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挺漂亮,皖咂舌,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扒下来,手忙脚乱地换上了柜子里的衣服,雨伞被他放在一旁干燥的地板上,这衣服确实是比自己那套打湿了的衣服保暖多了,他摊开手心,看着亮晶晶的耳饰,鬼使神差地想把它往自己的耳朵上戴,抬起手,慢慢的向着自己的耳朵…戴个屁。皖皱着眉头像躲晦气似的立刻把手放下,这东西,有点邪性啊,他把伞握在手里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准备去看看这个鬼地方。
烟烟细雨,皖撑着伞站在曲折的回廊外面,脚下的石砖生着青苔,潮湿滑腻,滴滴答答的水滴砸在地上,荡起一阵细小的涟漪,他用手指无聊地转动着伞骨,洒下一串雨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系统,现在几点了?”系统沉默着,似乎是对于他一直在问时间的事很是无语,6:30,还有一个小时下一场戏才会开场,他的记性很好,对于怎么回到昨天的戏台他记得很是清楚,皖准备先在附近转转,然后慢慢往戏台子那边走。
天灰蒙蒙的,皖捂着自己的头,指节轻慢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妄图缓解自己的头痛,顿顿的,很是折磨人,他紧锁着眉头,猜测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视线有些模糊,他撑着伞顺着铺陈着玄色瓦片的木头回廊往前走,低着头,脚步渐渐改变了,他的步子越来越小,捻着脚步,这样的步子好似在哪里见过,“咚!”额头一痛,他抬起头,原来是自己撞在了回廊的木头柱子上,嗯?皖眯着眼睛,用手扶着柱子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细细观察,血渍,几乎浸透了整根柱子的深色干涸血渍,他皱着眉头,似乎这里的所有地方都留下去不掉的血。难怪呢,皖摇摇头,皱了皱鼻子闻着附近的气味,终于从这里厚重的空气里嗅出了极其陈旧单薄的血腥味,环视一圈,他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四周回廊的木头颜色极深,一开始他以为是一种比较少见的木头,仔细摸过去才发现那是浸透了血液的松木。回过头,身后已然泛起了浓浓的雨雾,灰蒙蒙的一大片,看不清来时路,皖低低的骂了一声脏话,用手抓住回廊的扶手,缓慢地往前移动着脚步,脚底下一深一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皖不敢低头看,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草地,手指紧紧攥住伞柄。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皖终于看见了刚刚自己走出来的回廊侧门,他转过身子,倒退着上了回廊,把油纸伞举在屋檐外面,轻轻抖了抖上面的雨滴,然后把它收起来,拿回自己身边。往前走了几步,他看见了自己的四号客房,心终于是放下了,他拎着伞顺着回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雨丝密匝匝的,皖南的冬日温软又略带疏离的冷意像雾气一样侵入他的皮肤,钻进四肢百骸,四周的绿意沉重而又死气沉沉,从四面八方向皖这个唯一的活物压过来,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