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城中学校门口,男男女女一群人堵在门口去。部分同学等着家长来接,周五的人流量大,校门口豪车成群。
杨天涯看了眼手表,眉头一皱,从兜里里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大嗓门道:“喂,老李,车呢?”
又说:“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啥时候到啊?啊对,开两辆过来,我朋友有点多。”
往后一看,点了人头,大概六七位。
向宛挽着乐书音的手,从小卖部走来,买了瓶冰水解渴。乐书音不渴也不想吃其它东西,便没有买。
门口栅栏处,谢江林单肩背着书包,低着头,在等杨天涯打完电话。
余光瞥见乐书音她们来了,转过头那瞬间对上了乐书音看向他的视线。
糟糕,被发现了。乐书音猛然将头看向另一侧,但转念一想,又没做坏事,她躲开干嘛?
只是被向宛拉走前,趁着谢江林跑去找7班找秦忝玩时,在他桌子里放了盒草莓牛奶。
她问了向宛和杨鱼,他俩都说不喝。那草莓牛奶看着不便宜,丢掉了也是浪费。
对,就是这样,没啥,乐书音自我安慰。乐书音自我安慰。
“碗姐,音姐。”杨天涯放下电话,注意到她俩刚到门口,打完招呼接着看见向宛手中的水瓶,有点埋怨:“不是碗姐,今天我也是寿星,你咋不顺便给我买一瓶呢。”
向宛直接回怼道:“买你个大头鬼!你要喝就自己去买。”
她也是寿星,才不是给人买水的跑腿子。
杨天涯摆上一副可怜楚楚,心碎一地的受伤表情。
“好啦好啦,下一次补上,行不行?”向宛认输了。
杨天涯受伤的表情,才恢复像往常一样的笑脸。“给。”杨鱼突然出现,拍了他的后背,递过来一瓶冰水。
杨天涯“啊”的惊讶,接过水,娇柔娇作地说:“谢谢洋芋~~还是你最好了。”
打开瓶盖,边喝边对着向宛炫耀:“碗姐,水跟你一样。”
向宛心说:那当然了,手里这瓶也是杨鱼给的。
两人拌着嘴,秦忝和许琉是最后到的。
老李开着奔驰大G也来了。
杨天涯催促着大家快点上车,向宛和乐书音坐在同一辆车,后脚谢江林和杨天涯上了车。
秦忝,杨鱼,许琉坐另一辆车。
向宛上车后安静了好一会儿,杨天涯注意到向宛双手噼里啪啦,在手机打了一串字,靠着车窗,想了一会儿又继续打字。
“碗姐,给谁发信息呢,手机屏幕都快敲烂了。”
“滚 ,要你管。”向宛白了一眼。
杨天涯小心脏又再受一击,转头寻求林哥的安慰,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转头看他:Ծ‸Ծ ,林哥。
“嗯,她说的对。”谢江林拿下正喝的牛奶,盒子的牛奶还有一半,他的手臂搭在扶手上,有意无意地往乐书音那边偏了点方向,晃动着草莓牛奶盒。
盒子的牛奶的撞击声,乐书音很难装作没听到。
前面两人又开始拌嘴。
乐书音盯着他那双白皙,指节修长的手,那撞击发出声响的牛奶,像站在海边,海浪翻江倒海,吹来的海风拂在她的脸上,直至撞到她的心上。
乐书音头往那边倾斜,手盖住嘴边,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一次喝完呀?”
谢江林举起牛奶盒,在她的注视下,晃了晃,放到嘴边,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吸了一口,又停下,反复了几下。
一滴牛奶从吸管流出来,停在谢江林的嘴角,白里透红的唇挂上了一滴白白的牛奶,造成了强烈视觉冲击。
乐书音看得呆愣,就这么看着谢江林慢慢地喝着,心想:要命。
“吸溜”的声响,草莓牛奶喝完了,谢江林将吸管推进盒子里,捏扁盒子,端正地扔进垃圾桶里,做好这一切,才转过头看着她。
“可以,喝完了。”
谢江林又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逗人的语调,建议说:“下次别偷偷放,当着我面送。”
乐书音顿时头脑发热,哑言。
谢江林怎么知道是她放的?
