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张妈妈的小金库,哦不,现在已经是我的小金库了,乐不思蜀。
虽然这些钱不够我养老,但足矣让我衣食无忧一阵子了。
阿元:“那个张妈妈说存银号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她在说谎?”
我:“银号在镇上呢,太远了,再说了她一个下人去银号存钱也太惹眼了。”
我拍了拍箱子:“还是这种方法最简单。”
阿元:“还算你不太笨。”
笨?我要是笨能读完那么多年的书?姐的识海可以淹死你。
盖好盖子我对着阿元说道:“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做点小生意啦,对了你擅长什么呀?我们可以根据你的特长决定做什么生意。”
阿元倚在窗户上:“我?”
突然他邪魅地一笑:“杀人。”
呵呵,夜黑风高的晚上,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阿元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我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他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如今这宅子里可就我们俩,我还抱着那么多钱,我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我的笑容越来越少,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阿元朝我慢慢走进,啪一下拍在我的宝箱上:“现在知道怕了?”
我点了点头。
阿元:“以后还敢随便带男人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
阿元:“很好,睡吧。”
说完就走了,这就走了?
我很听话地上床睡觉了,可被他这么一吓,我睡意全无,结果发现阿元半夜换上黑衣翻墙出去了。
不仅这一晚,之后每一晚他都会偷偷翻墙出去,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又会翻回来。
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为什么这种短命的事总是找上我?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于是我每晚都在床上躺尸,听到他翻回来的声音再睡觉,对于习惯熬夜的我来说这不算什么,除了神经有点衰弱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今天阿元还没回来,大概四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我一直趴在窗户边,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依赖一个陌生人,或许他是我如今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可以依靠的。
尤其是在家里遭过几次贼之后,我深深地体会到在这个不防火又不防盗的地方,凭我一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至少在我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之前,我离不开这个依靠。
终于在天空快露出曙光的时候,他回来了。
我走出房门,看到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可一转身就差点撞上本该在屋里的阿元。
阿元:“你做什么呢?”
我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他:“你……你……你回来晚了。”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人家还没审呢,我怎么就自己招供了?
果然,话音刚落,我就感觉阿元身边的气压低了,他警惕地走进我:“你在监视我?”
我不敢退,抬着头看着他:“我只是……怕你不回来了。”
我一说完,那种低气压就消失了。
阿元走向房间,走了几步又停下说道:“我迟早会走的,不过……会告知你的。”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承诺。
自从被我抓现行了之后,阿元从半夜出门变成了入夜出门,而且会赶在我睡觉之前回来。
今天我特意准备了烤鱼在等他,在他循着香气来到院里的湖边时,我特意围着他转了几圈,仔细打量了下,真的是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的,一样东西没多。
阿元:“你看什么呢?”
我朝他伸出手:“东西呢?”
阿元:“什么东西?”
我:“你偷的东西呀?”
阿元皱了一下眉,然后了然:“你以为我是去偷窃?”
我:“不然呢?难道你每天晚上出门是去做工?”
阿元:“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君子所为?”我白了他一眼,“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来打劫我呢,偷跟抢有区别吗?”
阿元义正言辞地回道:“当然,后者光明正大。”
我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他一声!这人的三观决定有问题!
不过至少他没去偷,我也稍稍安心了。
看着架子上直冒香气的烤鱼,阿元:“家里有鱼吗?”
我指了指边上的湖:“那里抓的。”
阿元:“我记得湖里的……是鲤鱼。”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能吃吗?”
难道鲤鱼在这儿只是用来看的?
阿元盯着那鱼看了一会儿,最终别过了头,轻声说道:“你慢用。”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回房,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腰带。
“你等下。”
“你做甚?”
我做甚?我能做甚?这反应搞得我要非礼他似的,就他这身手,我非礼的了吗?
我拿出了之前那个香囊:“哝,这个给你。”
阿元皱了皱眉头:“这什么?”
