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千杯不醉
注:男主控 为上 占有欲强 颜狗
默认189 姓贺 ooc预警 不喜勿喷
第一人称 注意避雷
今日是中秋,诸位可还安好?
自打来南洲,我已许久未见家中父母,前些日子他们来信,要我在南洲自个儿好生待着。
如今天下还未太平,他们到底还是为我担忧,好在还有师父他们陪我,也不算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
虽说我如今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但这好像都不及一个刚刚成家的孩儿,心中对爹娘的思念。
爹娘,离别一何久,孩儿不知何时能与您重逢。
此时,门外传来了十一的声音。
听着有些慌忙外倒像是有什么喜事。
“少爷,长安那边给您送了些东西过来”。他今日出了个大早,这会才回来,也不知去忙了些什么。
我去门外一瞧,车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放了一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爹娘要搬家。
我顺手接过了十一手中的信,拿在手里。
等等,十一,你和我说这是一些???
爹爹,娘亲,你们怕不是把能拿的都拿来了,就差把自己一起送来了吧?
今儿上午,家里的侍从可有的忙了。
十一也是,自打我成家以来,总怕我因这点小事费心,耽误处理政事,一切都尽心尽力,家里也都张罗的近乎完美。
爹娘指定来我府上的,也都是他们信得过的,或是打小便在我身旁伺候的,所以离了家,过得也算滋润。
“哦对,少爷,这是夫人给瞻京卫统领的,说是保平安顺遂”。十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小心翼翼的递给我。
“好。”我接过,借着日光,细细端详。
成色是极好的,白玉无瑕,色泽温润,投着一股子高洁清雅的气息,雕刻的鹤鸟很是精巧别致,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想毕阿厌瞧见,能得几分欢喜。
我嘱托了侍从几句,便转身回了房中,斜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手搭在脑后,用另一手将信展开,细细读来。
“吾儿在他乡,一切安好?离家数月,秋风萧萧,至祈摄卫,东西应是收到?不知那月饼可还新鲜,记你儿时甚喜,便寻了那店家来,为你做了些许,爹娘不在身边,对自己莫要有所怠慢,家中皆好,无需挂念……暂书至此,不负一一。”
书信不算长,我看完,心里似是空落落的,我将信放在一旁,阖上眼睛,不由想着,这是我在外的第一个中秋,倒真有些许不适应。
诶,不对,爹爹写的东西未免太煽情了,一定是爹爹写得太煽情,我才这样的。
我哪有那么念家?!
我望着那封信,想着什么时候写几封信回去。
嗯?!不对,现在当然不能再想,今天还有要事要忙,如何能在这偷闲?
我一个翻身下了床,忙向外去,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精致的食盒。
这好似是那信中提到的那盒月饼,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人放这儿的,当然,好东西自是不能独享的,今个晚上带去和我家阿厌一同吃!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原本脑子里伤感的想法一扫而空。
“少爷,您要出去吗?”十一在院子里忙着,瞧我往外走,问道。
“嗯,今夜许是不会回来了,你们自己置办些酒菜,不必等我”。
“少爷,这……”
“没什么于理不合的,中秋安乐”。我冲他笑笑,便骑上马向着谢府去。
师父今日穿着便装,束着发冠,周围人来人往,他却仿佛置身事外,斜靠在门口,浅笑不语的等着我来。
“师父”,我端坐在马背上,欲下马,被师父止住。
师父也未曾多语,只是淡淡应了声。
“嗯,徒儿倒是比师父守时”。
“那是自然”。
“走吧”。门外那匹马儿微微倨傲的踢动着前蹄,师父走到它一旁,翻身上马,街上一阵烟尘扬起,向着皇宫奔去。
我下马后急匆匆向太后宫里跑,颇像个孩子般闹腾,丝毫没有见太后的端庄姿态。
毕竟见太后娘娘和见家中寻常长辈有何差异?
忽然,身后猛的出现了一股力,扯住了我的胳膊,虽说限制不了我,但,这好像是我师父的手吧。
“呃…哈哈…”我别过头,僵直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
“师父…那个…我应该等等你的,是吧?”
师父半眯着眸子,弯唇笑了笑,却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是以有礼,鹤鹤如今不是孩童了,在外需注意些不是?”
