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在他按上腕骨的瞬间,反手扣住解雨臣的指尖,将他掌心的薄茧抵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听说尹老板的菌菇汤能毒死大象?"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唠家常般,强行忽略了解雨臣眼里的担忧。
后半夜,雨停了,湿润的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瞎子躺在四合院的屋顶数星星。不,准确地说,是数那些闪烁的光晕。右眼失焦后,左眼的夜视能力反而变得诡异起来,不好但似乎也没恶化。他听见瓦片轻响,解雨臣的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湘西苗医明天到,会结合研究室里针对你眼睛的情况进行治疗。"解雨臣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你要是敢说'治不好'三个字..."黑瞎子突然翻身压住他的手腕,鼻尖蹭过染着沉香气味的领口:"花儿爷,你记不记得巴乃那个野湖?那天晚上……"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柔软。花儿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软唇,将他试图转移话题的句子阻断。瞎子怔了怔,看见他眼底深深的不安,心疼的揪成一团,反手搂住他,热烈的回应着。
……
张起灵站在天井的梧桐树下,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青石砖的裂缝。吴邪正把湿透的外套往躺椅上扔,一抬眼就看见二叔的秘书撑着黑伞跨过门槛。紫檀木匣里的一沓厚厚的相亲照片洒出来时,张起灵手中的瓷杯裂开蛛网纹,发出令人牙酸的破裂声,表情有些黑。
吴邪盯着最上面那张穿旗袍的姑娘,突然想起十年前戈壁滩上,那次张起灵以为他死了,把那尸鳖王削成了渣渣,跟如今的表情如出一辙……
突然,腰被一股大力搂住,一道声音淡淡在耳边响起:“吴邪,好看么?”隐隐有些酸意。吴邪回过神来,有些好笑,发呆的视线挪开,转头讨好一笑:“不好看,比不上我家小哥一根头发丝。”
“那你还看那么久?”张起灵有些委屈似的,没得他回答,忽的吻住他的唇,把他的声音如数吞下。
“唔唔……很晚了,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来收拾战利品呢。”吴邪抬手抗议,溢出几声破碎的话。“嗯……张嘴,呼吸。”张起灵没松开,灵巧的舌探入,纠缠不清。
一夜 无话
次日中午,吴邪拖着酸痛的身子艰难的起床,结果腿软的站不稳,大部分力气都挂在小哥身上,把他当拐杖使。
新月饭店的鎏金穹顶下,翡翠转心瓶在博古架上缓缓旋转。大圆桌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坐好,但气氛微凝,有种莫名的尴尬。
瞎子用银筷敲击汝窑盏沿,和解雨臣玩着情侣甜蜜的小互动。对面吴二白慢条斯理地展开烫金名册:"杭州宋氏千金,精通西夏文断代..."
吴邪脸上掉下几条黑线,突然感觉腰间多了只手,在餐桌底下紧紧搂着他不松。坐在他们旁边的吴三省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想笑,大侄子这次绝对给老二了一个大惊喜!有点期待老二知道后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是怎么肥四?
吴邪无奈开口:“二叔,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