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喻泉澜离开,喻灵安才应道:“好,更衣吧。”
主仆一行人来到骑射场,远远就瞧见姜诚正在看着下人给一匹俊美的黑马喂食。这匹马是喻灵安最心爱的马,格外乖顺。也兴许是因为喻灵安周身灵气浓郁,万物有灵,动物在喻灵安面前自会变得温驯。
见她过来,姜诚便要把马放出来,喻灵安却拦住他:“把这马好好检查一番,再给我选一匹。”
姜诚讶异,却无条件相信自家殿下,一边吩咐宫中的兽医过来办事,一边问:“这马可是有问题?”
喻灵安看着面前的黑马,马儿对比往日显然有些躁动,马蹄不断踏步,只不过动作幅度小,与其他马儿看起来没有异样。
上一世奇猎大会前,她过来练骑射,中途马突然疯了,她有些武艺傍身并无大碍,派人去查,发现是喻灵音提前过来给马下了药。
想到这,喻灵安轻嗤一声,她的好妹妹不辞辛苦从外地赶回京中,就为了给她送这么一份大礼,她做姐姐的可真是好生感动。
兽医检查完,面色凝重,缓缓转过身,抬手作揖道:“回禀殿下,这马确实被下了药。”
“殿下饶命!”此话一出,饲养马匹的宫人“唰”的跪了一片,以头抢地,不敢抬头,浑身颤抖。
喻灵安看着一群人跪下磕头,不免觉得头疼:“起来吧,本宫清楚这毒与你们无关。”这群人不过是在宫中讨生活的男子,位卑言轻,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行刺长公主。
喻灵安看着他们都站起来,才叫了管事的出来问话:“今日还有谁进出骑射场,如实禀报。”
管事的将一份名单呈上,喻灵安做样子地随意翻看,虽然她这妹妹做坏事的时候还是孩子性子,布置不出精密的局,但不能将自己的名字明晃晃地写在这名册上还是能想得到的。
喻灵安合上名册,转头递给青云一个眼神,青云几步上前,附耳听喻灵安道:“去瑕玉宫,去查这次二公主出行的随行之人,从中挑个位份低的,就说骑射场有宫人瞧见瑕玉宫的人来过,此事已禀报陛下。”
青云:“殿下那么确信是瑕玉宫那位做的?”
喻灵安似笑非笑:“这宫中想、也敢取本宫性命的,是谁?”
青云应一声,转身离开。喻灵安看着其中一个抖的最厉害的宫人:“你今日见过瑕玉宫的人。”
那人腿一软,直接跪下:“殿,殿下……小人……”
喻灵安笑容和旭:“你见过的,对吧?”
那人只见过有人鬼鬼祟祟进入了骑射场,却不知那人是不是瑕玉宫的。
听长公主的语气,有些笃定,那人或许就是瑕玉宫的吧?
喻灵安:“嗯?”
宫人:“是,是瑕玉宫的。”
“还愣着干嘛,去禀报陛下。”
喻灵安说完,跨上另一匹被姜诚牵出来的马,策马在骑射场中驰骋。
马奔跑的速度不减,喻灵安干脆利落的取弓箭,熟练的搭弓,至箭靶附近时,果断松手,箭矢猛地击中红心,那力道近乎要射穿箭靶。
她又跑了几圈,马速渐缓,骑射场此时进了人。
“拜见长公主殿下。”裴笙澈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极低,拄着拐杖,腿上的伤显然没好。
喻灵安扯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笙澈:“四殿下来练箭?”
裴笙澈回以微笑,喻灵安勾起唇角:“本宫恰好想要休息一下,便欣赏四殿下练箭吧?”
她可是记得裴笙澈有武艺傍身,虽大多是些花架子,但用于奇猎大会和自保足矣。
更别说他身材皮相属实一绝。
按理说万灵岛的世家公子都是有灵气环绕皮肤细腻气质甚佳,可喻灵安这么些年与那些人相处下来倒是挑不出一个可以和裴笙澈这张脸睥睨的。
见她出神,裴笙澈轻勾唇,微微歪头:“殿下?”
喻灵安回神,看着他,裴笙澈笑道:“若是殿下想看,在下定是会遂殿下的愿,只不过在下武艺不佳,还请殿下赐教。”
小右挑眉,一脸疑惑看向小左:前几天瘸腿还和我们一起干架,骑射挑不出毛病的是谁?鬼么?
小左心知裴笙澈想干什么,也不拆穿他,暗自无语道:“让他装吧。”
反正殿下也不会轻易上当,这么些年多少公子自荐枕席想一朝上位,殿下都是一一回绝,定是能看出裴笙澈这点小心思的。
……吧?
他这样想着,就见自己殿下扯住缰绳:“行,你尽管去。”
小左小右瞪圆眼看着喻灵安,又齐齐转头看向裴笙澈,那眼神似乎在质问裴笙澈,从哪冒出来的妖妃。
姜诚虽也是不解,但他向来服从喻灵安的话,立马牵了一匹高大的马出来。裴笙澈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又长高了些,长腿一跨,虽因伤痛有些迟缓,上马也很轻松。
喻灵安不禁羡慕,长高真好,但是神谕女帝禁止她在宫里踩高跷嘞。
喻灵安微微俯下身,趴在马头上欣赏疾驰而去的俊美少年,想着这几天可以做点东西给他吃,让他快点长个。
上一世裴笙澈可是在她的疯狂投喂下狂飙190,还会弯腰听她说话。
想到这,喻灵安无奈笑笑,怎么想都觉得最后死在他手上既可悲又费解,他那样忠诚,又怎么会背叛她呢?
只她一瞬走神,场上便有弓箭的声音传来,喻灵安看向骑射场,就见裴笙澈几次标准拉弓,对准把心,然后精准射歪。
一旁的小左小右看到这一幕一个抓耳一个挠腮。
你说,你把之前那个人埋哪里了?
几次射歪之后,裴笙澈很快骑马返回,马儿哒哒哒地小跑。马背上的裴笙澈可怜兮兮地装可怜:“在下不才,殿下还是教教在下。”
“呕——”
小左小右适时来了一声。
小左是看出来这小子的心思,一脸嫌弃。小右还在苦恼之前那位裴笙澈被现在这个裴笙澈埋哪里了,一脸“你没事吧?”
喻灵安嗤笑一声,当然明白这小子什么心思,可是面对他那张帅得天理难容的脸时,眉眼又忍不住软下来:“行,本宫教你。”
她跳下马,带着裴笙澈往场地内走去,小左小右一人背着一套弓箭跟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