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我想看大变活人。”
“……”
我沉默两秒:“那你来晚了,我已经拉过了。”
富冈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他无神地望着天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我指的是变化的变,不是方便的便……”
我没有理他,只是推门往店里喊了声:“炼狱,有新人来了!”
“噢噢!这不是水柱富冈吗?”话音刚落,穿着我给他的红底黄字运动衫的炼狱,就出现在门口。
富冈义勇怔愣道:“炼狱?你也在这里?”
“唔姆!我是昨天刚到这里的,比你早了一晚上!”
我拉着富冈义勇进来,再从我的衣柜里翻出衣服给他穿。
实际上他们的队服也挺现代化的,要不是背后有一个大大的“滅”字,我可能会允许他们穿成这样在外面跑。
十分钟后。
富冈被我换上了一件蓝底白花的T恤,下身的沙滩短裤上印有“青恰力公司清明节礼”的字样,踢着我的趿拉板,端坐在桌前吃泡面。
而勤劳的炼狱已经在帮我打扫卫生,不愧是优秀的炎柱,我可太爱他了。
“吸溜吸溜……”
富冈看着我。
“吸溜吸溜……”
富冈继续看着我。
我被看得心里发毛:“富冈,我脸上有什么吗?”
富冈放下叉子:“除了流过口水的痕迹,看起来没洗脸之外,别无他物。”
淦,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啊!
我冲进洗手间抹了一把脸,出来抱着膀子假装正经道:“咳咳,总之既然刘老六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富冈再次诡异地沉默了好一阵:“刘老六是谁?”
那老逼登还没报过家门,就把人骗来了!
“就是带你们来的那个老登……老人家。你别看他长得猥琐,其实他是中土世界的新世纪福音战士,人称小甘道夫的白袍法师‘马泽尔法克’,可别小瞧了他!”
富冈义勇平静的脸上带着隐约的震惊和了然。
炼狱两手叉腰:“唔姆!怪不得主公大人如此信赖这个陌生人!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欺骗主公的老流氓,果然是我冤枉他了,实在是失礼,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炼狱,你一点都没冤枉他。
——
经过昨天晚上的接触,炼狱好像喜欢上了唱卡拉OK,拉着富冈一起去唱。
我看没有客人,本来也想进去跟他们一起唱,结果一进KTV包厢的门,里头汹涌的声浪就把我掀了出来。
“咣”一声把门关上,我只觉得额头上缓缓地沁出汗来。
炼狱在唱歌。
富冈在摇沙锤。
炼狱唱得不算难听,只是声音太大而已,最起码每个字都在调上,没事没事。
我安慰完自己,再次鼓足勇气推开门。
然后再次被巨大的声浪震得仰倒。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
炼狱的嗓门本来就超大,再加上话筒放大声音,光是在这个房间里待一会儿,我都感觉耳膜要震破了。
光是这样,炼狱尚嫌不足。
使出呼吸法,炼狱丹田一叫混元气,口腔盆腔小共鸣,经过五秒钟的蓄力,他全身冒出隐隐火光,一时间这包厢内可谓魔音绕梁、酷热难当,生存条件跌破谷底,直逼撒哈拉沙漠。
富冈呢?
富冈还平静地举着沙锤,端坐在那里。
真了不起啊,在这样的折磨中,富冈居然还能保持不动如山般的冷静,不愧是水柱!
就在我崇拜他时,好像有什么魂魄状的东西从他嘴里飘出来……
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不行,我得去救富冈。
我艰难地爬到他身边,拍他的脸:“富冈义勇!富冈义勇!”
富冈抽搐了两下。
我把水泼在他脸上,这回他醒了:“我好像梦到了锖兔……荀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他说什么?”
“锖兔他一句话也没说,把我打回来了。”
干得好锖兔!
这时终于,一曲终了,炼狱恋恋不舍地放下话筒:“唔姆!非常尽兴!咦,狗蛋你为什么趴在地上?”
我磨了磨牙:“……地上凉快。”
富冈拿着沙锤站起来,他坚定地从炼狱手中拿走了话筒:“炼狱,不能再让你唱了。”
炼狱一愣,惊喜道:“难道说你要唱吗?太好了!你想唱哪首歌?我给你打节拍!”
我心中大喜,甚至自告奋勇给富冈选歌。
我真傻,真的。
我怎么会以为只要炼狱不唱歌,就万事OK了?
我怎么会给他选了首《修炼爱情》?
谁承想富冈义勇五音不全、唱歌跑调,加上旁边还有个不会打拍子、乱摇沙锤的炼狱。
唱到“几年前的幻想,几年后的原谅,为一张脸去养一身伤”,富冈站了起来,深深地望着屏幕上的字幕。
歌声如泣如诉,我听得眼含热泪。
俩人要是就这样上台演唱,绝对会被愤怒的观众拿烂菜叶轰下去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