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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

抑疾

离别如同一场盛大的赌博,你不知道多年以后你们还是否会相遇、相认。

叶繁周的离开使秦墨消沉了一段时间,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瘦,秦父秦母也不想做个睁眼瞎。劝他放下这件事向后看,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过……

秦墨通过父母的开导,渐渐看开。

叶繁周和妈妈离开了这个充满喜怒哀乐的地方,去到另一个城市。然而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妈妈像着了魔一样爱上了一个男人,便匆匆忙忙的结了婚。

叶繁周改名为阮文秋。只可惜妈妈没有擦亮眼睛,往日的景象都是他装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妈妈跟他结婚好实施计划,婚后一个月就展露那丑恶的嘴脸,开始对我们大打出手。

那个男人简直是禽兽,呸,连禽兽都不如,整天就知道酗酒赌博打人。

妈妈明明是个从天下来的仙女,却被那个男人打的遍地鳞伤,我眼里满是心疼。可我什么都做不到,但他连一旁的我都不放过。

把我拽过来往桌角上撞,顿时鲜血从额头滚落 。他慌了,赶忙叫妈妈打急救电话。

像他这种整天就知道赌博的人,高昂的手术费他那里出的起,没办法只能贷款。

文秋的伤势慢慢有了好转,从医院回来后两周,妈妈摸了摸阮文秋的头:“阿阮,乖,妈妈要去买菜。回来妈妈给你带小蛋糕好不好。”

“好,妈妈我一定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的。”

“阿阮真乖。”说完就转身走出家门,可这一走就是永别。买菜回来的路上被纨绔子弟开车撞死,而他就只是淡定的从钱包里拿了几张钞票挥下,就美滋滋的把车开走了。

阮文秋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不知有多崩溃,看着电视里熟悉的人,唯一爱过他的人在马路上躺着。鲜血渗透了马路,被血染成红色的衣服,格外显眼。

“我真没用!连最爱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真没用!”阮文秋狂扇自己巴掌。

“阮文秋你怎么这么没有啊!真没用,真没用!哈哈哈哈。妈妈你生了我一个这么没用的儿子,一定很伤心吧,你当初就应该杀了我!”

阮文秋疯狂地挠着自己手,势必要将自己挠出血来。手臂上一道道被挠出来的红痕格外醒目。

手臂上的红痕就像是一个警告,电视里记者的话像利刃一样刺向他的心,眼前的景象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眼泪钻出了眼眶。

梦里妈妈站在他面前,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哎,阿阮怎么哭了。不要哭了妈妈一直都在啊,看我这不好好的吗?不要哭了,在哭就成小花猫了。”

妈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妈妈我去陪你吧。”阮文秋梗咽道。

“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抛下你呢,妈妈只是去了一个没有坏人的地方,你要好好活着,替妈妈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

“哪有这么多可是啊,去吧孩子去好好享受你的世界,千万不要这么早下来陪妈妈啊。”

“哈”阮文秋从梦中惊醒,感觉脸上湿湿的一摸全是泪。

电视中烦躁的声音,刚失去妈妈的阮文秋变得烦闷。 反手将电视关掉。

咔哒,家门被打开,“妈的,我还没玩够呢,就这么死了,啧啧啧真没用。”阮文秋听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飙到最高点。

阮文秋走出来怒斥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哎,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吧,好意思这么跟我说话,我就说怎么了,我不仅说我要打你,我说‘我还没玩够呢!’”

话刚说完,阮文秋一个拳头打向他,“哟呵”男人又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巴掌,俩人扭打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像饿狼扑食般。

最后谁也没比谁好,两个人都伤痕累累。

忽然家门被一脚踢开,“人呢!快给我出来!”

“来了。”男人连滚带爬过来,看到来人后脸都绿了

“敢紧的,将钱还了。”

“哥,在缓迟两天呗。”男人恳求道。

“不行,反正今天你就要将钱还完。不过我这里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呢就是还钱,第二个……”

“二,二,我选第二个。”

“好,满足你。兄弟们上。”首头的吩咐道。

“你们要干嘛!”男人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选第二个,第二个就是将你打死,这样子你就不用还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划算你个头啊,你,你这是故意杀人罪。小心被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上。”

棍棒、拳脚落在他身上。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直至没气。

阮文秋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的看着那个男人死在他眼前。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反而有些怜悯。

“哦~看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首头看着阮文秋所在地。

怎么办,他该不会打死我吧?阮文秋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首头的进直向着这边走过来,停在阮文秋面前,伸出手附上阮文秋的脸。“唉,你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倒霉,在你爹死掉的份上放你一马。”

