘,但却被这时横插一杠,搅黄了)。
“死不了,能找到的!”奶奶也猜测到了大伯想说什么,所以抢先一步。“你在家里就行,我带小石头去,你继续祈祷!”
闻言,大伯便不再说话,只是他的垂头丧气。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怎能不感到心痛?怎能不感到愤怒?既已遭受误解,却仍需全力以赴去救助他人。若是平日里,或许还能忍气吞声,但如今大娘的下落依旧不明。这并非课本中所赞颂的舍己救人、大无畏的精神。毕竟,我们并非圣人,只是凡人而已。
跟着闫警官的脚步,我们再次来到了学校(因为这些警察的车停在学校)。奶奶并没有让我去学校,而是跟着她一起(李老师并没有跟过去,作为班主任,他还有工作)。
坐在汽车里,我的脑海里,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般展现。说实话,对于刚才奶奶强硬的话语,在过往的记忆里我没有多少印象。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就是一个听天由命,逆来顺手的乡村老太太。甚至在我的幻想中,她会像路人一样奉承这些“公家人”。
正当我思绪还在漫无目的的漫游时,车子停了下来。我们来到了医院。
甫一下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县人民医院那金光闪闪的大字。踏入医院,望着虽然人潮涌动却井然有序的办事大厅,我不禁又回想起了同仁医院以及那段关于鬼娃娃的记忆。
只见闫警官走到柜台前,也不知跟护士说了什么,然后又朝众人走来。
“走吧!”说着,他在前方带路,我们紧跟其后。拐了几道弯,我们终于来到了闫老师所在的病房门口。
病房门前,几人静立。闫警官上前与他们打招呼,想必这些便是他的父母与亲属。(很难想象当时的我,竟然发出了生命是多么脆弱这样的感慨)
“好浓的黑气!”我小声对奶奶说道。
这种气息如此熟悉。突然间,昨日我在闫老师身后瞥见的那个姐姐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燕子,是燕子那丫头!”奶奶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