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师？别睡.

“走出这场滂沱的雨，平芜处尽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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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昆明依然有种湿冷的感觉，池皖虞是在北平长大的，虽然在南方待了几年，但是还不太习惯西南冬天的湿冷.

来昆明的时候还是春天，一眨眼就已经是冬末了，防空洞建了一个又一个，学生每次听到警铃的时候反应速度也比一开始快了许多.

轰炸机好像学不会休息，在昆明随时都能听到突然响起来的防空警报.偶尔池皖虞也会想起那些年谈得上安宁的北平生活，但是一切早就都变成了回忆.

下一节课是她的洋文课，收拾了教案和课本就往教室走，路上碰到同事朴灿烈，是之前在清华教历史的教授.

池皖虞没上过朴灿烈的课，却是听说过他许多回.

边伯贤的至交好友，也是当时北平组织的负责人之一，后来池皖虞的许多调令都出自他手，在来昆明前，两人曾见过一面，是在边伯贤的葬礼上.

南京的大雨纷飞，边家老宅位于村子里的梧桐树旁，梧桐树枝繁叶茂，屋子里的人没有半点笑颜.

黑裙子黑伞，那是池皖虞送别老师的装扮，师母特意让她来送老师的最后一程，这份好意她无法拒绝.

朴灿烈“池老师.“

池皖虞“朴教授，今天还是要讲唐宋史吗？”

朴灿烈“是.”

朴灿烈“总算想起来上次在南京见到你的时候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忘了，池老师，你没辜负伯贤的任何期盼.”

池皖虞“边教授是我恩师，没有他就不会走上这条路的我.”

池皖虞“您与他相识多年，不会不知道他会带出什么样的学生.”

明艳又不张扬，遇事冷静，和边伯贤几乎一模一样.

朴灿烈“你是伯贤所有学生里最像他的.”

那是朴灿烈给她的，最高赞誉.

朴灿烈“去上课吧，别耽误了课程.”

池皖虞“好.”

池皖虞进了教室，望着教室里坐的学生，总会想起她在清华园度过的日子.

池皖虞“今天这节课，我们要学习上节课没有讲完的单词，大家翻开课本.”

课堂如往常一样正常进行着，但是当防空警报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池皖虞“走！”

池皖虞“去防空洞.”

池皖虞反应迅速，催促着学生离开，自己也跟在学生后面跑出教室.

朴灿烈“走这边.”

朴灿烈上课的教室也在附近，两个人一起带着学生往防空洞撤离，好在离得近，学生也都平安到达了.

朴灿烈“刚刚好像看到有人摔倒了，你们都没事吧？”

“只是一点点小擦伤，没有大事的教授.”

朴灿烈“没事就好.”

轰炸机在头顶环绕，谁都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有一枚导弹就这样扔下来.

日军的轰炸机隔三差五就要经过昆明的上空，防空警报常年围绕着这座城市.

池皖虞“进来！”

眼睁睁看着导弹降落在附近，学生却还坐在防空洞门口丝毫没有意识到，池皖虞边喊她进来边往那边跑.

学生惊魂未定得看着自己周围的血泊，下一秒尖叫出声.

朴灿烈“池老师？”

朴灿烈“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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