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嗷——！！！”一声凄厉到灵魂深处的惨嚎响彻废墟。

污秽巨爪和漩涡瞬间崩溃瓦解。坑底庞大的暗紫色物质如同被抽干了生命般迅速干涸灰败，所有残肢化为飞灰。狂暴的咒力骤然消散。

五条悟的雏形领域也在同时崩溃，他踉跄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强行施展这未完成的力量对他负担极大。但他顾不上自己，立刻瞬移到倒下的司月身边。

夏油杰也迅速靠拢过来。

司月倒在碎石中，脸色白得透明，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嘴角和衣襟上刺目的鲜血触目惊心。

她体内灵力的紊乱和世界的排斥在五条悟那狂暴的雏形领域刺激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几乎让她陷入昏迷。

“司月！司月！”五条悟半跪下来，想碰又不敢碰，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撑住！硝子马上就能到！”

他以为司月的重伤是自己领域失控和怪物攻击双重造成的。

夏油杰迅速检查了一下司月的生命体征（微弱但尚存），脸色极其凝重：“伤势非常奇怪…有强烈的诅咒侵蚀痕迹，但内部能量冲突极其剧烈…像是…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从内部撕扯过？”

他敏锐地感觉到司月体内残留的混乱波动，远超普通伤势。

“咳…”司月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都有些模糊，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和世界的重压，声音细若游丝：“…别管我…快…看那里…”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极其轻微地指向之前空间孔洞湮灭的位置，以及…旁边一根被冲击波掀飞、深深插入废墟、此刻正微微散发着奇异能量波动的扭曲钢筋——那是污秽巨爪拍击的落点，空间扭曲残留最浓的地方。

说完，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凝重。

五条悟立刻对通讯器吼道：“伊地知！立刻带硝子以最快速度到坐标点！有人重伤！重复，重伤！”

他脱下自己的高专制服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司月身上。

夏油杰则迅速来到湮灭点和那根钢筋旁。

他先仔细探查湮灭点，咒力感知反馈回空间被强行撕裂又粗暴湮灭的痕迹，以及残留的精密能量引导回路碎片。

“人为的锚点…利用空间裂缝做跳板…”夏油杰喃喃道，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接着，他走到那根扭曲的钢筋前。

钢筋本身并无特殊，但在其断口处和插入的废墟缝隙中，夏油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混乱、带着强烈掠夺与侵占欲望的异质气息！这气息与咒力相似，却更加原始、贪婪，血腥，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和警惕。

他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咒力容器收集了沾染这气息的土壤和钢筋碎屑。

“杰？发现什么了？”五条悟守在司月旁边，沉声问道。

夏油杰举起容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空间锚点是人为的。更关键的是…这残留的气息。绝非普通咒灵或诅咒师所有。”

“冰冷、混乱、充满掠夺性……带着血煞之气与邪性。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跟司月使用的能量隐隐有些联系，却又截然不同。”

他并未想到他的世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位面，甚至还存在着在各个位面之间偷渡的偷渡者，但这气息的异质感已经足够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