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刘老六领来的那个人,居然是炼狱杏寿郎。
哦对了,还没介绍过我自己。
我叫荀旦,没文化的人可能会把我的名字叫成狗蛋,自从我知道他们也把荀彧叫成狗货,我就原谅他们了。
我今年26岁,性别男,以店长的职位经营着一家破网吧。
这家网吧是我所在的这个小镇上最早的一家网吧,在那个年代赚了不少学生的钱,却因为互联网走进每家每户而逐渐没落。
现在店里几天都没有一个客人,去年老板出国,雇了我这个店长看房子,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相当的轻松。
这家网吧早年也经历过辉煌,装修虽然老气,但各种设施都不少,独立大包厢、可以淋浴的洗手间、KTV和台球桌都随我玩,平时我就住在最里侧的一间包厢里。
看着刘老六领过来的青年,一身标志性的鬼杀队制服和火焰纹羽织,留着蓬松的金色长发,双眼里像是藏进了太阳的碎片,发梢如同天边的火烧云,泛着朱红的余泽。
这就是他在真实世界的样子吗?
见我愣怔地看着他,炼狱两手叉腰,爽朗地大声道:“你好!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吗?初次见面,我是炼狱杏寿郎!”
我才惊醒:“啊?啊!对对,我叫荀旦,你好你好。”
“你好,荀旦先生!”他伸出手。
真的好大声。
我忙谦虚地握了握他的手:“幸会幸会,叫我老旦就行了。”
我找了间大包厢给他当卧室,电脑桌挪到一边,把可拆分沙发拉开就是一张床,再铺上床单被褥,以卧室来评价很简陋,再怎么说也要一张席梦思吧……
我才想起来,他们好像都是把被褥铺在地板上睡的,不知道这种软床睡不睡得惯。
炼狱往上面一坐,惊喜道:“好柔软的床铺!而且合起来就是座椅,唔姆!真是制造巧妙的家具!”
看来挺满意的。
看起来炼狱个头跟我相差不大,便给他拿了两件我的衣服,让他换上。
换完衣服,炼狱在我身边坐下,提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要求:“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呢?”
得,他还没吃过饭呢。
我这里的食物基本就是泡面瓜子八宝粥,平时我也就是吃吃泡面和外卖,但今天可不一样,今天是我的异世界客户来的第一天。
而且这位年纪轻轻就为了拯救他人牺牲自己的英雄,我说实话是非常尊敬的,他死的时候才20岁,比我还小呢。
得请他吃点好的。
我把店门关了,领着他去楼下的面馆吃面。
当然,刀是一定要放在店里的。
收缴他的刀时废了一番功夫,直到我向他保证,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会保护周围的人,他才乖乖放下刀。
一进面馆,闻见飘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炼狱的眼睛更亮了:“噢噢!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我指了指墙上的菜单:“想吃什么就跟老板说吧。”
老板早听见声音,擦着手从后厨出来:“两位吃点什么?”
炼狱两眼放光地两手撑在收银台上,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超大声地喊道:“老板!这个菜单上的面条麻烦都给我做一份!!”
我咣当坐倒在椅子里。
老板也蒙了:“啥?”
“老板!我想把你的菜单里所有面条都吃一遍!”炼狱大声重复道。
旁边两个食客也都目瞪口呆。
老板抬头看看菜单,再看看面前的炼狱,本来还以为这个金色头发小伙子是在耍人,谁承想他的眼神居然非常认真。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回头你要是吃不下浪费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说起吃,炼狱可太自信了:“好!!”
而我在一旁,嘴角抽搐。
居然忘了炼狱杏寿郎这货非常能吃,一个他,加一个甘露寺蜜璃,以后咱家的恩格尔系数怕不是要飙出天际……
要赚钱了,必须得赚钱了。
——
现在是晚上,过了饭点之后店里的面已经差不多耗尽了。
结果突然来了炼狱这么个饕餮,老板一个人做面都做不过来了,临时把自己媳妇叫来炒浇头,女婿揉面,老板自己拉面条,一家三口一起上,堪堪才供应上炼狱一个人。
这边厨房里挥汗如雨地端出来三碗,那边炼狱已经五碗下去了,根本接不上。
只听得一阵碗筷碰撞,猛抬头半晌齿嚼唇吸,伴随着不断的“好吃!”声,一时间饭桌上好一派纵横捭阖、气吞山河的景象。
不愧是炎柱。
虽然炼狱多次邀请我一起吃,我都没敢伸筷子,怕他少吃一口,没吃饱可就惨了。
旁边吃面的食客都不敢再旁观,赶紧结账走人,生怕炼狱吃得兴起,把他当蒜嘎嘣嘎嘣嚼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兵荒马乱,老板不得不出来跟我们告急:“厨房里的大料没了,大哥你高抬贵口吧,剩下的半张菜单先欠着,明天再给你做好不?”
炼狱连面汤都喝光了,一把握住老板的手,两眼放着真诚的光:“唔姆!好的老板,我明天再过来吃,您的面条非常好吃!”
一番话把老板感动得稀里哗啦:“咱干这行二十多年了,头一回遇到像小伙子你这么捧场的客人,以后你跟你朋友就是咱家的黄金VIP了,来吃面报你名字一律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