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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的照片(3)

致不可名状的你(克苏鲁)

我在哥哥和几位仆人赶来之前藏好了一切,并以噩梦的名义成功搪塞过去。但说来也怪,之前的怪梦变本加厉地缠上了我。我的梦境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我早在五月初就开始梦到的秘境卡达斯。那时的我一般在一艘飘飘荡荡的船上,手里握着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怪异容器,里面装满了甜香的月亮酒,而前方如梦似幻的粉色湖泊上浮着透明干净的气泡。湖岸边有夜魔在飞翔,树林间的精灵穿梭跳跃,一只小猫跳到我的膝上。我品着酒,眺望群山之巅的云端中的缟玛瑙城堡。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人匆匆向山巅赶去,那就是伦道夫·卡特吧。而另一类梦境就没那么有趣了。自从我阅读信件后,我经常梦到类似的场景。一开始我还记不清梦的内容,但在重复了几十次后我就能在与之完全无关的现实世界里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我首先出现在一个高大的大理石殿堂里,在一排排少说也有十几英尺的书架间来回行动,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下。而我周围不断徘徊的,是洛夫克拉夫特书中称之为伊斯的外星伟大种族。他(它)的确如书中所说的拥有圆台般的庞大身体,四条长触手,以及另一条可能连着“头”的脖颈,但书里并没有细节地描绘触手上菱形的细密纹理和蠕动时产生的粘稠如浓硫酸的黏液,还有那抓握物品时恶心的迟滞。我之所以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是因为我正在观察我自己的手,它正卷着一杆也许功能上大体与笔相同的物体孜孜不倦地书写着什么,而笔尖正流淌出我所熟知的英文字母:That is not dead。后面一段内容我只记得我匆匆在文章后方落下几个字母,看位置大概是在落款,最后我把书放在一排书架上。后来我可能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漂浮,彩虹色的椭球形聚合体在附近围着我,然后一切消逝,我站在荒原上,耳畔传来大型食肉动物的啸声,如同那天我在森林中产生幻觉时听到的声音一样。我在醒来后总会想起《超越时间之影》中的主人公——可怜的温盖特。在遗迹里尘封的笔记本上发现自己亲笔写下的文字对他的精神冲击足以让我对他怜悯。说实话,如果一个作家能把一切描述得那么栩栩如生,我都要怀疑他真的经历过了。

但无论如何,梦终归是梦境。第二天的出行稍微冲淡了照片带给我的惊愕,我试图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但每个做梦醒来的清晨我都会想起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我梦境的一切,所以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我在逐渐好转,但压在我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沉。于是在五年后的同一时刻我又来到了我喜欢的作家的故乡,拜访了家族那废弃的宅子。当然,我先用了些小技巧甩掉了家里派来跟踪的人。这次我勇敢地走入了尘土与蜘蛛网封锁的大门,因为我总觉得那里藏着什么秘密。那位给我盒子的男仆早就告辞离开,他走之前最后留给我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调查一番。

室内并不黑,因为墙壁顶端的裂缝透进不少的光线。墙上的黑色织物或许曾是花纹挂毯,但如今只残存几条破损的布匹,边缘有老鼠啃咬的痕迹。客厅里的木质家具全部腐朽,可它们的摆放却像是搬家时没来得及带走。我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低矮的房门和布满蛛网的倾颓墙壁,在室内翻找一番后将目光锁定在半掩的地窖门口,因为门上有一些怪异的浅浮雕和壁画,而除了与信上火漆印章上面类似的触手生物之外,还有一些四肢着地,身形扭曲的畸形生物,它们好像匍匐着祭拜什么。我走过去推开不太结实的木门,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侧身停了一段时间,等气味变弱后打开了早早准备好的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白光拾级而下。哪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没有些“柜中骷髅”,但这里实在太多了,寂静中骨殖断裂的喀喀声似乎吸引了一些习惯于在无声的黑暗中爬行的小动物,有什么东西爬到了我的鞋面上。虽然我早就知道我们家和女巫异教有点关系,曾有两位长辈死在猎巫行动的绞架和火刑架上,而表面上威严尊贵的父亲,维尔莫特·乔治·布尔福斯,布尔福斯家族的权威也曾在某个五朔节前夕的瓦普吉斯之夜显露出不像正常人类的特质,但我一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可怖的家族分支,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幸亏我的视力还算不错,所以我能够仔细观察这些半剥落的壁画。那上面绘着可怖的生物,内容似乎是在讲述一个种族的历史。但最让我感到惊恐的是骨骸之下地砖上的符文,大部分是用英语和拉丁语写成,主要内容让我害怕不能自己。

哦,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哦,尊贵的群星,你们,污秽。

我们匍匐在祂的脚下,溅落的鲜血,

赐予我们恐惧与安宁。

神圣的血脉,永恒的万古。

我们狂欢着,在死亡的黑夜中舞蹈,

为祂们献上丰厚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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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蟑螂话本你吞个锤子的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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