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萧即墨静坐桌前,望着越朝的版图,神情专注。
李公公走了进来,行礼后轻声说道:“皇上,今日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萧即墨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淡淡道:萧即墨“今日不用了,朕还有奏折要批。”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李公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恭敬的应道:“是,皇上。”
清循宫内,陆婕妤正望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眼中满是爱意和思念。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宫女小雅看着陆婕妤,轻声劝道。
陆婕妤闻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玉佩小心的收起,然后转身走向床边。
陆云臻 “小雅,你说……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陆婕妤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帐幔,突然问道。
小雅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道:“娘娘,您别胡说,当年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陆婕妤闻言,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轻声道:陆云臻“是啊,谁也无法预料……”
她的声音很淡,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陆云臻 "他明明爱我……却偏偏让我穿浅蓝色的长衣,如果我当年没听他的话,我……就不用入宫了,他骗我,但我一直爱他。"
陆婕妤入宫前,便与当今皇上的堂哥,也就是成王萧即锋感情深厚。
当年先帝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陆婕妤的父亲陆正带着她赴宴,萧即锋也在其中。萧即锋看到陆婕妤,便觉得她惊为天人,对她一见钟情,陆婕妤也同样如此。二人很快坠入爱河,并私定终身。
后来陆婕妤入宫前,萧即锋约她在郊外见面,二人见面后,萧即锋送给陆婕妤一枚玉佩,并嘱咐她让她在入宫当日穿上浅蓝色的长衣,他会在选秀时一眼认出她,想办法让她落选,然后娶她进门。
陆婕妤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萧即锋的话深信不疑,入宫当日,她穿上了浅蓝色的长衣,然而萧即锋并没有履行承诺,让她落选,反而是一力促成,让她顺利入宫,成了皇上的女人。
陆婕妤当时伤心欲绝,却也无能为力。
成王萧即锋需要皇上萧即墨的支持,而皇上萧即墨则看中了陆婕妤的美貌和家世,二人各取所需,牺牲的却是她陆云臻的感情和幸福……
为何……
陆婕妤每每想到此处,便心痛不已。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当年没有入宫,她和萧即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否早已成亲生子,过着幸福安稳的生活?
然而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永远无法变成现实。她如今是皇上的婕妤,是皇宫中的女人,只能认命。
陆婕妤心中充满了惋惜,她不禁想起了萧即锋,想起了二人曾经的美好时光。
那些誓言、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随风飘散,再也无法拾起。
“娘娘,您别停留过去了。”小雅看着陆婕妤,轻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婕妤闻言,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轻声道:陆云臻“我知道……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罢了。”
翌日,闵长宣正在抄写女戒,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她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发生何事了?如此吵闹?”闵长宣看着院子里的宫女太监,沉声问道。
闵长宣 “回娘娘,是德昭仪来了。”一个宫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闵长宣闻言,微微一愣。
楚琬婷?她来这里做什么?
闵长宣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怠慢,连忙走了出去。
果然,就看到德昭仪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过来。
楚琬婷“臣妾参见文穆妃娘娘。”德昭仪前一步,微微行礼道。
闵长宣“德昭仪免礼。”闵长宣看着楚琬婷,淡淡道,“不知德昭仪来此,有何要事?”
楚琬婷“倒也没什么要事。”德昭仪看着闵长宣,微微一笑,“只是听说娘娘被皇上罚抄女戒,臣妾特地过来探望娘娘。”
闵长宣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探望?恐怕是来看笑话的吧?
不过,她并不想与楚琬婷发生冲突,只是淡淡道:闵长宣“多谢德昭仪关心,本宫无碍。”
楚琬婷“娘娘无碍便好。”德昭仪看着闵长宣,眼神闪烁,“不过……娘娘抄写女戒,想必是犯了什么错误吧?不知娘娘可否告诉臣妾,让臣妾也好引以为戒?”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试探和好奇,显然是想打探闵长宣被罚的原因。
闵长宣"德昭仪,本宫看你也应该好好抄写女戒,谨言慎行吧。"闵长宣看着楚琬婷,眼神冰冷,"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楚琬婷被闵长宣怼的哑口无言,心中虽然愤怒,但也不敢发作,只能陪着笑脸道:楚琬婷“是,娘娘说的是,臣妾会谨言慎行的。”
看着楚琬婷吃瘪的样子,闵长宣心中一阵痛快。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闵长宣“本宫要抄写女戒,没空招待德昭仪,德昭仪请回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进了屋内,留下楚琬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楚琬婷看着闵长宣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正当楚琬婷拿闵长宣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突然用余光看到皇上萧即墨正往定仪宫的方向走,楚琬婷灵机一动,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拿起手中的帕子开始哭了起来。
闵长宣坐在宫内,听到外面的哭声,微微皱眉。
她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楚琬婷正跪在院子里哭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萧即墨听到哭声,也走了过来。
萧即墨 “这是怎么了?”萧即墨看着楚琬婷,沉声问道。
楚琬婷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楚琬婷看到萧即墨,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臣妾好心好意来探望文穆妃娘娘,可是娘娘却对臣妾十分不满,还赶臣妾走……”
说着,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闵长宣闻言,顿时明白了楚琬婷的用意。
她这是想在皇上面前抹黑自己,让皇上对自己产生不满。
果然,萧即墨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然后转头看向了闵长宣,萧即墨“文穆妃,可有此事?”
