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撩过了他的发丝,也撩拔了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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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司空长风提出的改嫁建议,李长嫣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离去,随后,司空长风便踏上了返回雪月城的旅途,百里东君挂念李长嫣,决定暂时留在天启城,寄居于李府,与她一同照料年幼的小安世和小卿妍,尽管萧若风早已知晓结局,但再次面对再次“被抛弃”的境遇,内心的悲愤与失落仍旧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只能选择默默离去
与此同时,叶鼎之引领着北域铁骑悄然逼近天启城,却将兵马驻扎于城外五十里之外,夜色深沉,他独身一人,身着一袭玄黑锦缎长袍,凭借超凡的轻功,在夜幕掩护下来到闵月宫前,叶鼎之身形如幽灵般飘忽不定,悄无声息地飞身跃入窗内,映入眼帘的是殿内灯火通明,烛光随风轻轻摇曳,此刻,他的内心交织着焦急与激动,目光如炬,迫切地搜寻着易文君那熟悉的身影
正准备就寝的易文君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眸中瞬间掠过一抹惊慌,她迅速转身,轻盈地走近,只见叶鼎之一袭玄黑锦缎长袍,正背对着她,在寻找着什么,重逢的欣喜与激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易文君嘴角轻轻上扬,柔声唤道
易文君“云哥,是你吗?”
那熟悉的声音轻轻传入耳畔,叶鼎之的神色骤然一滞,随即转身望去,不远处,易文君静静伫立,宛如一抹清风拂过他的心湖,欣喜与激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
叶鼎之“文君!是我...我没死,我回来了”
易文君被叶鼎之猛然抱住,惊得愣在原地,半晌才从他口中那些杂乱无章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她与叶鼎之已有十几年未曾相见,先前听闻他尚在人间时,作为发小的她也曾为他感到欣慰,后来得知他觅得良缘,亦真心祝福,毕竟,幼时那场由长辈定下的婚约,早就在岁月流转间化作了无关紧要的一纸空文,如今,他们都已各自找到了生命中的归宿,甚至成家立业,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而此刻在她内心深处、牵动着她柔情的人,是萧若瑾——她的丈夫,一个从先婚到后爱,让她的生命更加丰盈的男人
易文君猛然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推开,随即退后两步,叶鼎之见她如此举动,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惑与难过,当日,他是在易文君面前自刎而亡的,可如今,他再度回到这个世上,为何她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惊喜或激动,反而满脸惊恐与愤然,甚至刻意与他拉开距离,那疏离的姿态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他所有的期待与温情
叶鼎之“文君,你这是作何?”
叶鼎之眉头微蹙,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满,目光落在她脸上时,那阴郁的神色便如乌云蔽日般愈发深沉
易文君“什么我作何,云哥你半夜闯入我的寝宫你想作何?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天外天当宗主吗,怎么回来了?”
叶鼎之“文君你再说什么,我早就回来了啊,前几日我还发起东征与北离大战,就是为了把你从萧若瑾手里抢回来,还你自由”
易文君听得愈发困惑,今晚是她长大后与叶鼎之的第一次重逢,她曾以为,此生两人再无相见之可能,却不料命运竟安排了这一天的到来,内心深处,她是欢喜的,但这份喜悦仅仅源于友情,并非其他,更何况,她从未与叶鼎之谈论过自由或束缚的话题,曾经的她一心想要逃离,而如今却已学会随遇而安,甚至对萧若瑾渐生情愫,那是另一种心境,另一段人生了
易文君“云哥你...你都把我说糊涂了,魔教东征的确是你发起的,但那是你为了抢回你的妻子李长嫣啊,更何况这场大战已经结束一年多了”
易文君“这跟我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见易文君竟也与莫棋宣他们一样,仿佛唯有自己孤立无援地承受了这一切,叶鼎之的情绪瞬间如决堤般崩溃,他的双眸布满血丝,身体猛然一震,大步上前,双手死死扣住易文君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声音颤抖,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痛楚,几乎是嘶吼着说道
叶鼎之“不...文君,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了吗,你忘了世儿了吗?我们的世儿了!”
易文君痛得面容扭曲,猛地抬手挥开叶鼎之的掌心,急急向后退了两步,她蹙起眉头,眼中满是不悦,转身抬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盯着他冷冷开口道
易文君“你在说什么啊云哥,什么世儿?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了,小时候我们虽是发小,但你和东君的感情却比和我还要好许多,你怎么感觉...像对我情深不移一样?”
