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阿尔法星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
孔煌枯坐在舷窗边上出神地看着宇宙星空。
每一次看着宇宙星空的时候,他都会顿坐出一种迷茫和无力的感觉。何处为彼岸,何处为星空的尽头?孔煌他很茫然。有时候,他想:旧圣,新圣,道争,文明的争度逃离在无尽的星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纵使圣贤再如何超然绝世,也挣脱不了历史的禁锢。宇宙的束缚,只能无奈地泪洒星空,血溅苍茫宇宙。违禁品再如何违规则,也逃不出朽灭的命运。旧圣岚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失败了,她欲化假为真显化现世,但她无法挣脱时空的禁制成为现世的生灵,血染万古时空。
在这宇宙间,文明的起与落,族群的兴衰更替,圣贤的道争,文明之间的对峙……这所有的一切在苍茫星空中渺如尘埃。
所谓道争,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为了能够活着,为了不落个族灭文明熄的下场,各族群纷纷争度。为了那唯一生路,各大教间盟友相互捅刀子而血染星空,那是常事。
踩着残血与碎骨艰难争度。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刹那之间,伴随着血色的凄凉与无边的辉煌,也伴随着时代的悲伤。
旧圣消寂,新圣逝去,旧约崩,新约立,违禁灭,每一次时代的更迭,神圣如草芥。
世上众生皆在争度,踏着同伴的血与骨,艰难的前行,逃离。
深室彼岸不知有什么,是万古皆寂还是新的轮回。曾有圣贤说道:“深空彼岸,其实就是圣贤的坟场。”
无论是圣贤还是异人、共主、古贤,在面对星空时亦有无法言说的无力与悲伤。
船舱内的空调‘嗡嗡’地响,孔煌觉得有些发冷。如今回想起往事,方觉得有些细思极恐。孔煌蹙眉,深空彼岸即是圣贤的坟场?这说法有些邪性,此言实在是大吓人了。
圣贤,那是是何等超然的存在,就算因为道争而死去,也是化为一片星域以另一种形态而存在,不会被埋葬,更谈何有什么圣人坟场。除非……
孔煌的瞳孔骤然收缩,除非那深空彼岸是葬归宇宙的[纪元坟区],葬下了不只一个纪元。如此的话,深空彼岸即圣贤坟场之言并非虚言,而是真实如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深空彼岸之地真的可能埋葬有圣贤的血与骨;埋葬着圣贤之尸所化的星域。
孔煌的脊背一阵发寒,他深深地感到了来自宇宙的恶意。他觉得他前世所在的那个时空的圣贤道争被一只无名的黑手推动着,那一个时代死了很多圣贤。如孔子,李耳,庄周,颜回,子路,孟子,韩非,墨子,鲁班,李广,孙膑、吕不韦、睛空……这些名震宇宙的大圣贤都惨烈的死去了。
孙膑的道统被灭了个干净,孔子的春秋笔断,列国书被撕裂,陶渊明圣人的圣道根基崩,王羲之圣人被血腥猎杀,晴空圣人落了个族灭文明熄的下场;岚辛圣人死战而亡,死在了世外;而孔煌的前世沧浪圣君则是死在了离恨圣帝的违禁品苍生有难剑上。在血色的纪元末年,大部分的圣贤都被血腥清算,凄凉死去。
孔煌觉得,他前世所在的时代水有点太深了,很多人都死了好不好,太凶残了!
总而言之,孔煌想起前世的一些往事浑身都发毛了。水太深了,绝对有大黑手在!
就在这时,一件毛披风裹在孔煌的身上。
方竹瑄自孔煌的身后将他揽抱入怀中。孔煌微愣,方竹瑄身上的带着蘅芜香的热气温暖着孔煌身上的每一寸冰冷寒凉的肌肤。
方竹瑄的温度笼罩了孔煌的每一处地方
孔煌抬眸,看向方竹瑄,低声说道:“哥哥,何事?”
方竹瑄说道:“你在舷窗旁已经坐了一天了,连营养剂也没吃。”
孔煌的眸光沉了沉,已经一天了吗,真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如刀似剑,须臾之间。让人如此的防不胜防。
方竹瑄好奇地问道:“诺诺,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直接神游天外了。”
孔煌:“……”孔煌的确是神游了,但没有神游天外。孔煌看了方竹瑄半晌,淡淡地说道:“没想什么。”只是想起了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孔煌看向宇宙星空,长久无言。宇宙的星光,映染在他略带哀伤的容颜上。
方竹瑄知道孔煌有重重心事,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把怀中的人给搂得更紧了一些。
谁还没点秘密呢?方竹瑄想。
又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在宇宙飞船再一次穿过虫洞,经历了又一次的时间与空间的错乱的感觉后,一颗绿色的星球出现在了飞船面前。
“诺诺,阿尔法星到了。”方竹瑄的声音在孔煌的耳边响起。
孔煌闻言,元神出窍,立于于太空之中,看向那颗叫阿尔法的绿色星球。他看向它,蓦地心中涌现出一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