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剩馒头了居然还要被抢?
在生存欲的驱使下,我跟谷雨爆发了极大的潜力,一人堵一人追,还好对方只是个老婆子,最后顺利被我们截了下来,这两个馒头到底没有引发血案。
谷雨抢回了馒头:“太欺负人了,偷谁不好,偏偷我们?”
老婆子:“她们都说这里住着南吴来的郡主,刚册封就被废了,没权没势没背景,偷了也不会怎么样。”
要不是她年纪大了,估计谷雨早打过去了,跟她相处得越久,我越喜欢这个妹子,难怪聂清风那么喜欢她,这妹子爽快,对胃口!
谷雨:“阿婆你别乱说,我们娘娘没被废。”
老婆子看了看凄凉的宫室,寒酸的吃食,安慰道:“姑娘,被废不可耻,不用不好意思,老婆子我见多了。”
谷雨气得直跺脚,这时一股香味弥漫了开来,趁着她俩争执的时候,我已经烤起了馒头,俩人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那阿婆眼睛都看直了。
我:“阿婆你是哪个宫的?”
老婆子:“我哪个宫都不是,我就是负责掌灯的。”
我“哦”了一声,又问道:“怎么称呼?”
老婆子:“你叫我芳婆婆就好。”
烤好了馒头,我们三个人分着吃完了,原本两个人吃都不够的食物,三个人自然更加吃不饱了,芳婆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娘娘手艺真是绝了,一个馒头都能烤得如此美味。”
我:“还想吃吗?想吃再来。”
芳婆婆:“可以吗?”
我:“可以啊,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芳婆婆想吃,是不是也得……”
说着,我朝她伸出了手。
芳婆婆一脸为难:“可……可老奴没有银子啊,若有,老奴便不会来偷了。”
我伸出手指摇了摇:“不要你的银子,在这里靠银子换吃的也行不通,我只要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吃的就行。”
芳婆婆听明白后伸出手指着我:“你这娃娃忒坏了。”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打趣道:“老奴真是上了你的贼船咯。”
谷雨好奇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她可以找到吃的?”
我:“她是掌灯的,最熟的便是宫里的路了,但是她年纪大了,有些东西知道也拿不走,被人发现也担不起这个责,如今她只需要动动嘴,我们就可以替她拿,这么划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啊!”
谷雨:“她拿不走,我们就拿得走吗?那膳房看得可紧了。”
我:“我指的不是膳房,膳房里的东西都是记录在案的,少了不很快被人发现了。”
谷雨:“那哪里还有吃的?少了还不会被人发现?”
我露出一脸贼笑:“那就要看芳婆婆的啦!她一定知道。”
亓官隹白天要处理政务,到了晚上还要跟一冥寻人,休息不足,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这天晚上,姚总管急急忙忙过来,一冥赶紧拦住了他:“姚总管什么事?陛下心情不好,小事就不要来报了。”
姚总管:“大事,出大事了,东边池子里的锦鲤少了一半!”
一冥翻了个白眼,还好他拦住了,不然又得跟着一起挨骂:“不就少了几条鱼,这种小事就不要来烦陛下了。”
姚总管不同意了:“几条鱼?一半,一半啊!你知道一条锦鲤值多少银子吗?一半锦鲤又值多少银子吗?把你卖了都填不上!”
这时门开了,亓官隹走了出来,他阴郁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姚总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陛……”
他还没说完,亓官隹紧接着问:“你刚刚说锦鲤怎么了?”
姚总管高傲地瞥了一眼一旁的一冥,似乎在说:看吧,我就说是大事吧!
姚总管:“东边池子里的锦鲤,宫人们近日喂食时发现少了近一半,那锦鲤可是上供的珍品啊,每一条都价值斗金,定是有贼人在偷摸着去卖,陛下定要好好查查呀!”