叶鼎之见她神色迷茫,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自然,绝非伪装可得,他心头一震,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绝望如潮水般涌上,令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唇边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声音低沉沙哑,似从深渊中挤出般缓缓说道
叶鼎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弄我叶鼎之,让我再次回到这个世上却仿佛在唱独角戏,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易文君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猛然一震,骤然想起了萧若瑾曾对她提及的话——叶鼎之乃魔教宗主,体内潜藏着难以驾驭的魔气,她神色骤变,再不敢耽搁,转身就要奔出房门去寻李长嫣前来,她深知李长嫣是叶鼎之甘愿倾覆天下也要守护的女子,也是这世间唯一能够压制住叶鼎之发魔的人,巨大的紧迫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脚步也因此愈发急促
易文君正欲提裙奔逃,叶鼎之却已抬眸,双眸猩红似染血,冰冷的视线如寒刀般刺向她,他面容冷峻,声音低沉而凌厉,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叶鼎之“你要去哪!现在连你也怕我,想逃离我,是吗?”
易文君“云哥你清醒一点!我不是李长嫣!我是易文君!是你交情一般的发小易文君,不是你一往情深的爱人李长嫣!”
叶鼎之“李长嫣...李长嫣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提她,她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易文君“云哥你是入魔了还是疯了?”
叶鼎之“看着你和萧若瑾在一起我就已经疯了!你只在意你和他的儿子萧羽,那我们的世儿又算什么?”
易文君“叶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爱的人只有若瑾!我是他的宣妃,我不在意我和他的儿子还要在意谁?”
易文君“还有,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来污蔑我的清誉,什么你的世儿,谁是世儿!”
叶鼎之“文君...你,你说什么...你爱的人只有萧若瑾,你原来真的只在意萧羽……”
叶鼎之苦涩地牵动嘴角,目光怔怔地落在她身上,悲痛如潮涌般袭来,他无声地流着泪,缓缓摇了摇头,易文君望着他此刻的模样,只觉得今夜所承受的惊吓远超平日一整年的总和,那些因幼时情分而残留的好感,此刻已被这一晚的种种消磨殆尽,她眉心紧蹙,眼中交织着嫌恶与惊惧,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开口说道
易文君“云哥,看在往日情份上你赶紧走吧,我不会把你今晚擅闯皇宫的事说出去,你快走!别再来了!”
易文君不耐烦地蹙眉,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丝冷意,叶鼎之怔然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那避而远之的姿态,嫌恶中夹杂着惊恐的神情,如同一柄利刃刺入他的心底,五味杂陈的情绪翻涌而来,失望与痛苦交织成网,将他彻底笼罩,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猛地提气飞身,破窗而出,只留下破碎的玻璃折射出他决绝的身影
一路疾驰,直至城外的山林间才猛然停住脚步,天际乌云翻滚,大雨如注倾泻而下,叶鼎之伫立在雨幕中,浑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戾气,他的眸中闪过猩红的光芒,手中长剑挥舞,疯狂地劈砍着周围的虚空,似要将满心的愤懑与痛苦尽数宣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浸透了衣袍,而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泪水与雨水早已交织难分,仿佛天地也在为他无声哀鸣
叶鼎之“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老天为什么还要我回来!”
叶鼎之察觉到体内魔气肆虐,如脱缰野马般四处乱窜,喉间忽地涌上一股甜腥,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单膝跪地的瞬间,他的右手无力垂在身侧,左手却死死攥着剑柄,将长剑狠狠插入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之而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头痛欲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呼吸几乎停滞,恍惚间,脑海中飞速掠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像是破碎镜面中的零散倒影,叶鼎之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抱头,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发出压抑的低吼声,声音嘶哑而绝望
叶鼎之“啊——不要!阿嫣...阿嫣!不对!为什么...文君,阿嫣……”
与此同时,天启城李府内,百里东君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缘,目光温和而专注地凝视着李长嫣安睡的容颜,她的呼吸平稳,眉宇间却似有几分疲惫残留,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就在他思绪微动之际,李长生缓缓收回覆在李长嫣额上的手掌,结束了施法,他抬起头,看向站立一旁的百里东君,眸光中透出些许忧虑与深沉,低声开口说道
百里东君“师父,嫣嫣怎么样了?”
李长生“唉...心病还须心药医啊,这或许就是她必经历的吧,我也不能插手太多”
百里东君“什么叫必须经历的,到底治没治好啊?师父,嫣嫣可是您亲女儿,您看着她这么憔悴伤心都不心疼吗?”