说完转身离去,若大的房子里就剩下阮文秋和一具尸体。 阮文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没有被杀掉。

在惊慌中掏出手机报警,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封锁、调查。并将阮文秋带回局里询问,阮文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好的,阮先生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嗯。”

经过这件事后,阮文秋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的,有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也去医院看过,说是什么抑郁症、虚幻之境综合症。

因为这些病症工作屡屡被辞退,有次好不容易找到了。面试官却看不惯他处处刁难他,老板经过面试室发现阮文秋长的像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叶繁周,给面试官使了个眼色,把阮文秋录用了。

阮文秋感觉怪怪的,前一秒还在刁难他的面试官后一秒就将自己录用了。阮文秋也没想什么,觉得被录用了是件在好不过的事。

刚开始实时的阮文秋就被秦墨调在他身边当秘书。怎么回事我这是捅了蚂蚁窝了?阮文秋感到不解。

这几天阮文秋总是觉得秦墨老是粘着他,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阮文秋以为这是梦境,抬手给了秦墨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阮文秋就知道自己完了,这里根本不是梦境,而是现实。阮文秋觉得自己肠子都悔青了。

秦墨摸着脸,怒目圆睁的瞪着他。舌头顶着后槽牙,脸色刷的黑了下来。阮文秋知道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阮文秋眼里满是恐惧,秦墨抬起手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阮文秋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哀求着不要打他。

秦墨顿时僵住,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秦墨默默的将手收回来。“你起来吧。”

阮文秋胆怯地站起来,两眼汪汪的看着地板。

“不就吓唬你一下吗,至于吗。”

“我……”

阮文秋知道自己又将这份工作搞砸了,所以自己主动辞职。秦墨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竞会提出辞职。

“好,在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辞掉这份工作后感觉轻松多了,不用整天心惊胆战的面对老板。

阮文秋拿着自己的不算多也不算多的工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就是这样秦墨还是不打算放给他,秦墨一有时间就往这里钻。

阮文秋厌烦的只能拿刀伤害自己,让疼痛来麻痹自己。手腕上一道道丑陋的疤痕触目惊心,渐渐地自残成了一种享受。

享受疼痛带来的快感,享受鲜血涌出的刺激,享受着想死却死不了的感觉。阮文秋绝望地注视着天花板。“妈妈我好想你啊,我下去找你好不好。”

鲜血慢慢流淌,脸色变得苍白。阮文秋却从容不迫的站起来去包扎,这种生活他日复一日的过着,跟机器人一样。

秦墨一进来就看见脸色苍白的阮文秋,一个健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你嫌你命太长了是吧,没事找事。”

“就算是,那又咋了也没挨着你吧。再说了这是我的私人生活。”阮文秋虚弱道。

“还私人生活,等下就成死人生活了。”

“所以呢,不关你事吧,而且我已经包扎过了。”

“那就好。”秦墨松了一口气。

秦墨把他抱到沙发上坐着,秦墨把电视打开给阮文秋看。而自己却跑到厨房给阮文秋做饭吃,可阮文秋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电视上。

阮文秋看着被血渗透的绷带,感到一股满足感涌上心头,伸手往手腕上一按,疼痛带来的感觉简直如痴如醉,让人欲罢不能。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绷带中的棉花早就血渗透,现在血透过绷带蹭蹭的流下,手臂上血流的到处都是。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秦墨放的是搞笑综艺可没有听到阮文秋的笑声,秦墨赶忙意识到不对劲。走过去一看果然。

“你有病啊,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想先行一步是吧。”秦墨怒斥着。

阮文秋波澜不惊地抬头看他,“我本来就有病啊,你没有看到我的简历吗?”

秦墨一时被堵住了,“你……我……”

“呵,我还以为你是看到我的简历上的病症,对我起了怜悯之心,才将我录用的呢,原来不是啊。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阮文秋讽刺道。

“对,那又怎么了,就算你辞职了。你还不是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感紧的,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反正过会就不流了。”

“你说不流就不流啊,万一你做死又去搞它,那就不是流不流的事了。”

秦墨的话像一点点光束照进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一样,有点温暖但不多。可阮文秋依然坚持不去医院。

秦墨一直在他耳边劝说他去医院看看,秦墨像只蚊子一样吵个不停。阮文秋被烦的不行了。

“行行行!你别说了,烦死了。你他妈的是复读机吗整天就是这几句话!不就是自残吗!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跟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吗!”阮文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我至于吗,这么就不至于了。你死了我找谁发泄去啊!我娘们唧唧!”秦墨一激动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阮文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什么……”秦墨敢说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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