亓官隹若有所思,而后立刻带着人去了东边的池子。
那鱼是我抓的,贵不贵我不知道,但肥是真的肥,一人一条足够吃了,就这样今天三条,明天三条,一会儿清蒸,一会儿红烧,一会儿烧烤,不知不觉就不小心偷过头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们就没打那鱼的主意,亓官隹带着人在池边守了几天,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他失落地回到殿中。
姚总管正候在那儿,他没想到邪王竟然如此在意那些锦鲤,于是他说道:“陛下放心,剩下的锦鲤奴才一定看好了,保准一条都不会少。”
亓官隹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再去添些锦鲤来,要比原来的还要多。”
姚总管一愣,没想到陛下那么爱锦鲤,他应了一声正要退下,结果亓官隹接着说道:“要肥的!”
姚总管:“啊?”
肥的?有这么形容锦鲤的吗?又不是吃的?
我看着一群鲤鱼在我脚边欢快地游着,我简直比它们还要欢快,原本以为要有些日子吃不到鱼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我补齐了,而且比之前的还要肥。
我只丢了几粒馒头屑,这群傻鱼就不顾一切地扑过来任我抓,但我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我左看看右看看时,岸边的谷雨紧张地叫了我一声:“双双!”
我仍然低着头看着这群美食:“不急,让我挑条最肥的。”
最终我选中了一条黄胖子,我伸出手,眼疾手快地将它抓住,这动作一看就是老手。
我举着那条鱼,对着岸边的谷雨说道:“抓住啦!”
但我一抬头就看到谷雨恭敬地跪在地上,这时我才意识到身后多了一道人影,那人影缓缓向我靠近,最终将我笼罩。
完了,在这宫里,不知道偷鱼是个什么罪?
我僵硬地转过身,手还举着那条鱼,映入眼帘的是亓官隹又惊又喜的脸。
完了,不仅被抓现行,而且是被最大的那个抓现行。
亓官隹的眸子牢牢锁定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鱼,边放边狡辩:“我就是觉得它太可爱了,抓起来看看。”
但那鱼入了水却飘在了上面,完了,刚刚手劲太大了。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等着他发落,但下一秒他却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紧得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
我举着两只湿答答的手无处安放,抱了好久,亓官隹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就这样一路抱回了他的寝殿。
我在他殿里沐浴换好衣服后出来,发现他也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桌边等着我了。
亓官隹一直看着我,柔声说道:“过来。”
听这语气,我应该不用给那鱼陪葬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看到了一桌子美食,而最中间的就是刚刚那条鱼。
亓官隹为我盛了汤,夹了菜,递了筷子,拿了碗,我哆哆嗦嗦地接了过来,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我:“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了吧?”
亓官隹终于笑了出来:“瞎说什么呢?你不是爱吃吗?吃吧。”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在他的注视下毫无形象地横扫了半个餐桌。
吃得差不多了,我:“剩下的我能打包吗?”
亓官隹:“不急,跟我过来。”
我跟着他来到了床边,不是吧,一顿饭而已,难道要我拿身体来换?
亓官隹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我咬了咬牙,坐了过去。
亓官隹握住我的右手,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挲:“东西呢?”
同样的一句话,只是这次问得无比温柔。
我尴尬地看向他:“我是清白的,真的!”
亓官隹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我问的是那根红绳。”
我:“我知道啊,虽然它不见了,但我发誓,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说得斩钉截铁,亓官隹听得一脸茫然。
他这反应让我开始怀疑,我轻声问道:“那……那不是……用来验身的吗?”
反应过来的亓官隹笑了起来:“这才是你上次避而不答的原因?”
说完他倾身而下,将我压在身下,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间缓缓向上,语气中带着半分戏谑半分认真:“验身,我会自己来。”
我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亓官隹低下头,拉进了与我的距离:“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验身。”
我用毫无说服力的理由老实交代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亓官隹眯起了他那双危险的眼睛,我又补充到:“明明那天早上中午都在的,到了晚上就不见了。”
亓官隹看着我沉默了一阵,而后开口问道:“你碰过酒吗?”
酒?这话题怎么转了?
我想了想,想起来了,但我抿了抿嘴,啥也没说。
我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亓官隹的眼睛,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只略带威胁地“嗯?”了一声,我就什么都招了。
我:“给你的王后……倒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