李长生“哼!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我是神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我当然心疼了,可这命数就是神仙也不能随意更改”
百里东君“那怎么办?”
李长生“什么怎么办,慢慢调养呗,你小子这段时间就陪在她身边,好好安慰她劝导她,慢慢就走出来了”
百里东君“可我不想再看着她这么难受了...”
李长生“慢慢来”
李长生“人都不是一两天爱上的,放下当然也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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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入宫寻访易文君之后,叶鼎之便重振旗鼓,率领铁骑重返天外天,待局势稍稳,他便计划独自前往天启城迎接叶安世归来,与此同时,在百里东君的陪伴与开导之下,李长嫣也渐渐从悲痛中抽身而出,尽管心中依旧挂念着叶鼎之,但她已不再如往日般沉溺其中,而是开始积极地融入新的生活
李长嫣坐在台阶上,目光温柔地投向院子里那抹热闹的景象,百里东君正陪着小安世和小卿妍欢笑打闹,他双臂张开,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护着身后咯咯直笑的小卿妍,而小安世则在对面弓着身子,双手作爪,扮成一只滑稽的老鹰,微风拂过,盆栽嫩绿的叶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李长嫣手执水壶,缓缓浇灌着花土,时不时抬头望向他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浅笑,此刻,温馨如同一汪春水,悄然漫上了她的心头
百里东君“妍儿藏好,别让哥哥抓住了”
叶卿妍.“舅舅舅舅!舅舅保护好妍儿~”
百里东君“好~舅舅一定保护好妍儿”
正当此时,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划破天际,轻无声息地落在庭院之中,李长嫣正站在盆栽前,专注地为花草浇水,清澈的水流顺着叶片滑落,映出她恬静的侧颜,忽然间,一股熟悉而又难以言喻的气息拂过她的感知,她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流转,与叶鼎之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对方的眼底深邃而复杂,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却又被压抑成一片沉寂,叶鼎之紧握双拳,指节泛白,手臂微微颤抖,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情绪波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衡,随后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脉搏上,缓慢却坚定,他停在了李长嫣面前,身影挺拔如松,却又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脆弱感
李长嫣“你还来做什么”

望着李长嫣,叶鼎之心中那抹难以言喻的情愫再次悄然涌动,他虽不明白这份情感缘何而生,却深知其中蕴含的意义,对于自己为何会对李长嫣萌生出比对易文君更为深沉的情感,他不禁满心疑惑,同时又因这份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感到对易文君的背叛,内心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曾经,他的世界里只有易文君一人;然而,自遇见李长嫣那一刻起,他便清晰地感知到了内心深处那份不同以往的悸动与变化
叶鼎之竭力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愫,神色肃穆地凝视着她,沉声说道
叶鼎之“我来做什么?是你先把我儿子拐走了,我当然是要把我儿子带回去”
李长嫣“安儿也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来跟我抢儿子,你要孩子你去跟易文君生去啊!”
李长嫣体内魔气骤然涌动,令叶鼎之的心神大为震动,耳中传来她对易文君不敬的言辞,他未及多想,手臂已抬了起来,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了过去,待反应过来,他心中顿时慌乱如潮,神情怔忪地望着她,只见李长嫣的脸偏向一侧,右手紧捂着泛红的脸颊,泪如泉涌般顺着指缝滑落,那泪水仿佛滴在他的心上,令他胸口剧烈一痛,几欲窒息

当百里东君看到叶鼎之现身的那一刻,胸中怒火便如潮水般涌起,直冲头顶,几乎令他按捺不住想要立即上前教训这个狂妄之人,然而,目光扫过李长嫣和她身旁的孩子们,他的拳头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为了不让他们陷入险境,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焰,选择隐忍不发,只静静观察局势的变化,但当叶鼎之竟敢瞪视李长嫣,甚至扬手一记耳光狠狠落下时,百里东君的理智终于崩塌,尽管他心中仍念及已故的叶伯伯与叶伯母的恩情,试图以此平复情绪,可这一巴掌却如同点燃干柴的火星,彻底引爆了他积压已久的愤怒,下一瞬,百里东君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至叶鼎之身后,他单手探出,稳准狠地揪住对方的后衣领,用力向后一拽,随即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挥出,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道清脆而凌厉的巴掌声——那是回敬给对方的一记响亮耳光
叶鼎之被那一记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得身形一晃,神情顿时恍惚起来,他缓缓抬手,指尖擦过嘴角渗出的血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百里东君竟然为了李长嫣而动手打了他,这个念头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心头,震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眸光中夹杂着震惊与复杂的情绪,定定地望向百里东君,声音微微颤抖,似要从喉咙深处挤出些什么,却一时难以成句
叶鼎之“东君?你疯了吗,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百里东君“叶云!是你疯了才对!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这种人!”
