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滁赶紧站起身解释，结果越描越⿊，起哄声越来越响。

搞得王睿洋觉得⾃⼰落⼊了友谊危机。

陆瑾⽲笑了笑，给江滁和顾曜看刚拍的照⽚，示意全班安静后，开始关⼼顾曜的伤。

“让你在教室⾥待着不待，偏要去打球，崴了吧？”她抬起顾曜的脚，“我看看。”

“嘶——”

“还好，没有伤到⻣头。”

陆瑾⽲起身刚要往教室前⾯⾛，右转过头补了⼀句，“记得和江滁说声谢谢，⼈家刚⻅⾯就给你敷冰擦药的。”

“哦，好嘞！”应完陆瑾⽲的话，他扭过身⼦朝向江滁，“谢了兄弟！”

同时帮他把书整理好了。江滁有些意外，⼜觉得难为情，⼼说⾃⼰才应该是帮⼈家的那个。

他露出⼀丝尴尬的笑，随便抽出⼀本有些旧了的外刊，⼜转向顾曜这边：“顾曜？”顾曜擦擦汗，“咋了？”“你怎么学校⾥随处可⻅的？”

顾曜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说，你怎么这么强，学科之星你基本占完了。”还有你这⻓相，怎么是⼴告⾥出来的？

反正江滁是不敢说出后⾯那句话。

“哦，也没什么，就是理科⽐较好，⼀中⽐较重理。”

“怎么可能，明明⽂科也占了好⼏个啊。”

“那些都是运⽓啦，你看嘛，我英语就不好，还不⼀定有普通班的强。”顾曜说着瞥⻅了江滁桌上的ScientificAmerican，嘴⻆抽了两下。

他看看江滁⼜看看那杂志封⾯，⼼情复杂。

于是他拿出了暑假阶段测的数学和英语试卷。

143的数学和118的英语形成鲜明对⽐。

江滁眨巴两下眼睛，故作镇定，心里却早把新同桌吐槽得体无完肤了。这数学分数还是人么？

他干咳两声，咽了口口水，便翻开自己的外刊开始看，看到有意思的还会匆匆和顾曜分享。王睿洋从教室对角的方向往这边看过来，瘫软的坐姿，却配了有些复杂的眼神。

沈心吟拍拍他的肩，眼睛看着顾曜，小声说：“王睿洋，你可把持一下，别让顾曜被人家拐走了。”

王睿洋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跟顾曜十多年的友谊，就值一次擦药敷冰嘛？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一点都不急？”我都比你急。“我急啥？”王睿洋觉得莫名其妙。

沈心吟眼睑一垂，嘴一努，示意王睿洋看桌子下面。王睿洋看顾曜的样子就这么进入眼帘。他突然变得语无伦次：“我……我那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被冷落之后的正常状态好吗？”沈心吟和同桌对视一眼，笑出了声。这一笑自然引来了陆瑾禾的关注，然而她嘴里出来的话却是：“王睿洋干嘛呢？给我坐正了。”王睿洋嘟嘟囔囔，哼唧唧地转回了身。趁着这个当儿，顾曜给江滁介绍了一下王睿洋，出了名的大喇叭。

没过一会儿，走廊上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陆瑾禾戴好小蜜蜂，拿起试卷，准备开始讲课。沈心吟这才把眼神从顾曜身上挪到试卷上。江滁瞄了一眼顾曜的试卷，是118分的那张，刚想报告说自己没有卷子，但余光中，顾曜掏出了桌里的眼镜戴上，便止住了。他努力压着分贝，但那份好奇又是挡不住的：“原来你近视啊，我以为全班就你不近视。”“度数不高。”顾曜淡淡地回答。金色细镜框在顾曜的脸上显得特别高级。江滁闷闷地“哦”了一声，端着椅子往顾曜这边靠了一点：“试卷借我看下，我没有。”顾曜把试卷往中间放了点，拿出一支红笔就开始疯狂对黑板上的答案。他边对答案边撇过头和江滁聊天：“对了，你以前哪个初中的。”“附中的。”“门口有条河的那个附中吗？”顾曜皱起了眉。“啊对，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初中的时候去你们那里打过篮球赛，那个时候都震惊了，说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大，后来才知道你们小初高学部都在那里。”顾曜这时刚写完最后一个单词，开始转笔，“我还记得我那个时候球出界了还砸到了人，好像是个男生，长得还挺白净。”他瞄了一眼陆瑾禾，离他还远，继续说：“当时给我吓死了，眼镜都砸掉了，最后问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然我完蛋了。”“那个时候真的，半个场的人都吓死了，都知道我的球力度大。”江滁眉间一紧，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上上下下端详了顾曜好几遍，差点就叫了出来。三年前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江滁拿着根雪糕在给球场上的选手加油，正是激烈的时候，江滁便靠着小巧的身材挤到了最前面，好巧不巧，一颗球刚好飞了过来。眼镜掉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地上的雪糕像将要彻底融化的雪人。江滁捂着头，慢慢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眼镜戴好，才等来“罪魁祸首”的一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