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放我下来吧。”吴邪有些心疼,用手帕给张起灵拭去薄汗,却被张起灵捉住指尖,轻轻落下一吻,湿热的触感让吴邪不禁有些羞耻,耳尖泛红。
吴邪从张起灵怀里跳下来,张起灵看着空了的臂弯,竟有些不爽。
就在这时,一只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突兀地伸到了吴邪眼前。
瓶子是普通的塑料瓶,但那只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沾着泥土和草屑,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感。瓶盖已经拧开,松垮地搭在瓶口。
是张起灵。
他正静静地看着吴邪,深邃的墨眸平添一抹柔情。那双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黑,像两口古井,波澜不惊,却又仿佛能看透一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维持着递水的姿势,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吴邪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就在吴邪的指尖即将碰到冰凉的塑料瓶身时,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向下滑动了极小的一段距离。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极其短暂地、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吴邪的掌心。那感觉快得像幻觉,如同被一片羽毛的边缘轻轻扫过,引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般。吴邪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干,喝了一口水,“你……是不是也渴了?”
张起灵点点头,自然的把塑料瓶接过去,仿佛是故意的般,就着他刚刚喝过的地方喝。吴邪呆愣愣的,后面那句,我刚刚喝过了,也没有问出来。落在张起灵眼里,好可爱,好想rua。
就在这暧昧因子膨胀时,解雨臣凉薄如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的嗓音,如同冰锥般穿透了林间的湿热,清晰地插了进来:
“二位,”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道巨大的青铜门扉前几步远的地方,微微侧头看向我们这边,精致的眉宇间难得地敛去了惯常的慵懒,目光锐利地投向那扇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门,声音认真,“打情骂俏的闲情逸致,先省省,留着点力气吧。”
吴邪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像个娇俏的小媳妇。
潮湿的雾气在林间流转,解雨臣蹲在地上整理医疗包,纤细手指将绷带折成精确的方形。吴邪也严肃起来,是外人眼中那副吴小佛爷的冷静,正在清单核对装备,忽然听见王胖子中气十足的怒吼在岩壁间炸开。
"瞎子!你丫把胖爷的备用电池换成跳跳糖几个意思?"胖子拎着哗啦作响的塑料袋,里头的彩色糖果正在透明包装里噼啪炸开。
倚在枯树上的黑瞎子笑得墨镜都滑下鼻梁,反光的镜片后闪过狡黠的光:"这不是怕您老人家低血糖嘛。再说了——"他晃了晃手中改装过的狼眼手电,光束扫过胖子气得发红的脸,"有我在还需要那玩意儿?"
"呸!就您那八百米外能瞅见女鬼裙底花纹的夜视能力,敢情是打算让哥几个摸黑趟机关?"胖子一脚踩在装备箱上,战术靴碾得木板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