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白夜

灵犀垂着眸，书简就这么铺在书案上，国师跟着静默不语，半晌之后，他合上了面前的书简，站起身，“夜深了，陛下安歇，臣告退。”

说完，国师转身朝着殿门外走去，灵犀蓦然抬眸看去，“老师。”国师的脚步顿住，灵犀也顿了顿，又改了口，“白夜，你和我一样吗？”

灵犀已经很久没有直呼他的名讳了，白夜心中暗自叹息着，面上却半分情绪都未曾显露，甚至连头也没回，“陛下，我始终和你是一心的。”

说完，白夜脚步未停再次提步离开，灵犀抿了抿唇，面前的烛火摇曳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落在木地板上。

殿内的熏香袅袅升起，灵犀的鼻尖微微耸动了一下，微微蹙眉，随后懵懵然的睁开了双眼，昨夜她直接在殿内凑合了一晚，今早就感觉到了鼻子好像不太对。

灵犀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双眼朦胧，眼尾绯红，苏宛进来的时候就看着灵犀焉焉的，面上露出了担忧，“师父，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啊……”

灵犀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惊觉自己好像病了，这其实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毕竟哪里有神会生病呢？

“可能有些不舒服。”灵犀拒绝了苏宛的搀扶站起了身，“我去休息一下，如果国师来了让他直接来我的寝殿。”

苏宛抿了抿唇，收回了手，“是。”

灵犀倒在榻上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她好像回到了人类世界和仙境诞生之初的时候。那个时候灵犀还因为人类世界不好管辖和灵虞狠狠地吵了一架。可诞生之初，管辖的地界已经被分配好了，灵犀气呼呼的掌管了人类世界。

而之后的事情也如灵犀所想，人类世界上出现的分裂与合并都让灵犀头疼不已。她作壁上观，只是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影响到了她。

灵犀坐在一棵古树上，一双白皙的双腿垂直半空中晃荡着，她哀声叹气，“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打来打去不累吗？！”

“你想要他们不打架吗？”清越的嗓音从灵犀的身后传来，这突兀的声音险些将灵犀吓得从树上跌下去，她单手撑着树干，怒气冲冲的回眸，就已经打算骂人了。

但是灵犀在看见这人的瞬间就哑口了，她张了张嘴，无数的言语最终只化为一句，“你谁啊，站这里说话很吓人的！”

白夜一席青色的衣衫，手中捏着一把折扇，他弯了弯眉眼，轻言细语的同灵犀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灵犀的气稍稍下去了一点，她的目光挪到白夜的脚下，他凭空而立，“你？”

“白夜。”他说，“我叫白夜，我和你是一样的。”

灵犀有些发懵，当初诞生的时候，没说自己和灵虞还有个兄弟啊？

白夜好像一眼就看出了灵犀在想什么，温声道，“我也说不清我是什么，但我只认识你，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灵犀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白夜，试探的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白夜白皙的手遥指着远处那被铁蹄激起的尘埃，“我可以帮你平息那些战乱。”

灵犀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攀上了白夜的袖子，“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拜你为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