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我的心底在进行第四次世界大战,士兵们崩溃尖叫,鲜血 逃亡 却又矛盾的握着刀冲向彼此
我的眼泪是战胜国的俘虏 它们无声落下 像忏悔
痛吻音谱.Sleepyhead-Galen Cr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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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掠过云层,时间一晃而过。
回国不过数天,朝仓穣却觉得日子过得格外漫长。
当祖父熟稔又慈爱的面容再次浮现眼前,业界翘楚向他抛出橄榄枝,又开始接受日复一日的心理治疗,他才终于有了落地东京的实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他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仿佛那天的邂逅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她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无踪迹。
▷地点转换·千凛山◁
黑色卡宴沿着曲折的盘山公路一路向上,穿过半山腰处道两旁繁茂的常青树林,一段距离后,平稳地停靠在山顶别邸前。
千凛山公馆,坐落于千凛山的私人宅邸。
原身是未经开发的国有森林,观月正山喜静,从政府手里获得特批,重金打造成栖身之所,整个东京,特此一例。
夜幕降临,从这里向下俯视,能将整个中央区尽收眼底。
车门推开,皙白骨感的小腿率先入眼,被深色风衣堪堪遮住,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身子,视线落在高大肃穆拱门前恭候多时的管家身上。
「幸鸢小姐,夫人在后花园等您。」
见她下车,管家立刻迎上来,双手交叠在腹部,标准地行了个鞠躬礼。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语调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冰冷,没给她丝毫拒绝的余地。
被称作“幸鸢”的少女没吭声,眼底冰冷,径直向别邸内走去,得不到回应的管家还弯着腰,被远远甩在身后。
细高跟落地的声响,让人无端生出寒意。
穿过前庭与长廊,石阶小路之后,是种满各色名贵植物的后花园。外界已是深秋,这里却开着终年不关的恒温系统。
绽放得明艳丰满、淌着水珠的鲜花之间,眉目美艳的女人正端坐在桌前品鉴下午茶,觉察她的到来,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竹取幸鸢走上前,轻轻叫了声母亲。
「你错过了和村田先生的约会。」
周叙情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问候,审视的目光的落在她身上,从头至脚。
平静的语调,竹取幸鸢却听出了她暗含的责备。
条件反射般地,她几乎是一秒开口。
竹取幸鸢对不起,不管什么原因,绝不会有下次了。
她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几天都没喝过水。生硬的语调,一字一句砸进周叙情心里,周叙情还没有思索好下一步的讨伐,就被突如其来的示弱击中要害,指责的话语如鲠在喉。
她仔细端量起面前的竹取幸鸢,静默地站在那里,神色淡淡,薄薄的一层冷白皮敷在骨上,血肉下涌动的青色血管及眼下的郁青依稀可见,犹如已然干枯的玫瑰,脆弱的下一秒就要碎掉。
这算什么。
她太过没有感情的眸子让周叙情猛然意识到,她们现在的情境,像警察审讯犯人,君主质问下臣,唯独不像母亲与孩子。
周叙情启齿想挽回些气氛,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尚未出口的话语弥散在空气中。
竹取幸鸢抬眸看向嘈杂的花园入口处,只见下人一边神情慌忙地拦住身前的少年,一边小声解释这是夫人的命令,不得入内。只是碍于身份悬殊,仍然被逼退的一个趔趄。
背着单肩包的少年气息尚不平稳,半敞开的衬衫领口随着胸腔上下起伏,栗子色的短发被汗水微微打湿,凌乱地贴在额角,他眉眼生得堪称完美,剑眉星目,清冽的少年感淋漓尽致。

他目光焦急地四处搜寻,却在触及她的那一刻,陡然停止。
他不再步步紧逼,脚步顿在原地,似乎松了一口气。绯唇浸润水色,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欲盖弥彰似地逃离。
周叙情还想叫他,拔高声调喊了声浬希。
竹取幸鸢注视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知道他的失态是因为担忧,却还要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和她赌气。
她忽然觉得可笑,这个家,居然只有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关心她失联了三天,只有他试着寻找过她的踪迹。
尽管这份感情并不纯净,夹杂着阴暗的爱恋与依赖,但这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能汲取并紧紧攀附的养分。
哥哥、高山浬希,她眷恋而贪婪地 在内心反复咀嚼他的名字,喉咙间涌起无尽的酸涩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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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告日.我骨我血 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