叶鼎之“东君你在说什么,你也魔怔了是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对我,都向着这个女人?紫衣白发是,文君是,现在连你也是!”
百里东君“我看你才是真的被魔气侵蚀了脑子!你之前对嫣嫣做了这么多,我不相信你是虚情假意,但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百里东君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叶鼎之,眼底翻涌着愤然与失望,他的拳头攥得极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而叶鼎之则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透百里东君此刻的情绪从何而来,尽管如此,他仍能感受到胸口深处那股隐隐的刺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崩裂,昨晚易文君绝情的话语也未曾让他这般难受,可在他的心底,百里东君始终占据着无人可及的位置,甚至比易文君更为重要,这份情谊如今却被愤怒和误解横亘其间,令他痛心不已
李长嫣再也无法忍受,叶鼎之在她面前总是心心念念着别的女子,她愤然落泪,转身疾步离去,百里东君狠瞪了叶鼎之一眼,随即追了上去,叶鼎之心下慌乱,正要抬步追赶,却感到双腿一沉——小安世和小卿妍各自抱住他的一条腿,哭得涕泗横流,他低头看去,只见两个孩子满脸泪痕,抽噎不止,声音中满是无助
叶安世.“爹爹~呜呜呜...不要走”
叶卿妍.“爹爹~抱,抱”
叶鼎之蹲下身,将小安世轻轻拥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着他的背,一旁的小卿妍张开双臂,哭闹着不甘被冷落,叶鼎之闻声转过头,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亲近与怜爱,那眉眼间的神韵,像极了李长嫣,再听她奶声奶气地喊着自己,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他终究还是松开了小安世,俯身将小卿妍抱入怀中,指尖微微颤抖
叶鼎之“小姑娘...你别哭,你娘是刚才那位女子?”
叶卿妍.“嗯...爹爹你不要我们了吗,你之前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吗,呜呜呜呜...”
叶安世.“爹爹~你怎么把娘亲都忘了”
叶鼎之“世儿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娘,你娘现在在宫里啊!”
叶安世.“爹爹骗人!娘亲刚才就在这里,是爹爹打了娘亲~娘亲才跑走的!”
叶鼎之“你才在胡说!你娘叫易文君,才不是刚才那个...人,是她先出言对你娘不敬,我才打她的”
叶安世.“呜呜呜呜...坏爹爹!我要娘亲~”
叶卿妍.“我不要爹爹啦!爹爹好坏,是你把娘亲气走了~”
小安世与小卿妍虽然年纪尚幼,但五岁的孩童也已渐渐懂得些许人情世故,这几日来,他们眼见李长嫣终日郁郁寡欢,泪湿衾枕,又目睹叶鼎之怒容满面地呵斥打骂,言语间尽是冷厉,孩子们懵懂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隐隐约约感受到那压抑气氛背后的暗流涌动,令他们的小脸不由自主地染上几分凝重
叶鼎之“小姑娘我真的不是你爹,你认错人了”
叶卿妍.“呜呜呜...爹爹不要妍儿了”
叶鼎之望着小卿妍泪眼婆娑、面颊通红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然而,由于近日情绪波动,体内的魔气也随之躁动不安,此刻,他猛地抱起小安世,低下头,目光复杂地落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
叶鼎之“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爹!我的孩子只有世儿一个,我的妻子也只有文君一人!”
说罢,叶鼎之单手将小安世抱起,身形一闪,已带着他飞掠而去,院子里,只余下小卿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的小手徒劳地抓向虚空,指尖似乎想要触及什么,却只攥住了空气,她的哭喊声撕破了寂静,眼泪肆意流淌,小脸涨得通红,而怀中的小安世亦不甘就此被带走,他拼命挣扎着,哭声中满含悲戚,那稚嫩的嗓音几乎要穿透人心,一声声呼唤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与不舍
叶安世.“妹妹!妹妹!呜呜呜...”
叶鼎之“世儿你怎么也...唉,那个女人到底对你们下什么迷魂药了”
叶鼎之“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他们不向着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你怎么也不向着我,还连你亲娘你都不认了”
叶安世.“呜呜呜...坏爹爹!”
#叶安世.“不要你!我要娘亲...娘亲~”
叶鼎之“好了好了,爹爹带你去找你娘,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