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天的行程也安排上了,好不容易有的休息就只剩下半天。
连续几天昼夜颠倒的作息和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喘息的空档,没再选择任何消耗体力的娱乐方式,选择了低成本的快乐。
宅家。
结果一放松第二天就睡过了头,取消了闹铃的我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更要命的是一查画展地址竟然还是个高档的宴会厅对着装有一定要求,不够正式不让入内。
我火速打开衣柜,愣是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出一条长短适合且勉强能登大雅之堂的酒红色过膝长裙。
赶紧套上后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化妆,为了显得隆重还特意挑了只跟裙子颜色相近的口红,最后甚至还穿上了久违的7厘米小高跟。
最后到达展厅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离画展结束还有1个小时。
顺利进门后,正在我为这个画展的范围之大竟然包含上下三层而感叹时,一个抱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一扭头,居然是昨天那个人。
不过他和昨天的穿着不一样,今天的他穿着沉静低调很多。
一套剪裁利落的深蓝色的西装,里头的衬衣颜色和我裙子的颜色相近,和他也很衬甚至显得他皮肤更加白皙,只不过鼻梁上的黑框眼睛显得有些突兀。
“你...在这儿等我?”
“对啊,我们昨天不是约好的吗?谁知道你会迟到这么久,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像昨天那样站在门口欣赏海报了!”
他语气幽怨地让我脑海里甚至自动开始回想昨天上午的情景,是不是真的自己说过什么但是又忘记了...
“...我们原来有约的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一脸委屈地对我发出控诉:
“你票都收了却转脸就把我忘了?我从上午等你到现在,你居然直接忘了?”
是这么个逻辑吗?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却因为得不到我的回应委屈地眼圈发红,我一看不得了,赶紧安慰。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迟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冰淇淋。”
虽然眼前是个至少一米八的大男人,但我下意识觉得这样应该会有效。
“真的?”他立马脸一抬,“那一会儿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逛完画展就带你去,这里这么多画还没我都还没欣赏呢,我们先去看画吧。”
再不抓紧时间我今天这趟是真要白来了。
“好吧,那就先原谅你。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会不守约,所以我们还是...这样逛吧。”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搭在他小臂上,乍一看像我挽着他,实际上是他拉住了我。
被他有些幼稚的行为逗笑,一下子变得轻松的氛围让我忽略了我跟面前这个男人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两个人却亲近地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说起来我还...”
“两位贵客下午好!”
我正要问他的名字突然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打断我。
这个男人着黑白色的西装,和他同样穿着的人散布在展厅的各个角落,看样子他应该是现场的工作人员。
“本次画展即将结束,不知道两位贵宾是否尽兴?”
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我正要开口又被抢先。
“是还有什么余兴节目?”
对方立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当然有!不过要看二位是否感兴趣了……”
“是什么?”我立马接上生怕又被抢先。
“这个嘛……”黑白西装的男人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二位如果感兴趣的话画展结束后,晚上六点可以再来……届时凭本次画展的票根入场。”
“现场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展品,绝对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珍品,贵客们要是有喜欢的也可以入手。”
“提前祝二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不打扰二位游览了,晚上见~”
说完他就走了,态度不咸不淡的,并不像是拉客,更像是为了给我们传递这么个信息而搭话。
“他好奇怪啊……但他说的东西感觉会很刺激,至少比现在这个展有意思……”
我扭头看了眼自己挽着的男人一脸跃跃欲试。
我心想,论奇怪,你俩不分伯仲。
“你不会真的想去吧?他这么不清不楚的,听着就很不靠谱……感觉也不太安全……”
男人摘下眼镜低头凑近我,语气略带挑衅地说:“这种程度你就害怕啦?”
“我不是……”
“呀———”
我刚要反驳,左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儿突然指着我们这边开始尖叫。
“是祁煜!!”
这三个字像是在展厅里拉响的警报,原本就临近结束的展厅里稀稀拉拉的游客忽然像鲤鱼池里觅到鱼食的鲤鱼,一股脑地蜂拥而至。
极度热情的人群一路尖叫着冲到我面前,我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失去平衡,拔腿就想逃却被身处旋涡中心的人死死拉住我的手。
“救我!快救我!!”
他这仿佛是我不救他就拉着我同归于尽的架势,我不得不扒开人群顶着他粉丝怨怼的目光一把拽他出来拔腿就跑。
失去目标的粉丝当然是拔腿就追。
被追着绕了展厅三圈最后躲进了一个楼梯间才算暂时把大部队甩开。
我倚着楼梯扶手平复着呼吸和心跳,同时把脚上的美丽刑具脱下来,让痛得要死的脚底板得以缓解。
被我一路拽着跑的人此刻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生无可恋。
我没好气地开口:“这位大画家,祁煜祁先生,我能采访一下您今天来看自己的画展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吗?”
我说为什么眼熟,杂志周刊上没少看见这张明星脸。
平时不关注这方面人脸和名字不太对得上,昨天也没详细查过这个画展,今天出门也光查了个地址,不管不顾地就来了,谁知道是本尊给我发来了邀请函。
他嘴里想解释什么却只剩“喝喝~”的抽气声。
体力这么差的嘛……算了大画家不擅长体育运动很正常。
我无奈地蹲下给他拍背顺气:“别急别急……缓一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