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名扬天下的酒仙也会在闲暇时间打理这些花草,哎世道变啦!”所谓先闻其声不见其人,百里东君正坐在院子一角落的木凳上饮洒,也不知醉否,脸蛋微红,听见声音后晃了一下脑袋问道“淮!”
“还能是谁,东君你一酒仙竞醉了,枉费了这好名号”司空长风看了看一大片的紫色,空气似乎也成了紫色,让他一时想不起来花名,又转身走向被称为“东君”的酒仙,实在是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听到这两句回话他九分猜出了来着是谁,但酒精的麻醉使百里东君目光涣散,就努力使眼神聚焦,终于确切地辨清了耒人,“赔钱货,你怎么来了?”
梦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这句“赔钱货”不由得让司空长风一愣,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他这个称谓了
16年前二人初识于柴桑道东归酒肆,因为没钱喝酒留下当店小二,江湖浪子终有了归依。他们西南道抢亲,雕楼小筑抢酒,唐门试毒大会重遇,共闯登天阁…经历了许多,潇潇洒洒了一年,算得上半个快意江湖了,后来经历了许多不如意的事。往事已成定局,百里东君在天外天与北离边界立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后,尽铅华离了主,他便不再管那雪月城之琐事,前不见人后不见影,逍遥何处是何处
本沉溺于回忆之中,但见公子一手执酒壶,摇晃着走向桌旁的一棵古树,对着那棵树问好。司空长风还未来得及扶额无语,树前的百里东君直挺挺的倒下,无奈他便闪身过去,拉住手替他稳住身形“东君,你醉了……”
“我没醉,我可是酒仙,怎么会醉呢”
“对呀,酒仙怎会醉呢……”司空长风喃喃,许是在应和对方的话,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月亮高悬于晚空,房内人听得见鸟兽的细语,繁星点点闪烁,紫罗兰花悠悠的开着,一夜无梦,一夜好眠
——
翌日,百里东君起了个大早,看着早早坐在桌前品酒的司空长风,只是疑惑何时来的,全然忘记昨晚发生的事
“好你个司空长风,又来偷喝我的酒”
百里东君洋装生气,也走过去坐在桌旁,一手夺过酒毫不在意形象的灌入腹中。少年人本该如此肆意,可他不是少年人
司空长风避开了这个问题,那片紫罗兰花海仿佛有魔力般吸引着他的眼球,奇怪的问道“东君啊,你何时会摆弄花草了”
百里东君也放下酒盏望向了那片紫罗兰花,“你说这个?不是我种的,只闲时会照顾几下,是野生的紫罗兰”
正值三月中下旬,气温渐渐回暖,紫红的花瓣还未经人呵护便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一簇一簇的,一朵枝开了许多。在百里东君的注视下一片一片的蔓延,成了如今看到的花海
司空长风不禁感叹道“怕是雪月城也没如此大片的紫罗兰,风水宝地呀”
“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若没人照顾不出几日便不再光彩依旧,如此看来它们是需要我的”呵呵笑了几声这个话题就算结束了
“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儿偷你的清闲日子了?”司空长风问道,话虽这么说,但他打心底的希望百里东君还是原来的那个少年,可时光匆匆带走了太多太多;师傅、血亲、肆意的少年人,还有那个他从未宣之于口的爱人……天妒英雄,难过美人关,因缘际会,最苦莫过有情人阴阳两隔,终难成眷属
“……”
百里东君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无论他作何决定,司空长风都会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