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国公府的惬意坦然,罗家便只能用紧张二字来形容。
族老坐于其后,老夫人与两个儿子和二儿媳分列第二排,陈兰和林海如所出的几个孩子则是立在两侧,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陈兰和乔月蝉被押了上来,二人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自己当年做的事被察觉了,但却并不知被察觉到哪一步。
一开始,堂上无人说话,乔月蝉率先扑倒在地求饶,还揭发了陈兰。
陈兰一听被攀扯,也赶忙解释。
结果二人越说面目越狰狞,险些扭打在一起。
“够了!”,老夫人呵斥一声,由不得二人再多话,就将证据一一搬了上来。
陈兰一看,就连当年去捕捉河豚的小厮都被拉了过来,心知已无力回天便将自己的不快都吐露了出来。
“难道你们就没错么!”,陈兰怒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夫人,真是咱们府上最最温柔慈善的老夫人呐!可你为何,你为何要隐瞒罗成文同顾明澜的私情,登门求娶我做大房主母?我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一顶花轿被抬入罗家!您当日登门时是如何说的?将罗成文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却为何不敢同陈家说罗成文和顾明澜的私情?
因为你也知道,一旦这事儿说了,我爹娘便不可能点头应下着们亲事,你罗家便不能搭上世家这条线了!
为了不叫我察觉此事,你叫顾明澜和我一道过门,又立即将我们分为东西两院,借口顾明澜体弱,在我产子前,从不叫我二人私下单独碰面!
直到我接连生下怀哥儿,山哥儿和玉姐儿,你才敢叫顾明澜到我跟前!
是呀,那时候早已瓜熟蒂落,我早无回环的余地,陈家也早无回环的余地!
那可是我刚生下玉姐儿,尚未出月子里呀!罗成文对顾明澜的关切便忍也忍不住了!
我因此伤了身子,在生秀姐儿时才会彻底不能生育,落下病根,一病不起,连管家权也不能再拿!
老夫人,你好算计,可真是好算计呀!”。
陈兰又哭又笑,“你们如今来质问我?来质问我为何毒害了顾明澜!那为何顾明澜一个二房夫人,还要巴巴跑来我大房显眼?她也出身世家大族,难道不知该避嫌么?她不成日里来我大房晃悠,罗成文又怎会日日思量,在书房里一封又一封的信,一幅又一幅的画!
我是不该毒害了顾明澜,可扪心自问,顾明澜她立身就正?”。
眼瞅着陈兰癫狂不已,老夫人生怕她再说下去,会怀疑到罗宜宁的身世上,立即叫人将她堵住嘴捆起来拉去一旁。
陈兰已经招认,乔月蝉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只是一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归咎于太爱罗成章了。
还是老夫人下令,直接一碗酒下肚,乔月蝉趴在地上扭曲了一阵,再没了动静,彻底瘫了。
陈兰一看乔月蝉的下场,突然清醒了似的,不再癫狂。可下一秒,老夫人就拿出了陈老爷的亲笔信,信中言明,只要不将陈兰交公,那就随罗家处置。
也不知是有了一丝丝愧疚还是怎的,陈兰只是‘感染瘟疫’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休养’。
老夫人也就此闭门不出,日日在小佛堂诵经,美其名曰为陈兰和乔月蝉‘祈福’。
罗山远,罗宜玉,罗宜秀几人目睹了全程,也明白自己母亲有苦也有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老夫人不似往常一般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