闵长宣“皇上明察。”闵长宣看着萧即墨,神色坦荡,“臣妾并没有对德昭仪不满,更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突然跪在地上哭泣,与臣妾无关。”
楚琬婷 “你胡说!”楚琬婷闻言,顿时急了,“明明就是你赶我走,还对我冷嘲热讽,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闵长宣 “德昭仪,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闵长宣看着楚琬婷,严肃说道,“你无凭无据,就敢在皇上面前诬陷本宫,你可知罪?”
楚琬婷被闵长宣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楚琬婷 “皇上,您看……”楚琬婷不敢与闵长宣对视,只能转头看向萧即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即墨 “好了,都别吵了。”萧即墨看着闵长宣,沉声道,"文穆妃,朕交予你摄六宫事的权利,你就是替朕这样管理的?朕看你根本没有把后宫的安稳放在心中!"
闵长宣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闵长宣“皇上明察,臣妾一直有尽心尽力的协理六宫,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萧即墨“是吗?”萧即墨看着闵长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那德昭仪为何会在此哭泣?你又为何与她发生争执?”
闵长宣 “皇上,臣妾……"闵长宣正想解释,却被打断。
萧即墨 “文穆妃,你当朕是瞎子还是聋子?”萧即墨看着闵长宣,声音中充满着怒意,“朕亲眼看到德昭仪跪在地上哭泣,你还敢说她是自己突然哭的?”
闵长宣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她知道,萧即墨这是打定主意要偏袒楚琬婷了。
不过,她并不想就此认栽,于是她看着萧即墨,沉声道:闵长宣“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德昭仪,但是,您也不能因为宠爱她,就黑白不分,冤枉了好人。”
萧即墨“你!”萧即墨被闵长宣怼的哑口无言,心中一阵愤怒,“好,很好,文穆妃,你真是好样的!”
说着,他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楚琬婷,又当众抱起了她,萧即墨“爱妃,既然文穆妃你没事,那朕就带你回彰平宫,让太医好好给你诊治一番,看看有没有受到什么内伤!”
说着,他抱着楚琬婷转身就走,留下闵长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闵长宣看着萧即墨的背影,心中一阵讽刺……
这就是越朝的君主,不分青红皂白,就偏听偏信小人的话,真是够可笑的!
闵长宣正在心中感慨,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摔倒在了地。
翠竹“娘娘,您怎么了?”青鸾和翠竹看到闵长宣晕倒,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快,快传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就匆匆赶来,为闵长宣诊治了一番。
青鸾 “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青鸾看着太医,紧张的问道。
“文穆妃娘娘这是怒火攻心,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晕倒。”太医看着青鸾,沉声道,“不过,娘娘的身子需好好调养一番才行。”
听到太医的话,青鸾和翠竹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萧即墨抱着楚琬婷回到了她的宫中,然后让太医为她诊治。
“德昭仪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太医看着萧即墨,恭敬的说道。
萧即墨 “没事就好。”萧即墨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下去吧。”
“是。”太医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萧即墨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琬婷,想到刚才在定仪宫的事情,心中一阵烦躁,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是楚琬婷不对,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偏袒她。
楚琬婷 “皇上……”楚琬婷看着萧即墨,柔声喊道。
萧即墨“嗯?”萧即墨看着楚琬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楚琬婷“皇上,您是不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烦心?”楚琬婷看着萧即墨,试探着问道。
萧即墨 “没有。”萧即墨收回眼神,淡淡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留下楚琬婷一个人躺在床上。
楚琬婷看着萧即墨的背影,心中一阵不甘。她知道,萧即墨之所以会匆匆离开,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心中就一阵愤怒。
闵长宣,我楚琬婷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