“去了姑母宫里,如此,也不迟”。
我点点头,便随师父一起在宫里走着,路上的宫人见了我倒更毕恭毕敬起来,称呼不知何时从“贺少爷”变成了“贺大人”。
听着倒有些陌生。
…………
我一进殿内,便瞧见太后娘娘斜靠在锦织的软榻上,眉眼间拢着的忧愁,她抬眼瞧着我,神色是遮不住的疲惫。
“哎呦,阿回和鹤鹤来了?”
太后娘娘招呼我过去,我坐到她身旁,关切的询问着她的近况。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只是摇了摇头,抚上我的脸,将话头转移到我身上。
“你这孩子,定是忙起来没好生吃过饭,瘦成这个样子,哀家瞧着都心疼。”太后的语气里掺杂着些许埋怨,她的眉头皱的更甚,戳了戳我的脑袋。
我歪头,扯了扯自己的脸,悠悠道:“怎会,没少吃,只是不显肉罢了”。
太后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几盘糕点,我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全是我喜欢的。
“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哀家宫里的糕点,今日知你来,特地备的,你尝尝”。
我抓起一块塞嘴里,不忘记夸赞,顺而塞师父手里一块,叫他也吃。
太后被我们两个逗笑,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些许,宫里好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清风从窗棂的间隙里划过,浮动架子床上悬着的浅青色帐幔。
……
良久,太后娘娘侧头看着我们,含笑道“阿回,你同鹤鹤一起,在宫里,咱们一同过中秋可好?”
“嗯?”师父没什么异议,他拿了茶杯抿了口,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啊?师父留下便好,鹤鹤府上有些事要忙,陪不了您了”。
“行吧行吧”太后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多言。
今日虽是中秋,但听太后娘娘讲,如愿还在自己宫里处理事务,许是要到晚上宫宴才得以露面,我不想在这些地方费心,且如今南洲的官宦也多是皇帝的人,便加以推脱不便前去。
不觉间,在宫内也呆了许久,同太后,师父道别后,我便转身打算离去。
忽而太后叫住了我,“这糕点你带着,哀家记你儿时甚是喜欢”
“许久未见,今日特地为你备的,你倒没吃几口。”
“好”我没有推脱,接过宫女手中的食盒,朝门外走去。
“姑母,鹤鹤择日定来陪您,中秋安乐”。我偏过头冲太后笑了笑,就如同儿时离宫那般,恋恋不舍得瞧着她,毕竟啊,下次相见便不知何时再有时间了。
我回到府里后,将事情打点了一下,渐渐的,天暗了一些,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十一他们都在忙着,我便独一人骑着马出去了。
街上好生热闹,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
皇宫里许是更热闹些的,那狗皇帝办宫宴会不会把阿厌留下,今日唐突了,竟忘了这茬,也不知阿厌在不在家,但愿吧。
恍惚间,竟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循声望去。
“贺**!”
竟是霍不离,他怎在这灯市?
“霍不离!”
“贺**,你怎的也没去宫宴?”他小跑着穿过人群,手里提着几个花灯,莲花的,圆球的,锦鲤的,一个比一个漂亮,顺手递给我一盏,我没要。
“你自己留着吧小孩,宫宴吗?人太多不想去”。我随便扯了个借口,想糊弄他一下。
“你不是那种怕吵闹的人啊,变性了?”他垂眸思考了一下,随后狐疑的望着我,一脸不信。
我心中暗叹,这真是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
“你就当我今日想图个清净不成吗?”。
“既如此,今日就别走了,咱一起过中秋?”霍不离既如此热情的邀请我,那当然要拒绝了,好竹马,下次一定,成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抿着唇,长长叹了口气,在马背上比他高出老些,俯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离啊,本大人还有事要忙,你自己玩吧”。
“贺!*!*!”他撇着嘴,声音里终于染上了几分愠怒。
“哎哎哎,我错了,错了,霍少爷别生我的气啊”。
我抬眸望去,正瞧见霍不离父母在人群中牵着手,两情缠绵忽如故,既如此,我这个外人便不打扰他们一家相聚,绝对不是我别有所图哈。
“不离,伯父他们在那儿呢,你莫要乱跑,他们该担心了”
“我当真还有事要忙,中秋快乐,回见”。
“喂,那你有时间记得去找本少爷玩啊,我都好久不见你了……”他紧抿着嘴唇,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回眸望着他,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笑的倒有些没心没肺,“会的”。
我如常来到阿厌的府巷,望着紧闭的门户,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我故意放低了声音,步子轻轻的。
一进门便瞧见阿厌独一人坐在屋顶。
今夜的月的确很好,莹白晶润的光打在他脸上,凭生一丝落寞, 像一片单薄模糊的影子,下一秒就会在无人知晓处破碎消逝。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我轻倚门框,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带着些许温柔,眉角眼梢绽开了笑意。
