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地看向他,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好好的人怎么会有幻觉呢?”
亓官隹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了,他捏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你……你醒了?你怎么醒的?”
我忍不住笑了:“你是一冥附身了吗?”
亓官隹似乎根本没听我说话,他突然苦笑了一声:“这玩意儿还有这个效果?”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我用力一拽,我没稳住,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了他的异样。
我:“你好烫,是发烧了?”
亓官隹将头靠在我的肩颈处,自顾自说道:“是幻觉也挺好的。”
说完不等我回应,他一把拉下了我的衣服,露出了一片雪白,接踵而至的是他粗鲁的吻,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
我推着他说道:“亓官隹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我的不配合似乎让他很恼怒,他将我转移到桌案上,倾身而下,擒着我的双手,不悦地说道:“干什么?这不就是颜家想要的吗?”
原来刚刚都是他的胡话,他一直以为我是幻觉,颈肩一阵刺痛,我感觉到他的吻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上,最后避开了我的脸。
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叫了一声:“阿元……”
亓官隹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眼神疑惑、迷茫:“你……”
他似乎在努力辨认,最后他不确定地说道:“你是真的?”
我:“你怎么了?”
亓官隹放松了手里的力道,但他没有起身,就这样与我四目相对,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很急很乱。
片刻后他说道:“为了不让自己反悔,我……服了药。”
说完他擒着我的手又用力了,我呆呆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可真绝,做事一点余地也不留。
他竭力克制又快克制不住的样子,此刻在我眼中显得异常可爱,明明已经这么难受了,却还是担心强迫了我。
我微微抬起头,贴上了他干涸滚烫的唇,我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泄洪,闸门一开,紧接着便是他疯狂的索取。
我不知道亓官隹到底吃了多少药,整个晚上我都是在被动的清醒与短暂的浅眠中交替度过的,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可我感觉没睡多久,又被身边的人骚扰醒了。
亓官隹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手腕处沿着我的手臂一路向上滑,一直划到我的耳垂,我抬手赶走他,一会儿他又来了,我知道这种手段,警察审犯人时有时候会用到,叫疲劳轰炸。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闭着眼说道:“我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我感觉到亓官隹的手指在我的唇上摩挲,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什么?
此刻的我已经困得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了,我用仅剩的力气攀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说道:“睡醒了……再说……”
我醒来时已经中午了,亓官隹早已不在了,谷雨带着干净的衣服等在外面,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无双殿。
吃好午饭我又躺回了床上,但没过多久就有一双手从身后搂住了我,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我,转过身我就对上了亓官隹那满是笑意的眼睛。
亓官隹:“现在可以说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我突然想逗逗他,我学着他的样子,用一只手支着头:“你猜。”
亓官隹闻言,嘴角一勾,眼里的笑意化成了危险,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立马就怂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逗的。
我:“发现……不久……”
我将芳婆婆跟我说的话告诉了他,还有我的猜测,谁知亓官隹听完,眼里的危险更深了,他:“这么说,那晚你跟我说的话是在耍我?”
嗯?这位同学,你的重点抓错了吧?
我赶紧为自己狡辩:“那是我的肺腑之言!”
亓官隹:“嗯?”
我:“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喜欢!”
亓官隹忍不住笑出了声,逗这个女人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重新躺回了我身边,有些沉重地说道:“侗悦妃的事你不怕吗?”
我:“你怕祭司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是吗?”
亓官隹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可确实是他做的,包括这次你的昏睡也是他用来逼我就范的手段,你说得对,我的确怕了,因为我拿他没办法……”
我:“没办法?”
亓官隹:“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在哪里,除了他的声音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这样的对手我从未碰到过,我怕……我护不了你。”
我轻轻搂住了他,安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亓官隹笑了:“那真是多谢爱妃了,今早还有人在朝堂上大肆宣扬昨晚爱妃在甬道中的壮举,真是——霸气!”
我呵了一声:“他们怎么说我的?妒妇?悍妃?”
亓官隹:“爱妃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呢?”
我一把掐住他的脸:“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知道亓官隹是故意的,故意装作轻松,只要他不立颜家女,那么朝堂上的声音就不会断,那些人说的话绝没有他描述的那么轻巧。
祭司也不会罢休吧,这次没成功,一定还有下一次,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那个祭司要通过我来威胁你,这么迂回?直接控制你不是更方便吗?”
亓官隹:“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上次与他对峙时,他说过他拿我没办法,或许他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帝王。”
我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着:“你身上有什么吗?是什么让你开挂了?”
亓官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身上有什么,你不清楚?”
我感觉他的语气有一丝微妙的变化,抬起头果然这家伙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想起昨晚的情形,我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亓官隹:“我只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走了。”
我松了口气,将他的头摁到了枕头上:“哦,那你赶紧休息吧。”
亓官隹:“那我们抓紧时间。”
嗯?抓紧什么时间?这不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吗?
亓官隹走的时候精神奕奕,我感觉自己就像练了吸星大法,不过是被吸的那一个,他走之前还特意给我穿了一件衣服,我闭着眼睛任由他穿,毕竟我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痕迹,需要遮一遮。
感觉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翻了个身,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可没想到我这个小小的愿望竟然这么难以实现。
我的耳边好像放了一个低音炮,在我即将入睡时,一个声音不停地穿透鼓膜往我脑子里钻:来祭塔……
我真的快疯了,我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捂上被子继续睡,但我发现这个声音丝毫没有减弱,它好像不受任何物理障碍的影响。
我被迫坐了起来:“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知不知道睡眠不足会苍老、暴躁,严重还会猝死的!”
那个声音没有消失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来祭塔,来祭塔……
要是平时我一定跟亓官隹商量商量,但此刻在半天一夜未眠的情况下,我的智商已经快变为负数了,不管对方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我,现在我只想咆哮回去。
我穿好了衣服,连头都没梳,半游魂状态地开了门,一冥被我吓了一跳:“娘娘?你……醒着吗?”
我朝他伸出了手:“给我刀。”
一冥:“啊?”
我:“没有的话,剑、棍,总之一切可以揍人的东西都可以。”
一冥默默掏出了一把匕首:“刀怕您提不动,这个行吗?”
又是匕首?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算了,我一把抓了过来:“行。”
说完我就走了,一冥跟在我后面:“娘娘咱们这是去干什么?”
我:“去打架。”
一冥有点意外,虽然这个宫里除了陛下就没有他不敢打的人,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嘴:“打谁?”
我:“祭司。”
一冥的脚步一顿,这是第二个他不敢打的,关键打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