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役们从井里打捞出一具尸体来。
众人议论纷纷:“哎呦!是死人哪!”
“崔家的井里怎么会有死人?”
崔娘子指着郦娘子叫嚷起来:“是她,是她教唆女婿打杀了人!是她!就是她杀人了!”
事到临头,郦娘子立刻跑回,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我家杀了人,怎去填了你家的井?你这井里有洞,通了别家的地窖不成?老虔婆满嘴的谎话,一个字也不实的!”
崔娘子辩解:“差爷,就是她杀了人,哄我替她遮掩,又许下金银无数,我一时财迷了眼哪。你们看证据确凿啊大人。”
她把鼓鼓囊囊的外衣一掀,腰间竟绑了一串串铜钱,众人一阵哄乱,无比震惊。
昭懿轻轻拍了拍郦娘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好德要冲进去,被乐善拦住:“别急,再看看。”
“杜探花,一桩失窃案成了杀人凶案,便不是失铢小事了,稍后处置起来,难免对令岳家有所冲撞,请恕我等不敬——”
杜仰熙淡淡道:“该怎么处,就怎么处,衙门办事只要秉公决断,我别无二话的。”
衙役报道:“大人,经我等粗略相来,尸身后脑有重物击打的凌乱伤,胁肋之间还有明显的刀痕。”
崔荣姐流露出异样的神情,被寿华敏锐注意到。她突然开了口:“荣姐儿,你识得这个死人么?”
昭懿也看了过去,她又看了看尸体朝着郦娘子摇摇头低声道:“娘,恐怕不是严子美。”
郦娘子惊讶,还没等她开口旁边得衙役道。
衙役:“此处只好看个大略,还须带回府衙,请仵作人详加查验。不过,此人左腿长,右腿短,分明是个瘸子。”
郦娘子终于醒过神来,一时大怒,冲过去就打了崔娘子几下:“好啊,你自家杀了人,使坏心来冤我,还要诈我钱财,天理何在!”
昭懿和寿华连忙过去拦住郦娘子。
寿华忙去拦住:“娘,官差还在问话,先住手吧!”
昭懿忙道:“娘,官差面前不能造次。”
郦娘子这才气喘吁吁地退开,口里仍痛骂不绝。
巡判官这才让属下枷了崔娘子。
荣姐儿跪倒寿华面前求情,寿华心软想要扶起她被杜仰熙拉住了。
杜仰熙坚定道:“娘子,她伙同亲娘杀人又百般讹诈,娘和郦家都受了万般苦楚,今不过是天道有常,恶有恶报,万不可心软哪。”
巡判官这下直接让手下官差连着荣姐一起枷了。
柴安眼见突然低声提醒:“你是他义母,他是你螟蛉子。子杀母,罪当凌迟。然以尊犯卑,又是一时误伤致死,理应减等论罪。不要哭了,到了堂上,实话说了,必有宽赦的。”
听了这话,哭哭啼啼的崔家母女忙连声道谢:“多谢柴大官人……”
……
郦家,寿华的房间之中姐妹几个聚在一起,昭懿靠着贵妃椅扒着橘子。
听着姐姐们谈笑风生时不时说上两句。
昭懿目光落到福慧的肚子上一时起了兴趣,抬手摸了摸福慧的肚子说道:“二姐姐此次受了惊吓,得多养一养啊。”
福慧无奈:“你说的是我,还是独自的那个。”
昭懿笑道:“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