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九道压低声音问……
“千金台上真有如此功夫又这般美丽的女子？”
屠二爷摇了摇头，回答……
屠二爷功夫高强的女子确实有几个，但像她这般美貌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有危险？”
九九道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屠二爷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安抚道……
屠二爷不必担心，凭他们的实力，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们。
司空千落谁！
那女子刚掀开帷幔步入楼阁，便被一把枪抵住了喉咙。
沈嘉惠见了她的面容，没忍住走上前几步说道……
沈嘉惠.萧眠天女蕊！
正是那位曾在美人庄中给予他们莫大帮助的天女蕊，雪月城派遣至三顾城的秘密探子，与大师兄唐莲交情甚笃。
“监正大人，为何今日宴席上竟有如此多美味佳肴？”
紫瞳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不禁眼花缭乱。
齐天尘慢慢品尝吧，每道菜最多只能尝两口。
齐天尘放下手中的筷子，提醒道……
齐天尘否则等会儿那些顶级的佳肴就吃不下了。
董太师凝视着空中楼阁，缓缓举起酒杯，兰月侯笑着说道……
兰月侯太师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董太师点了点头，回忆起往事……
“当年他就像一匹难以驯服的小野马，上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他已经改变了，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小马驹长大了而已。”
李若重低声自语……
“为何至今仍未见他们邀请任何人上楼？”
刑部尚书周德面露不悦之色，冷冷地说……
“将我们召来，难道只是为了共进晚餐？这样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些。”
白王萧崇与赤王萧羽并肩而坐，萧崇轻叹一声……
白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桌用餐了。
萧羽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玩世不恭态度……
赤王我们曾经一起吃过饭吗？
萧崇点头回应……
白王确实有过，那时，只有你和老六从未嘲笑过我是瞎子。
萧羽也点头表示认同……
赤王这点我记得很清楚，不知道楼上那位是否还记得。
赤王如果记得的话，或许也会邀请我们上去喝一杯？
萧崇摇头道……
白王我们杀了他朋友，他不可能与我们同饮。
萧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赤王真是小孩子脾气。
楼阁内，天女蕊平静地坐下，开口问道……
天女蕊接下来你会邀请他们中的哪一位上楼？
萧瑟一个也不会。
萧瑟端起酒杯，坚决地摇了摇头。
天女蕊一个也不邀请？
天女蕊显得有些困惑。
萧瑟他们以为我将他们请来，是为了逐一与他们谈判，或威胁或利诱。
萧瑟最终赢得六部官员及天启城富豪的支持，但他们实在太过低估我了。
萧瑟放下酒杯，目光坚定……
萧瑟我邀请他们来，仅仅是为了告诉他们，我已经回来了。
萧瑟至于他们，可以选择支持我，也可以选择反对我。
萧瑟我不会试图拉拢其中的任何一人，一切由他们自行抉择。
天女蕊冷笑一声……
天女蕊你这傲慢的六皇子，确实有资本这样做，但你可曾想过是谁为你铺平了道路！
萧瑟我明白你的意思。
萧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
萧瑟这不是我逞强的时候，我必须谨慎行事，珍惜那些为我铺路的人。
萧瑟大师兄的事，我会铭记在心，你放心吧。
言罢，他迈步走出楼阁，站在高处俯瞰下方。