牛奶盒已经喝完,没丢进垃圾桶里也没浪费,乐书音不打算再纠结此事,事情已过,她转回头看向窗外“嗯”了声。
这突然收到的小惊喜,感觉还不赖,谢江林躺回座位,压下鸭舌帽,唇角上扬,闭眼假寐。
乐书音偷偷看了他一眼,自己也闭上了眼,心想:还是被发现了。
另一辆车上,杨鱼把手机点开,看了一眼又一眼,熄灭了再点开。
秦忝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没忍住好奇地问:“咋了?有什么急事吗?”
杨鱼恢复往常死板的样子,直言:“没事。”
脑海里不断闪现,聊天框上的那句:你单独坐那儿无聊吗?你能行吗?
你可以找我聊聊天,秦忝是林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人不坏,你们可以聊聊。
紧张的话,我陪你。
杨天涯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四百平的杨家独栋别墅只有他住。
这次为了庆祝生日,才来到杨家别墅,以往都是住在学校附近的120平学区房。
秦忝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大声咆哮,对着前面那辆车下来的杨天涯喊:“哇,老杨。你家可以啊,这辈子还没去过别墅呢。”
杨天涯无奈,不想识破他的话:“够了,我就不信你还没去过林哥家。”
他家更大。
秦忝笑着不说话,揽上许琉的肩。
几人进到客厅,全部瘫痪在客厅沙发上,得亏红木沙发上铺了垫子,不然一群人躺下,过会儿就得腰酸背痛,屁股疼。
“今晚可能玩得有点晚,告诉家里人吗?”谢江林接过乐书音的书包,不等她反抗,直接拿了在手上,问她。
乐书音的劲儿自然比他的小,任由他拿着书包说:“嗯,跟我哥说了。”
顿了下继续道:“我妈也知道了。”
来到澜城这段日子,李秀丽致力于告诫她多交点朋友,努力学习的同时,这些人脉也是固为重要,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
乐书音听得心里不悦,但妈妈的性格她向来清楚,若是辩解,两人只会吵起来,还会被骂“你就是没脑子。”
这样一来,话听多了,她只会敷衍地点头回应。
向宛见他俩后面才进来,盯了好一会儿,招手让乐书音跟她坐一块儿。
“音音,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呢。”向宛几乎快要趴在乐书音的身上,撒娇道。
“生日快乐呀,碗碗。”乐书音摸着她的头,小声在她耳边说:“等会儿再给你礼物好嘛?”
“什么时候都好,还以为你没给我准备礼物,我伤心了一整天呢。”向宛鼓着嘴,可怜样。
“不过礼物不贵,希望你别介意。”乐书音自然没有多少钱,父母给的零花钱更是少之甚少,除了午休在学校吃饭用的钱,几乎没有零花钱。
这礼物说到底,她还是有点拿不出手,心里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买更好的。
将来,她一定会补上一个更贵更精美的礼物。
向宛趴在乐书音的身上,哼哧哼哧,一句接着一句。
骤然,乐书音捂着肚子,小声问:“我想去一下厕所,换姨妈巾。”
“啊,我带你去等等。”向宛立马会意,带乐乐音去找厕所。
“厕所在哪,杨天涯!”
男生们都在厨房忙,杨天涯忙得都钻进冰箱里了,听见向宛问他,仰天长吼:“一楼客厅对正,过道最尽头!”
向宛送她去了厕所,乐书音就让她先玩去吧。
上完厕所的乐书音,站在原地待了好久,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厕所里的垃圾桶没有套袋子!
经过十分钟的自我心理安慰与疏导。
乐书音手里紧握着一捆纸巾,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出去关上厕所门转身时,她的魂好像丢失了。
“怎么那么久才出来?”谢江林说。
“以为你晕倒了,过来看看你。”谢江林又说。
“怎么了吗?”谢江林看她僵硬的表情,愣住在原地,真以为他说中了,是出了什么事。
别再问了,求你,乐书音慢慢地把手放在厕所门把上,想开门躲进去。