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怜在祠堂不知跪了多久才等来裳绢的消息,主仆两个抱在一起哭。
“姑娘...姑娘咱这又是何必呢?就跟老夫人认个错吧...”。
罗宜怜愤恨道,“我凭什么要认错?我也是二房的姑娘,我还比罗宜宁先出生,凭什么我要处处都让着她!就连久不归家的八妹妹都跟她要好的不行,凭什么?分明我娘才该是这二房的主母!要不是祖母非要这样安排,我又岂会沦落到给自己寻亲事的地步?”。
裳绢抽噎了一下,“可您...您不是..在寿宴上,八姑娘说得那一番话,您不是也听进去,搬了出来么...”。
罗宜怜打断,“那不过是为了攀附八妹妹罢了!那就是个蠢货,我当日在京郊那般羞辱她,她还能不计前嫌跟我好好说到一处,可见也不过是个被家中宠坏的丫头罢了!我不过是想借助她背后的林家来为我自己造势,好能更有资格坐稳蒋家少夫人的位置罢了!
你还没瞧出来么?在母亲心里,万事万物都要给罗轩远做阀,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过是罗轩远成才路上的铺路石罢了!若非我醒悟得早,我即便嫁去蒋家也只是给罗轩远谋求好处而已。
父亲倒是疼我,但那也是建立在我足够听话的基础上!实则那点疼爱还比不过罗宜嘉的一根小拇指头!你看今天同蒋家订下婚约的是罗宜嘉,父亲还会不会只是罚我跪祠堂而已?”。
裳绢没有接话,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家姑娘。
罗宜怜从腰间抽出一个小纸条来,“你替我送去给蒋哥哥,看了信,他会想办法救我的”。
裳绢点了点头,将纸条收好跑了出去。
同一时间,在衙门当值的罗成章也收到了消息,亲信问,“老爷,您看这事儿...咱管是不管?”。
罗成章思忖一阵,目光遥遥看向不远处另一间屋子,“若是宜怜有本事,能叫蒋家哥儿说动父母亲自登门求娶,那这亲事换个人选也未尝不可。
可若蒋家哥儿无能,这事儿到底也有不少人知道,咱们索性就利用这事儿狠挫蒋家一回。来年科考,我不信,我罗家就无一人考得过他蒋家!”。
府上气氛低沉,老夫人也免了两个媳妇和几个孙子孙女的晨昏定省,整日闭门不出。
罗宜宁有些担忧,往福寿园去求见老夫人。
嬷嬷将她带了进去,却见老夫人跪在老太爷的那副画前不语。
罗宜宁小心翼翼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并未回头,声音里带着无限沉重和眷恋,“宜宁,自你回府,你想要做什么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是想看看待你查出真相后,你父亲会如何处置。
但唯有一事,我不得不怪罪于你”。
罗宜宁赶忙跪下,“祖母...”。
“当日,府上无人不知宜秀和宜嘉要去祥云山游玩,还有林家哥儿和陆侯,可为何宜怜不去别的地方,偏跟蒋家哥儿也约在了祥云山,这之中,我不信没有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