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音盯着吴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又是这一套。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可谁他妈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捅刀子?
“吴邪,你不是她们。”她声音冷得刺骨,“我不需要除了她们以外的人来陪我走一段路。”
陪?呵。陪到最后不是背叛就是抛弃,早腻了。感情?狗屁。掏心掏肺换来的全是血淋淋的教训,还指望老子再信一次?
她转身就走,连个余光都懒得施舍。
心软的人死得最快,她早学乖了
灰墙上爬满枯藤,风一吹,影子就跟着晃。
吴邪盯着祭音身后那两个陌生面孔,喉结动了动:“她们是谁?”
祭音头都没回,指尖捻着一片枯叶,碾碎了:“你需要知道吗?”
他当然需要
好不容易找到她,结果她身边站着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其中一个还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
黑瞎子墨镜下的嘴角抽了抽,手指悄悄比划了个“三”,意思是这情况比预计的还麻烦。
吴邪突然笑了,笑得特别假:“行啊,现在连问都不能问了?”他往前一步,鞋尖差点踩到祭音的影子,“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我能问的?”
祭音终于转过身。
阳光从她背后刺过来,异瞳在阴影里泛着冷光:“能问的?有什么是你能问的?”
祭音站在阳光下,指尖微微发凉。她看着吴邪,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吴邪,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张起灵也回来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但黎簇他们呢?梁湾呢?他们怎么办?”
沙海那件事,没有一个人是不记恨你的。我也是。
吴邪嘴角扯了扯,眼底暗沉一片。
“那就恨吧。”
恨总比爱长。至少恨不会让人软弱。
黑瞎子靠在墙边,墨镜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停在祭音身上。他嗤笑一声,语气懒散却带着刺。
“哟,这大白天演什么苦情戏呢?要我说,恨来恨去累不累?”
祭音没看他,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
“你倒是想得开。”她转身,衣角划过一道冷硬的弧度,“二爷找我了,走了。”
吴邪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爱也好,恨也罢,终究是放不下。
黑瞎子直起身,慢悠悠地跟了两步,又停下。
“祭音。”他喊她,声音难得认真,“别总把自己当孤狼,累死了没人收尸。”
祭音脚步未停,背影笔直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孤狼也好,野鬼也罢,早就习惯了在和她们分开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黑瞎子叼着烟,眯眼看向远处,语气里带着少见的烦躁。
“沙海那件事,我们做的的确都不是人事。”他吐出一口烟,声音沉了几分,“现在弥补她,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要,她现在恨死我们了。”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恨就恨吧。”他低声道,“至少她还活着。”
黑瞎子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
“活着?她那副样子,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吴邪抬眼,目光平静得近乎冷硬。
“那你想怎样?跪下来求她原谅?”
黑瞎子沉默片刻,狠狠碾灭了烟。
“妈的,老子倒是想”
黑瞎子靠在墙边,指间夹着的烟燃了一半,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比你早。”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烦躁,“她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我在民国就认识她了。”
那时候的她,眼里还有光,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
“后来认识了哑巴张,我和他一直都搞不懂她。”他嗤笑一声,像是自嘲,“就像救我们只是别人委托她的任务,永远和我们隔着一道界限。”
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触不可及。
黑瞎子掐灭烟,语气里带着不甘和无奈。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共享她。”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但现在,我们至少得统一战线。”
吴邪沉默地听着,指节微微发白。
共享?呵,谁又甘心?
“她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吴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冰冷,“包括你,也包括我。”
黑瞎子挑眉,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向他。
“那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吴邪没回答,只是看向远处,眼神深得像是要穿透什么。
她不属于任何人,可偏偏谁都想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