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刚刚到郦家春来将她带到了郦娘子的房间,其他几个姐姐都在,除了小五和小六。
昭懿问道:“姐姐们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寿华叹了叹气:“等娘来再说吧。”
不一会儿小五和小六架着娘便走了进来。
郦娘子:“搞什么嘛,店里头好多客人。我还要做生意呢。”
琼奴:“娘,茶叶不进新货,茶汤和饮子的秘方都与了旁人。这店里哪里还有生意啊。”
郦娘子没说话,康宁拉过郦娘子的手在她得手腕上摸了摸:“娘,我记得四妹妹上月送给你的翠玉镯子你是日夜都戴着的啊。怎么不见戴手上了?”
郦娘子连忙收回手整想着借口,转头一看几个女儿都看向了她像是审犯人一般。
“这一个个你们都在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啊。福都不曾想过一日,到头来审问亲娘,天下哪有这般没有理得事情啊。”
好德心软心疼郦娘子,康宁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娘,娘自小教育女儿们眼泪要小心攒着,用时方可落。自家人面前您就省省眼泪,把实话说出来再落啊。”
“二娘。”
福慧拿起了一个盒子。
“当出去的首饰和袄子我都赎回来了。”
郦娘子又编了瞎话来骗女儿们,可惜郦家的女儿个个聪慧机敏。
“娘,到如今您还不肯说实话吗?”
郦娘子气急:“问问问,就知道问。我一个人愁好过一家人愁吧。”
……
深夜,郦家的花厅中众人分别落座。
杜仰熙察觉气氛不对,见众人面色俱都阴沉,不由诧异道:“丈母说有急事相商,不知是何要事。在座都是自家人,休戚相关的,遇有急难事,同舟共济也是本分。这都半盏茶过去了,到底有甚为难处,不好对女婿启齿的?”
郦娘子尴尬地笑笑:“还是等柴女婿和季女婿来了,再一道说吧。”
昭懿来回踱步,康宁拉住她让她坐下。
没一会儿柴安喝季书提着范良翰回来了。
昭懿和康宁对视一眼,两人齐刷刷看向福慧,福慧摇了摇头。
郦娘子:“范女婿你也太不中用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丈母您也不能怪我,表哥那马异常神速,他又抄了近路。和表弟一起一前一后,我们还没出宣化门就被堵住了。”
柴安沉重道:“丈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表弟果真杀了人,就算让他跑到天边去,逃得了一时,还能避得过一世吗?表弟糊涂,你们竟也跟着胡闹起来了!”
杜仰熙面露震惊:“杀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都不敢看他,只有寿华平静道:“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来说吧。那日庙里做了斋醮回来,不妨严贼又来纠缠,累得二位妹妹受惊不浅。二妹夫一时义愤,带人教训了他一顿。想是此人恶报到来,竟至死了。间壁崔氏以此要挟,再三再四索金讨银,娘只得赔钞典物,勉强敷衍过去。今已无钱无物可贿,料是东窗事发不远。这才叫他们收拾细软,暂去江宁府避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