十五道精致的下酒菜已全部上齐，然而众人的耐心却已耗尽。
场中之人除了钦天监的两位，几乎没有谁是真正为了这御宴而来。
从黄昏直至月升，真正的盛宴即将拉开序幕。
萧瑟高举酒杯，声音清澈而有力……
萧瑟我愿为大家敬酒！
刹那间，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十六道白衣身影突然从四周掠出，他们腰间佩带刀剑，面容英俊，动作矫健，稳稳地落在了那由千金打造的台上。
那是来自雪月城的白衣使者！
萧瑟立于空中楼阁之上，身后便是千金台上的十六位白衣侠士。
他举起酒杯，众人随之而动。
萧瑟敬大家！
萧瑟高呼，声音回荡在整个宴会厅中。
“敬大家！”十六人齐声响应，一饮而尽。
萧瑟随即纵身一跃，从楼阁之上向千金台飞去。
“接着。”谢烟树轻声说道，手中长剑轻轻一推，剑身破鞘而出，直冲萧瑟而去。
萧瑟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接住长剑，在空中看似随意地一挥，随即将长剑掷回，让它重新归入谢烟树的剑鞘。
他稳稳落地，举起酒壶仰头再饮一口。
千金台后的帷幕终于被一剑斩断，缓缓落下，露出背后的景象。
那不是一幅山水美景，也不是什么华丽的雕刻，只有一个字——黑色的字，白色的底，庄严肃穆，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奠。
“殿下！”
玄同低声对萧崇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白王怎么了？
萧崇也察觉到了场中气氛的变化。
“永安王用剑划开了帷幕，后面写着一个‘奠’字。”
玄同环顾四周……
“是否要撤离？”
千金台外，早已埋伏着许多白王府的亲兵，只待玄同一声令下，便会立即冲入，萧崇摇了摇头……
白王再等等。
沈嘉惠.萧眠我们也该下去了。
沈嘉惠、雷无桀、司空千落、萧凌姝、叶若依纷纷走出楼阁，轻盈一跃，落在萧崇身旁。
唯有天女蕊依旧站在原地，眉头微蹙，似乎对他们的举动感到不解。
千金铸就的赌台之上，一身华丽锦衣的萧瑟凝视着台下交头接耳的宾客们，忽然振臂一挥，高呼……
萧瑟止！
他的身后，同伴们亦是身着同样的华贵服饰，齐声回应……
“止！”
一时间，全场静默如死水，宾客们皆屏息凝神，目光紧锁在萧瑟身上，心中满是疑惑与惊愕。
只见萧瑟双掌猛然一挥，将那件崭新的锦衣从身上撕扯而下，随手抛掷于地，露出其下简朴的麻衣。
其他雪月城的弟子们纷纷效仿，将锦衣弃置一旁。
雷无桀更是怒吼一声，红衣化为片片碎屑，随风飘散，露出同样质地粗糙的麻衣。
这些麻衣，由未经处理的生麻布制成，边缘粗糙，未加缝制。
它们，正是——丧服。
兰月侯眉宇微蹙，目光转向齐天尘……
兰月侯这是斩衰？
斩衰，乃五服中最重的一种，象征着最为深切的哀悼。
唯有在诸侯为天子、臣子为君主、子女为父母、承重孙为祖父、妻子为丈夫等至亲离世时，才需服此重孝。
在天启，穿戴斩衰被视为重大事件，钦天监的先辈曾立下规矩，过度哀伤会动摇国运，故服斩衰须谨慎对待。
凡欲服斩衰者，必须向钦天监报备，并从钦天监处借得专用的丧服，民间不得擅自制作。
因此，萧瑟等人身上的斩衰，无疑来自钦天监的馈赠，齐天尘轻叹一口气……
齐天尘虽说是借给了他们，却未曾料到他们会如此公然地穿上。
萧瑟手持酒壶，高高举起，身后众人随之齐声高呼，声音中饱含悲愤。
十六名雪月城弟子连同沈嘉惠、雷无桀、萧凌姝、叶若依纷纷拔出腰间长剑，司空千落亦挥动长枪，指向苍穹。
“殿下！”玄同焦急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萧崇听到那清脆的拔剑声，却摇了摇头……
白王今日朝中百官、天启世家尽集于此，他断不敢轻举妄动。
萧羽冷笑连连，注视着台上……
赤王若是你亲眼所见，便知何为真正的铤而走险。
赤王这等行为，与提剑闯入太安殿又有何异？
萧若昭再多说一句，我先解决你。
萧若昭冷冷地盯着萧羽，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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