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悬镜,光辉皎皎。
A市的锦官园是坐落在黄金地段的别墅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
“你放了我吧!”一个唇若朱丹,颈如尺素,气质清冷的女人被一条金色的锁链禁锢在了床上,女人滑嫩如鸡蛋的脚踝已经磨出了红痕,那抹痕迹就如同一朵梅花盛开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宛若天神的男人慢慢踱步到了女人面前,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双眼睛灿若明月,泫然欲泣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脚踝,她往后挣了一下,反而让男人握地更紧,男人掏出口袋里面的手帕,仔细地垫在了脚铐里面。
“我对你不好吗?”男人高大的身躯慢慢压过来,把她娇小的身躯整个罩在下面,“你为什么老是要逃跑,我只有你了啊。”
谓叹似的,男人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她兰花似的体香,“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少爷,老爷子很生气,刚才打电话叫你立刻回去。”两鬓斑白的管家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如泉佩鸣的声音响起,听到人的耳朵里就像是饮了一口清茶,直直流到人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黎长松才推门出来,“你记得叫她吃饭。”
临走时,黎长松又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眼睛里面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夏青黛枯坐在床头,管家进来说了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管家看着少女黯淡的眼睛,叹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她早已经记不清在这里待了多久,几天?几个星期?又或者是几个月?管他的,反正她现在也跑不了。
精致的餐点被一样一样地摆在床头,夏青黛在这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黎长松已经快把她养成了一个废人了。
味同嚼蜡地吃完晚饭后,房间又只有她一个人了,除了黎长松和送饭的仆人之外,夏青黛见不到任何人,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待在这个富丽堂皇却又死气沉沉的地方等黎长松下班回家。
渐渐地,夏青黛越来越渴望早点见到黎长松,即使她在心底畏惧他,但是,现在,他对于她来说就如同沙漠里的水一样珍贵。
月亮的光亮从窗户外面透了过来,夏青黛抬起一双素手,在惨白的月光下细细端详。
“吱呀——”门被打开了,修长的双腿没几步就走到了夏青黛的床前,他伸手握住了夏青黛举在半空中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罕见的,女人并没有显示出一点抗拒,黎长松突然激动了起来,试探着抱住夏青黛娇软的身躯,这回她奇异的特别温顺,甚至还靠在了黎长松的肩头,黎长松立马死死地抱住夏青黛,用力到夏青黛的肋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夏青黛望着窗外的月亮,痴痴地说,她的目光很飘渺,好似黑夜吸走了她眼睛里面所有的光亮。
“我明天肯定早点回来!”黎长松向她保重,修长的手指慢慢握住了柔韧的腰肢。
“你太瘦了,为什么怎么也喂不胖啊?”男人轻轻咬了一口夏青黛脆弱的脖颈。
夏青黛抬起含水的眼眸,“你明天能陪我一天吗?”
要不是时机不对,黎长松激动地恨不得下楼跑两圈,夏青黛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来气了,用力呼吸了几下。
黎长松这才松开自己的胳膊,“好。”
帷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翌日,天光大好,黎长松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晒化了,他摸了摸身侧,发现那里早已一片冰冷,黎长松瞬间惊醒,刚想下床去找,却发现夏青黛就做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黎长松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样空洞又破碎的夏青黛他从未见过!
“怎么了,宝贝?”黎长松下床握住了夏青黛泛着淡淡青色的手腕,夏青黛好像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人似的,微微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在想,”夏青黛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啊?”
黎长松半蹲在她的身前,“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那我们结婚吧。”
这下换黎长松顿住了,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夏青黛摸了摸他的头,“我这次衣服都换好了,就在这个房间,你给我一场婚礼吧。”
黎长松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好啊,我现在让他们准备一下。”说着他就要起身。
可还未踏出半步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不用了,我只想有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夏青黛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就我们两个。”
“好。”
少女换上了简单但是精致的香槟色纱裙,与面前这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跳着舞。
夏青黛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黎长松,飞扬的裙摆就像是一个飞舞的蝴蝶,在热烈的盛夏绽放着短暂的美丽。
叩叩两声,门被敲响了,夏青黛的美梦也醒了,管家说卢氏的大小姐来了。
黎长松问她,你介意吗?
夏青黛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黎长松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后转身下了楼。
夏青黛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很久,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突然,她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这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她不顾一切地冲到窗前,锁链是与床头相连的,她的脚踝很快见了血。
窗户被做的很高,夏青黛全力踮起脚尖,也只能堪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她痴痴地看着车前与卢熹相谈甚欢的黎长松,在心里祈求,“你回头看看我啊,求你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眼。”
可是直到男人坐上迈巴赫,他都没有回头一次,夏青黛看了很久,回到梳妆台前,夏青黛才发现眼泪早已经爬了满脸,镜子里面的那个披头散发,眼睛血红的女人的悲伤是多么显眼啊!可是,为什么黎长松每一次都看不见呢?
为什么每次他都看不见啊?
她用卸妆棉卸掉了脸上的妆,露出一张不太年轻,甚至是不太好看的一张脸来。
其实,在精致妆容下的是一张30岁老女人的脸,夏青黛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有些奇怪的想,为什么三十岁的男人还风华正茂,可三十岁的女人就如风中残烛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值得她深究了,她整理好自己,缓缓躺在了床上,在被子底下,细白的胳膊被瓷片割地鲜血淋漓,大大小小一共12道伤口,最深的地方深可见骨。
“长松,爱你好累啊,我有点辛苦。下辈子,就别让我们相遇了吧。”夏青黛感觉自己身上好冷,那是因为她失血过多,从骨髓里面透出来的冷。
她爱了他整整12年,真的有点辛苦。说不定长松也累了呢。
夏青黛有些孩子气的想,你看,我真要走你是拦不住我的。
意识慢慢模糊,坠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