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鎏金晚宴的水晶灯坠在宋亚轩肩头碎成星子，他刚接过最佳男主角奖杯，转身就撞进道上最讳莫如深的视线里。

刘耀文倚在露台廊柱旁，指间雪茄燃着幽红火星，黑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龙纹刺青。港城谁不知刘家人手眼通天，码头集装箱里的秘密比他眼底的深渊更沉，此刻却偏要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宋先生的奖杯，沾了不该沾的灰。”

宋亚轩垂眸瞥向西装下摆——刚才被醉酒的投资方泼了半杯威士忌，酒渍像块丑陋的疤。他没动怒，只抬手理了理领结，贵族式的矜贵从骨缝里透出来：“刘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刘耀文轻笑一声，指尖掸掉烟灰，“敢动宋影帝的人，得先问问我码头的兄弟答不答应。”他向前半步，檀木混着烟草的气息漫过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毕竟，我看顺眼的东西，还没让人碰脏过。”

宋亚轩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那双演过无数角色的眼睛此刻盛满冷光：“刘先生的‘看顺眼’，是哪种意思？”

“你说呢？”刘耀文的指腹几乎要擦过他奖杯的金边，声音压得很低，像港片里带着回响的暗巷，“是想让全港媒体明天都知道，宋影帝身后站着我刘耀文，还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想单独听我讲点码头仓库里的故事？”

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宋亚轩侧身避开，香槟杯在他手中晃出细浪：“刘先生的世界太暗，我怕被卷进去。”

“可你的聚光灯太亮，”刘耀文掐灭雪茄，烟灰落在锃亮的皮鞋旁，“总得有人替你挡挡不该有的风。”他忽然倾身，在宋亚轩耳边轻笑，“比如现在，三楼包厢里，正有人拿着你早年的照片要做文章。”

宋亚轩的瞳孔微缩。

刘耀文已经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去领奖吧，宋影帝。剩下的事，我来。”

转身时，宋亚轩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混着手机拨号的声音：“喂，把三楼那几个废物扔去喂鲨鱼。”

水晶灯下，他握着奖杯的手指泛白，而那个刚踏过黑暗的男人，正倚在廊柱旁看他，像看一件终于到手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