不知何时起,许是自儿时在长安,月下一撇,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我与他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的目光似乎总在下意识的看向他,哪怕不抬眸正视,却也用余光瞄了又瞄。
他此刻好似在想些什么,我默默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未曾去打搅。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觉我来,缓缓转过身,几缕发丝拂过他白皙的脸庞,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精致的五官。
他微微怔愣,双目骤然一深,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温柔缱绻。
“厌美人怎的独自一人在这月下独酌?”我挑眉轻笑,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想让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就那么站着,逆光而立,宛若普度众生的神明,对着阿厌笑了笑。
“没个正行。”阿厌笑道,起身似想下来陪我。
我挑挑眉,不等他起身,三两下就跳了上去,先阿厌一步,来到他身边。
他引我坐到他身旁,将手中的琉璃灯向一旁偏了偏。
“中秋不回家看看吗?”他似乎有好多话同我讲,欲开口的话,最终成了无言,在犹豫要不要留我在这。
“娘亲说了,自己回去不让进门”。我坐在他身边,把他扣过来松松揽着。
“嗯?嗯。”他垂眸一想,淡淡嗯了声。
如今这局势,自己好像确实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爹爹有娘亲陪着,我这可怜人啊,来找厌美人寻个安慰还不成吗?”我将头抵在他的肩膀,忽然贴近他的耳边,热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围绕。
他的手不自觉抬起,在我的脸颊上一触及离,一丝凉意弹指间消逝。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
“今天好累啊,阿厌,借我靠靠”,我靠在他肩上,鼻尖有意无意的蹭过他的脖颈,闭眼感受着他的气息。
顺而将他的手紧紧裹在我的双手间,放在心口处,替他暖着。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彼此心口的起伏,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一次次踏入对方的禁地。
这还没到冬天 ,身上就这般凉,过些日子可怎么好。
过些日子去猎只上好的狐,为他做件狐裘,可莫要冻着,不然我又该心疼了。
“瞧瞧我带了什么”。我松开了一只手,拿出了身后那盒月饼。
“这是娘亲特地从长安送来的,我儿时可喜欢吃了”。
“你尝尝?”
我拿起最中间的一块,递到他嘴边,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期许,像是在有意讨他欢心。
“不了……”他本能的拒绝,却没有推开我的手,只是搭在了我的手之上,嘴角含笑地望着我。
“尝尝嘛,不喜欢吗?”我故作委屈的垂下头,嘴唇紧紧抿着,又低声呢喃着“真的不喜欢吗?”
我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模样生的好看,清冷的眸子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如夜般幽深的眼底柔情暗蕴。
他急忙否认,“怎会……你喜欢我自然是喜欢的”。顺而接过我手里的月饼,吃了一小口,我撑着头,在一旁看着他。
他侧过头来,疑惑的问我:“嗯?我就这么好看吗?”
我抬手替他拭去嘴角的碎屑,眼睛微微眯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将他的脸捧在手心,定定的望着他。
“好看,想是这辈子也瞧不够的”。
我的目光似水,直勾勾的凝望着他,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呐,这是娘亲给你的,你拿着”我忽然抬起手,一枚玉佩挂在手指上,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怔愣。
“给我的?”
“不然呢”,我忙给他系在腰间,生怕他犹豫一会儿,就不收了。
“喜不喜欢?”我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与他对视。
“她天天在信里念叨你,要我好好待你,过些年娶你过门呢”
“说什么胡话”。
“哪是胡话了?还是说,你不愿意。”
“你猜。”他勾起食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梁。
我不语。
他身上微微有些酒气,想是也没喝多少。
我摸起他的酒杯,自顾自的倒了杯,刚放到嘴边。
他欲要去拦我的手,有些许不悦“你不许喝”。
我搂过他的腰,将他钳住,一饮而尽。
“就许,你都喝了,还不许我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