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竑估量得不错,这案子传过来时,上峰因不愿得罪权贵,便直接甩给他去判。
他便也按照当日和王若弗商量好的,调查了好几日后,宣判了此案。
当奏疏并一车车赔偿款送达京城时,就连太师府老夫人都惊呆了。当王若与求到她跟前时,还是她授意泉州把这案子转给盛竑宣判的。
原是想着小女儿女婿好拿捏,这案子又棘手,到时肯定不好宣判,稍不留神就会叫官家觉着盛家不近亲情,可若暗中放下,官家就要考虑考虑盛竑的官帽了。
本是给盛竑挖了个坑,谁知人家处理得这般妥当。
并且,奏疏传达当日,官家还特地命她入宫觐见,是为何意?都不用多说。
出宫后,太师府老夫人还想命人往泉州走一遭说小女儿一通,谁知向蕊老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一见她就跪下来请罪。
还说小女儿自知会伤了母亲的心,但碍于规矩又不便回京,便写悔过书一封,恳请母亲原谅。
天!天!天!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官家,她太师府老太太是个偏心偏没边儿的母亲么?
因此,得知此事的官家还特地又追加了后续。
在知道太师府老夫人竟派了人去说教王若弗时,简直气到不行。
不但夺了太师府门匾,还命王家老太太闭门思过三月。对于康家那岌岌可危的官爵,更是借此事接连查出好些肮脏事儿来,一贬再贬,直接贬为庶人,连不知何时是哪位皇帝赏赐的府邸都收了回来。
王家哥哥也借此机会跟大妹妹说清楚,她以后要再因嫉妒生事,就直接断绝关系。
换句话说,要是日后盛家再出什么事儿,又或者王老太太再因她去触碰盛家,那便将她族谱除名,往后再不相见。
此前,王家哥哥早有这想法,奈何被母亲孝道压制。可如今,是王若与自己先不要亲情的,他这当家人再行发话,也没什么不对!
王若与自是不甘心,可又被康家人看着,整日在屋子里不能出去,便彻底偃旗息鼓了。
解决了王若与,官场上也传来了好消息。
因这事儿,盛竑的上官直接被官家以无能,畏惧权贵为由给贬官,而把另一个铁面无私之人给放了上来,又给盛竑也提了官,直接变成衙门二把手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盛竑很是满意。要是官家把他提为一把手,那想必日后诸如此类案件多会来问他,他可不想把所有权贵都给得罪了。
如今这二把手就很好,上峰虽铁面无私,却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待他也客气尊敬。
想必再熬上几年,再往上升也不是什么难事。
与此同时,家中也传来了好消息,王若弗有孕了。
对于这个头生的孩子,盛竑精心的什么似的,连妾室那儿都不曾去了。
林噙霜的日子也步入正轨,前不久才买下盛家对门的一处宅院,就想要搬过去。
如今王若弗有孕,她搬过去倒正合适。
王若弗很是舍不得,拉着她的手再三挽留,“这有什么的,你在母亲那里住,寻常也见不上他”。
她知道,林噙霜这是有意避嫌。
林噙霜却是拍着她的手安抚,“咱们两家门对门,日后多过府探望就是了,嫂嫂可别舍不得。
再者,关起门来自家事,难免别人惦记。倒不如我就搬出去了,也好叫这一条街上的人家都知道清楚,我可没在咱们家纠缠”。
王若弗对她这样的贴心很是欢喜,又疼惜她孤身一人,故派了不少看家护院的过去。
老夫人那里也是再三交代,才放了她出去。
如今,金禄和福年都已是林噙霜的左膀右臂。俩人跟着林噙霜也有两年多了,很是肆意自在,也是死心塌地。
现下出府居住,倒不似在盛家时处处小心注意,当真是快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