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照白挥剑开出一条血路,目送叶鼎之与易文君远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
同时,几人攻击的寒芒破空而来,她旋身挥出半弧剑光,刃口与寒芒相撞迸出火星。最终,玄铁鞭影穿透她仓促撑起的护体真气,肋骨应声断裂。她撞碎朱雀门的宫墙,青砖碎屑混着血沫从唇角溢出。
"追!"大统领踩着嵌进墙体的剑厉喝,后面的轻骑同时抖开缰绳。马蹄将将抬起刹那,琉璃瓦堆里突然迸出染血剑刃,精准劈断头骑的马辔。
叶照白踉跄着从废墟里挣出,左肩还插着半块飞溅的鎏金鸱吻。她反手拔出碎甲掷向军阵,抬袖抹去下颌血迹:"我说了..."墨发如瀑散开,剑尖在地面犁出十丈火星,"想追他们..."
第二道玄铁鞭破空袭来,她顺势旋身借力,断剑竟在骑兵阵中撕开血口。当剑锋穿透最后一名轻骑的锁子甲时,染血的嘴角翘起残破弧度:"...先杀了我。"
碎成蛛网的宫墙上,她方才撞出的人形凹痕里正缓缓渗血。碎裂的白玉环卡在砖缝间,折射着她侧脸未干的血痕与苍白如雪的容颜。
萧若风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最终他拔出了昊阙,剑气横扫,他面前士兵都被击飞在地。
冲破高手压制将他逼的吐血,他却不管不顾径直走向她。他看见她睫毛颤动甩落那滴温热血珠,看见她被划破衣衫下深可见骨的伤,这些都让他眼眶发红。
三十七步距离,他踩着自己滴落的血走来。
"你..."叶照白刚开口,萧若风单膝砸在她身侧青砖,染血的手虚悬在她破碎护腕上方,最终只敢拂去剑柄沾的尘。
两人袖口相叠,众人的喊杀声忽如潮水褪去,雷梦杀几人也停下手里动作,刚刚叶照白动手时,他们再也忍不住,替她拦住了身后新增的士兵。
此时唯余萧若风喉头吞咽鲜血的响动,混着血珠滴落的声音。
“照白,有句话,我觉得我要快点告诉你。”萧若风望着她的眼睛,此刻两人浑身狼狈,血腥气萦绕着两人,此情此景,他难得有些微微哽咽。
“我心悦你,不知何时,便对你生了这样的心思。”他轻声道,“我知道,这样的场景似乎不合适,可我怕,来不及。”
叶照白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握剑的手第一次出现颤动。萧若风手上血正顺着她剑柄蜿蜒而下,他残破的蟒袍下摆缠住她脚踝。
"蠢货...”,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突然被攥住手腕。萧若风的力道微弱,只是轻轻圈住她。
朱雀高楼之上,一道玄色身影缓缓走出,赫然是应该在皇宫的太安帝,身后跟着紫衣大监——浊清。
高楼之上,太安帝玄色衣袍被晚风鼓动,仿佛垂天之翼。他俯视着场中那两道身影,指尖轻叩白玉栏杆:"七年前孤放走的那只雏雀,如今倒是长成了能遮天的梧桐。不过,可惜了,逆贼今日必死。"
浊清大监的拂尘在刹那间化作白蟒,直攻叶照白面门,丝毫不顾她身侧的萧若风。叶照白眼睁睁看着尘丝缠上剑刃。她试图催动真气,丹田却如枯井般寂静。
萧若风迅速起身护在她身前,可如今又有谁是浊清对手。
叶照白眼中的一切都在变慢,渐渐飘落的花瓣停滞,连众人的动作都缓慢下来,一切仿若陷入了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