我:“你不认识啊?香囊啊!”
阿元白了我一眼:“我不要。”
我:“不,你要。”
我将香囊串到阿元的腰带上:“你比我招蚊子,我试过了,这玩意儿很灵。”
阿元低头看着我:“那你呢?”
我系好香囊抬起头,阿元比我高多了,我被他的阴影笼罩着,看不清他如今的神色,昏暗的烛火为我们的姿势增添了一抹暧昧。
我急忙退开一步,完了,我好像忘了他刚刚说什么了,我瞥见边上那快烤焦的鱼,指了指说道:“它焦了,明天去外面河里抓,再烤给你吃。”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第二天我们真的去了河里抓鱼,我脱了鞋袜站在浅河里,看着岸上跟个爷一样的阿元,堂堂男子汉,竟然真的让我一个女孩子下水给他抓鱼,太不爷们儿了!
阿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晃着他那两条大长腿,一副“你说要抓鱼的,你说要烤给我吃的”样子,丝毫不打算帮忙。
抓了半天,我一条也没抓到,我盯着河面,看着自己的倒影,一张跟我完全不一样的脸,聂双双的脸。
其实最初几天我偶尔会听到那个声音,但是现在完全听不到了,我时常纳闷,那个是不是聂双双的声音,她到底还在不在?
“聂双双!聂双双!”
我的思绪被阿元的声音带了回来。
阿元:“发什么呆?上来!”
这家伙说话就非得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嘛,可我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甩着自己的脚丫子,白皙的腿在阳光下似乎会发光,阿元在一旁用手撑着头默默看着,直到不远处走来一个农夫,他才说道:“把鞋袜穿上。”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我脚还没干呢!”
阿元往远处看了看:“你想被人看到吗?”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个农夫,古代的女子好像头部以下是不能被男人看的,可是……
我更加疑惑地看向阿元,他刚刚不是一直在看吗?怎么现在才说?
见我一直不动,那个农夫也越走越近,阿元脱下外套一把罩住我的腿脚,然后将我打横抱起。
我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干嘛?”
阿元边走边说:“回家。”
我:“鱼还没抓到呢。”
阿元:“那就吃家里的鲤鱼。”
我:“你不是不吃吗?”
阿元:“我吃。”
吃完晚饭,阿元照例出门了,如今我也习惯了,也不会刻意等到他回来,想睡便睡了。
我的睡眠不好,一向都是浅睡眠,也很少做梦,但这一晚我却做梦了。
我梦见自己是现代的装扮,站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除了自己我什么都看不到,脚下有一层薄薄的水。
我本能地往前走着,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点白光,我加快了脚步,当我靠近那个光源才看清那里躺了一个人。
是聂双双!
我的身体一抽,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我梦到了聂双双,真正的聂双双!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等我镇定下来才发现自己满身大汗,不是吓的,而是被热的。
五月天,是谁给我盖的这厚被子?
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啊,我睡前没穿这件衣服啊?是谁给我捂得这么结实?
还能有谁?这房子除了我就只剩一个人了。
我抓起一件披风来到阿元的房间门口,大半夜来我房间给我穿衣服盖被子,变不变态啊?
你要不给我说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理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是我一推开门,却看到一屋子的人。
是我开门方式不对吗?怎么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
我有点被吓到了,屋子里的人除了阿元也都被吓到了,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
我:“你们……是在开会吗?”
没人理我,看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难不成是阿元之前的同行?
聂双双这体质难道是专门吸引叫花子的吗?
我:“你们……不会是丐帮的吧?”
还是没人理我,不是他们不肯理我,而是不知道怎么理我。
“开会”是什么?“丐帮”又是什么?
阿元由于已经跟我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我的说话方式即便不能完全理解,但也基本上能适应了,所以满屋子的人除了他,其余的人都是一脸不解。
阿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醒了?”
这话说的,都快入夏了,你把我捂得跟粽子似的,难道我不该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