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听,打量了一下嘉儿,又看到了宴若桑,立刻打开大门,行了大礼。
“老奴眼拙,请公主恕罪,主母行动不便,老奴去请。”
宴若桑“嬷嬷多礼,请起。”
嬷嬷又道谢以后便进屋,不多时,阮惜文就被推了出来。
阮惜文“参见姝华长公主,妾身行动不便,无法行礼,请公主恕罪。”
宴若桑“无妨,嘉儿,寒雁此时应该醒了,你带着嬷嬷去看看。”
阮惜文“公主这是…”
眼见嘉儿要把嬷嬷带走,阮惜文一贯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宴若桑“阮小姐不必担心,本公主想单独和你聊两句。”
孙嬷嬷为难的看了看阮惜文,又看了看嘉儿,直到阮惜文点头。她才离开。
宴若桑登上台阶,推起了阮惜文的轮椅。
阮惜文“公主金枝玉叶,怎可…”
宴若桑“无妨,阮小姐德行高尚,誉满京城,这是本公主的福气。”
阮惜文欲言又止,她叫她,阮小姐?
宴若桑推着阮惜文进了门,将她安顿好了以后,自己坐在了位子上。
阮惜文“公主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贵干?”
宴若桑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然后说:
宴若桑“本宫今日出行,在庄府门口救下了昏迷的庄寒雁,您的女儿,十七年未见,您也应当很是思念。”
阮惜文倒吸了一口气,双手下意识的抓了抓桌角。
阮惜文“她回来了?”
宴若桑“是的,而且她形销骨立,似乎过的并不好。”
阮惜文“她过的如何,与我并无关系。”
阮惜文别扭的别过头,眼眸闪烁着几分泪光。
宴若桑“阮小姐,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意思?
阮惜文的神情一下子有些紧张,她看着宴若桑,然后说:
阮惜文“公主有什么便说什么,臣妇会一一遵从。”
宴若桑“我要的不是强权之下的压迫遵从,我要的是人与人的心心相印。”
宴若桑坐在位置上,抬手打量着自己的指甲,嗯,该换样式了。
阮惜文“公主金枝玉叶,自小深受皇上宠爱,自然愿意相信世界上有真情,可臣妇经历了一切,到如今,已经无法做到了。”
宴若桑“我叫你阮小姐,是因为我有自信,帮你脱离庄家主母的身份,我愿意和你心心相印,是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愿意相信本宫,你的腿,我治了。阮家旧案,我翻了。”
阮惜文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她瞪着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睛,却只是一味的流泪。
宴若桑“阮小姐,眼泪不能攻击恶人,但是可以让善人心软,女儿是你的血肉至亲,对她好些,给予她信任,庄家的所有事,我包了,既然你不相信的话,就从你的腿开始吧。”
宴若桑站起身,自顾自的拉开了门,“划拉”一声,天光大亮。
外头的光格外刺眼,似乎要一下子照进了阮惜文的心里。
她抬抬手,却在手指缝隙间看见宴若桑聘聘婷婷被无限拉长的形状。
她为何要帮自己呢?
阮惜文无从去想,她只知道,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